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你怎么了?”云诗彤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嚎啕大哭的云洛雪。
这哭声惊醒了上官云,上官云虚弱地把头一折,瞥向云洛雪。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么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伤害他。”
这个“他”,指的是上官云吗?
云洛雪突然发疯似的拔了自己手上的针管,“我没事了,我现在赶紧回家给上官云好好补一补,他失血过多,应该好好补一补,我现在就去菜市场。”
“雪姨,你怎么了?”云诗彤一把按住云洛雪的肩膀。
“诗彤,我跟你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看清他,是我没认出他,要是我早点认出他,我就不会这么对他了。你相信我,我是很爱他的。真的。”
在外人眼里,云洛雪大概是发疯了。
事实上。连云洛雪自己都觉得自己发疯了。呵,居然要谋杀自己的亲生儿子,简直……这大概是云洛雪干过的最牛逼的一件事情。甚至比她未婚先孕,跟上官海出去生孩子还牛逼。结果那时候云洛雪还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实际上却被上官海好好地养在身边。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骗自己孩子死了还一走了之?她不明白,所以才会这么恨。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段飞看着云洛雪突然发疯的姿态以及上官云的伤,还有云洛雪那些稀里糊涂的话,最后,段飞去找了医生,并且问清楚了一切。
“哎哟我的天,这消息简直比本拉登复活还不可思议!”在查清楚一些之后,段飞惊呼。这秘密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段飞知道云洛雪肯定也知道了,否则她这么这么发狂。
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上官云和云洛雪怎么可能是母子关系呢?而且云洛雪看上去才二十几岁,她有四十几?段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出去干嘛了?不懂得安慰安慰你兄弟吗?这手腕上的伤简直莫名其妙,而我阿姨也是,一直在说胡话。”云诗彤稳定了云洛雪的情绪之后从病房里走出来。
而一旁安静躺着的上官云也因为听到云洛雪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无法入眠。她在说自己吗?什么叫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伤害他。突然又说,上官云时失血过多,要给他好好补一补?再笨的人都能听出这里面的联系了吧,上官云突然觉得,他跟这个雪姨有种特殊的关系。
三天之后,上官云出了院。每天云洛雪都会给他炖各式各样的营养补汤,对他简直比对云诗彤这个亲侄女还好。这些反常的举动上官云都注意到了,可是他找不出什么理由能证明云洛雪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一抬手臂,那里还被包扎着。除了这手腕上的伤是云洛雪割的,上官云简直不清楚还有什么理由云洛雪要对自己这么好。是补偿吗?那也够了。但是云洛雪为什么要伤害自己?这也是个问题。什么时候等云洛雪不忙的时候,上官云绝对要好好问一下。
“老公,你绝不觉得雪姨最近对你兄弟太好了?”
{}无弹窗“这个……”段飞想个理由蒙混过去,“因为昨晚抓了个贼冒充颜如玉,我一听颜如玉这名字有问题啊,于是就直接拎着这小贼去了绝尘山庄找颜如玉问问清楚。”段飞怕云诗彤和上官云不信,还特地说道:“这是真的,不信你们问雪姨,今早她也在!”
云诗彤和上官云的视线纷纷射向云洛雪,云洛雪尴尬地点了点头,“好了,你们吃早饭吗?锅里还有。”
“吃吃吃,吃什么吃,现在都十一点半了吃什么早饭。赶紧准备午饭吧,我饿了。”段飞抱怨道,“你们几个就是太懒散了,应该学学我,早睡早起身体好。”
云诗彤走过来,不留情面地拎起段飞的耳朵,“早睡早起?我怎么觉得你昨天是半夜才回来的?以为我睡着了不知道吗?我可是等了你大半夜啊,魂淡!”
自己的老婆变凶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高冷又温柔的云诗彤了。
云洛雪不再看他们打闹,走到厨房去做午饭。一个小时后,云洛雪的中式炒菜也很快就完成了,八菜一汤,因为同时用了很多个锅,所以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全部完成了。
然而当云洛雪开始盛饭时,却唯独在上官云的饭碗里加了一点料,一点让他昏昏沉沉的药。所以当所有人吃完午饭都开始商量着怎么给绝尘山庄重整旗鼓时,只有上官云一个人觉得身体太累要去补觉。
段飞干脆直接带着云诗彤出去和下午茶,一边喝一边商量事情。
云洛雪的目的达到了,家里就剩下她和上官云两个人了。上官海的儿子,是自己最爱的男人的儿子啊,云洛雪怎么就这么厌恶他呢?两个人明明长得这儿相似,也是云洛雪却一直想杀了他。
上官云被云洛雪喂了药,当云洛雪掀开上官云的被子想给他割腕放血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抽,连刀子都落在地上。
“不,我一定是太紧张了,一定是太紧张了……”云洛雪重新捡起刀子,颤抖着拉开了上官云的衣袖,在上官云的手臂上,赫然带着一只金镯子。
回忆猛地将云洛雪拉回以前。
“亲爱的,如果咱们生了孩子呢,你就把这金镯子戴在他的手上,可以保平安的。这镯子是我小时候我妈妈给我戴上的,我想一代一代传下去。”
“上官海,你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知道吗?别忘了他的名字,一定要有我名字里的一个字!”
……
什么?云洛雪脑子里流窜的都是些什么记忆,为什么她都不记得了,为什么她觉得这些记忆都是她的却又都不是她的。等她彻底冷静下来,控制自己不再想上官海的时候,刀子不知不觉已经在上官云的手腕上拉开了一道口子,血渗了出来,越渗越多。
“啧……”手臂上的疼痛已经全身的无力感让这个后天敏感体质的上官云醒了过来。身旁是一把刀,而自己的手腕,正在淌血。
谁割的?难道是我自己割的?不管那么多,先止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