“我不会再要慕家钱的,我说过,我只要你没事。”聂相思痛到心碎,整个人都抽着,“我只要能看着你,拿我的命都换去可以!”
慕斯城举起他那只手,手背上包扎着纱布,他唇边溢出一丝苦笑,“我这只手伤过两次,第一次是被安夏儿伤的,当时我误会了她在新闻上取消了与她的婚约,她恨死了我,在‘anl殿堂’被她手中的热饮烫伤了,大半个月才好;这一回,却是为了你……”
看到他受到的伤,聂相思这才想起刚才进来问他伤势的医生以及这空气中真正的血腥味与药水味,他虽未受什么重伤,但确实受了伤。
聂相思奔过去在他膝下半跪下,小心地捧起他那只手,“怎么受伤了,让我看看……”
是担忧和肝胆惧碎!
慕斯城并未理会他受伤的手,仿佛那比起他心里的伤不值一提,他看着聂相思,“我不要你的命,不要你有更高贵的身份,钱我要多少有多少,但我缺一个爱人,爱我的和我爱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的女人……所以,聂相思,请你不要离开我和慕绵,我不讨厌你,我会试着爱上你。”
倨傲阴沉如他,从未说出过这般脆弱的求人的话,哪怕面对安夏儿都没说过。
聂相思拼命握着他的手,仰起泪湿的脸回望他,“我不走,我不会再走了,我爱你慕先生,哪怕作为一个看护我也会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是时,秋九月份,银杏落下满地绒毯般的灿黄,医院花圃中那大片的红豆夹果熟透,在金光余晖中寄于绵绵的相思。
爱是永不磨灭的记忆,不论沧海桑海、时过或境迁,我依然在你一回头,便能回看见的地方。你的存在,肩负了太多人,而我的存在,只为你。
…
慕夫人来浅水湾之前,已经从慕老夫人那里听到了结果,听到了聂相思的选择。
慕董事长已经遵从了老夫人的意思,今后,慕斯城的婚姻大事他自己负责,不再坚持商业联姻,今生由他娶个喜爱的女子。
聂相思不是在问他,而是在自述着。
一个草根,能期待富豪公子爱上自己吗?富豪公子更知道金钱权利的重要性。
若当年她输血时是为了保密自己的血型,那在她继父和母亲出事后,她就更没想过能去找慕斯城了。
“你刚才不是很骄傲?说对我而言,你是唯一?”慕斯城轻笑,“哪怕是我以后的妻子,也做不到你能做到的?”
“……”哭泣的聂相思陡然愣住。
“谁说对一个人来讲,是家族事业最重要?”慕斯城回过侧脸冷睨着她,眼底依然是对她的责怪,“你是穷疯了吗,家族事业和幸福,哪个重要?”
聂相思缓缓抬起头,他说什么?他说幸福……她成他的幸福么?
“谁说我见过太多优秀的、美丽的、高贵的,就一定都会喜欢?”慕斯城继续质问她,“听过美丽的皮囊丑陋的灵魂么?那种女人我倒是见多了,及不上你一根手指!”
聂相思望着他,不相信耳朵听到的,他是说她……好么?
“我也不完美,我也做过许多混蛋事,没有权利要求我的另一半就一定要完美。”慕斯城望着满脸像下雨般地流泪的聂相思,“没有发生过的事我无法保证,当年你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自然保证不了我当时遇到你会不会喜欢你,但有一点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什……什么?”聂相思声音颤抖着。
“现在遇到你,我也没讨厌你。”慕斯城有点愠怒地说道,怒她记不住自己的话,“更没瞧不见你,没将你与你那父亲沦为一谈,我依然将你和我儿子一起带出了慕家,不许让慕家诋毁你,我将你视为自己人一样保护着!”
“慕先生!”
哭到不能自已的声音。
“我怕让你失去家人。”她道,“我怕因为我告诉当年的事,会让你与家人产生间隙,我已经失去了我的母亲,我不想破坏你和家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