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皱着眉看着段飞,过了半响才说道:“你就是段飞?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难道你从来都没死?”
这样可笑的话,在冷家的继承人嘴里说出来,显得是那么白痴那么无力,但是,在现在这情况,却没有人去笑话他。
段飞的手脚飞快,已经用树枝串好了两只鱼,架在了火堆的一侧烘烤,这样烘烤是有说头的,本来绝大部分人都会把需要烤的肉直接放在火焰的正上方去烤,但是只有熟悉了在野外生活的人,才能明白,那样会把食物烤的黑漆漆的,既难看又难吃!
因为在火焰的表层,或者说火焰的最上方,是温度最高的地方,是最容易将肉类烤焦烤糊的地方,并且树枝也会因为不断的在高温的烘烤下逐渐的碳化,甚至燃烧起来,而在侧面慢慢烘烤的话,只要勤加翻动,永远都不会出现树枝燃烧的情况,拷出来的肉类也鲜嫩的多,正是因为段飞有足够的野外经验,才会取用这样的办法,虽然肉熟的慢一点。
听到冷傲的问话,段飞也陷入了回忆之中,对于那些有的没的,他的记忆里真的是一片空白,甚至似乎从来都没有过,幸好,小酒对他详细的解说了在那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段飞这才不至于连自己的过去都不知道!
段飞咂咂嘴,淡淡的说道:“是死了,不过,幸好老天那个混蛋比较眷顾我,所以我又活了……”
冷傲苦笑不得,不过他也不是那种非要把别人的隐私翻出来的人,也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不断翻动的烤鱼。
段飞却没在意他的反应,只是看着手里的烤鱼,任凭那火焰照亮了两只面孔,慢慢的说着:
“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相信,虽然金老大,就是我老大,他并不想杀我,只是想杀潇湘夫人以及她手下的人,但是,整个麦岛却埋下了多达五百公斤的炸药,把整个麦岛都炸到了海平面以下,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在爆炸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觉浑身的汗毛猛然收缩了一下,也许我就真的死了!”
“就在眼前整个变成了一片火球的时候,我抓了潇湘夫人的一个手下,哦,那时候我正站在她的身后和她说话来着,就是因为我的身前垫了一个人,再加上我本来就从各种磨难和艰苦的环境里挣扎出来的,所以这一次才能侥幸不死……”
“我相信你!”冷傲点了点头,“这确实很像是你的脾气,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虽然只是为了活命!潇湘夫人应该是死了吧?要不然也不会任由一个小丫头抢了她的基业,并且更名成为兰兰馆。”
“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以潇湘夫人的性情来说,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是绝对不会允许那么一个小丫头坐了她的位置的,虽然那个女人的手段并不比潇湘夫人差上多少,但是,姜毕竟还是老的辣!”
段飞猛然狂笑起来,眼泪横飞,但是语气中确实充满了懊悔和强烈的杀机,对于兰兰的做法他一直以来都不理解,虽然和那个女人有过那么一段交情,但是她却不断的设计小酒,设计云诗彤,已经走到了自己等人的对立面,自己和她只能拔刀相向,不可能会再像以前一样把酒言欢!
冷傲也沉默了下去,虽然他在打听着段飞的事情,想确认一下,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失踪了的段飞,但是在他的心里,重点还是到底要不要带段飞过去快活林。
{}无弹窗现在的冷傲,虽然仍旧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但是,他却把他所挣扎的那一大片的地方全部清理了出来,抽出自己的腰带,捆了一大堆的干柴。
“你……”段飞只感觉口干舌燥,本来以为冷傲已经虚弱的只能等死了,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出去找地方的时候,还在努力的挣扎,在目前的这个基础上增加着一点存活的希望。
“别以为我现在已经是废人了!”冷傲的脸上冻的通红,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但是似乎由于从来没有笑过,不知道在笑的时候,应该动用脸上的那一条筋脉,挤出的笑脸要多破碎有多破碎。
“我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你!冷家的继承人!”段飞也轻笑了一声,“走吧!我扶着你!在前面一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废弃的小茅屋。”
“看来我们运气还不错!”冷傲这次并没有客气,拉住段飞的手,努力的叫自己站了起来,然后把那一大捆的干柴背在背上。
“要不我来吧!”段飞看着冷傲那极其勉强的动作,有些不忍心,他以为他是最知道冷傲现在的身体状况的。
“我说过,我不是废人!”冷傲执拗的把干柴背在背上,轻声说道,“我弄了干柴,一会找食物的任务就落在你的身上了,一人一半,不偏不向……”
段飞轻轻的点头,然后带着冷傲一步一步的前进,顶着风雪艰难的走到小茅屋里。
在进入到小屋子的那一刹那,冷傲全身都虚脱了,几乎在那一瞬间,他直接就瘫倒在地上了,连给段飞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或者说,由于段飞的气力也消耗到了一个临界点,即使他反应没像气力的消耗程度变的迟钝了那么多,但是他仍然没有扶住!
几乎是半拖半拽的,段飞不顾冷傲的反对把他安顿在地上的茅草堆上,然后才坐在地上点了一根烟,递给冷傲:“要不要来一根?”
冷傲轻轻的摇头:“算了!谢谢!”
段飞缩回了手,把烟叼在嘴里,轻声问道:“没抽过?”
“试过两次,不太喜欢!给我也是浪费!”冷傲轻轻的说着,舔了舔嘴唇,“能不能麻烦你,先生一堆火,我快冻死了!”
“好!”好在段飞有足够的丛林生活经验,虽然这是在雪山里,但是也有足够的生火材料,用茅草当底火,点燃了一些细小的干柴,不多时,火焰便照红了两个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