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根本就没有听到信子的话,只是觉得眼前一会儿出现了云诗彤的脸,一会又出现了樱子的脸,一会儿又是一个陌生的脸。
段飞一觉醒来,阳光已经从窗口照了进来,他揉着额头,只觉得头痛的厉害,他一手撑地,慢慢地爬了起来,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环顾四周,方才清醒,这里不是他住的地方,至于是哪里,他一时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昨晚和中村去喝酒了,喝完以后去了哪里,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段飞想站了起来,可是全身无力,只好靠墙坐着,缓和了半天,拉开被子,却发现身上什么都没穿,段飞愣了一下,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赶紧将被子盖好,门开了,信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段飞时,低着头,抿着嘴笑了一下,说:“你醒了。”
“你是……”段飞一时想不起信子的名字,只是记得昨晚好像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我这是在哪里?你怎么进来了。”
“我叫信子,段先生忘了吧。”信子说着,把水盆里的毛巾拧开,走到了段飞面前,想帮段飞擦脸,却被段飞抢过毛巾,她愣了一下,说:“段先生觉得不舒服吗?那我可以轻一点的,中村先生吩咐我昨晚伺侯段先生的,如果段先生喜欢,以后我也可以跟着段先生。”
信子说着,红着脸低下了头。
段飞自己抹了一把脸,又把昨晚的事回忆了一遍,忘了的那部分还是记不起来,他笑了一下,说:“那倒不用,我不需要人。”
信子听闻,惊讶地看着段飞,眼里满是委屈,问:“是不是昨晚我伺侯的您不周到,段先生,您说出来,我都会改的,求求您收留我吧,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伺侯您的。”
段飞疑惑地看了一眼信子,他就不明白了,这里的女人怎么都喜欢往他身边钻呢?他皱了一下眉头,问:“中村这边不好吗?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呢?我那里什么都没有,你过去我也没能力养你啊。”
信子委屈地哭了起来,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说:“段先生有所不知,像我们这样没有男主人的女人,在这里是很辛苦的,虽然我一直在中村先生这边,可是中村先生也不会收留我,他可以随意把我送给任何一个人,还会,会拿我们做实验,我真的很害怕哪一天,就被送到了实验室。”
段飞看她的样子,倒也不像说谎,可是对于她的话,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中村回头看了一眼段飞,问:“着急地回去干什么?喝两杯,难不成屋里还藏着一个?听我一句话,女人嘛,哪里都会有的,不要太当真了,我现在真有点后悔,让你去看你妻子了,担心因为她,你会坏了我的好事。”
段飞冷笑一声,说:“放心吧,只要你信守承诺,我会尽力去完成这件事,当然,如果你先背叛我,我也不会客气。”说到这里,段飞猛然想起昨晚救的那个女孩,说:“对了,经你一提醒,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你们这里有一个百合,对不对?”
“百合?”中村重复了一句,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怎么了?你看上了?直接和山源说一声,带回房间就行了。”
“那倒不是。”段飞忙解释道:“昨晚我回去的时候,看到我兄弟躺在床上,可是我当时喝了点酒,也没有办法帮他换药,只好出门喊了一个人进去,正好就是这个百合,后来我就想,不如让她留下,照顾我兄弟,等他病好了,自然会还回去的。”
中村不以为然地说:“这都是小事,不要紧,喜欢就留下用,不喜欢直接扔出去就行了,走,咱们去喝酒。”
“你的药不用研究了?”段飞还真不想再和他喝了,可又不能驳了他的好意,若是把他也惹着了,那就不好办了,“我倒是没大紧的事,反正屋里有人照顾,多我一个也不多,可你的事儿,不着急吗?”
中村不由分说,拉着段飞往前走,“那点事儿都这么多年了,别说山源想不起来了,就连我也快忘了,什么长生不老,你都说了,那都是骗人的,我去哪里能找出这种药?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走,先喝酒。”
段飞被中村拉到了屋里,依旧是那间屋子,依旧是那张桌子,只是今天桌上什么都没有,连酒杯都没有,段飞奇怪地看着中村,问:“这就是来请我喝酒吗?酒呢?菜呢?”
“马上。”中村说着,拍了拍手,那扇门被推开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跪在外面,把饭菜送了进来,又出去,拉上门,中村指着筷子,说:“现在可以吃了,今天让你尝尝我私藏的好酒。”
不多时,门又被拉开了,那个女人双手捧着酒进来,给段飞和中村倒满洒,将酒瓶放下,站了起来,走到他们前面,跳起了舞,只是没有音乐,再美的舞蹈也失去了原有的美,段飞不无惋惜地说:“可惜没有音乐。”
“这简单。”中村说着,拉开门,从门后拿进一把琵琶弹了起来。
段飞倒是没发现中村还有这么一手,惊讶地看着他,中村得意地朝段飞笑了一下,陶醉地弹了起来,目光停留在舞女的身上,随着她的动作,时缓时急,时高时低,段飞也跟着陶醉其中。
一曲终了,中村拿起酒,说:“来,干了它。”说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