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0章 芦苇杆子很醉人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小酒潜水装置的呼吸罩竟然在背包里被压碎了。

看着碎成渣渣只剩一根空心管的呼吸罩,小酒满头的黑线,只想朝天竖根中指。我操你麻痹,这他妈的碎成渣渣是要我怎么潜?要是只潜个几小时我也就认了,可是这次潜水是特么的按天算的,这是要玩儿死我啊。

捏着那根空心管,小酒一脸幽怨的看着豺狼手里完好无损的呼吸器。

正在整理自己潜水装置的豺狼,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回头就见到正一副怨妇上身状态的小酒直愣愣盯着自己手中的呼吸罩。默默的看了下小酒手中捏着的类似芦苇杆子之类的东西,又看了看小酒扔在地上碎成渣渣的呼吸罩其余部分,咬了咬牙,豺狼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了手。

小酒看着豺狼递过来的钱,脸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不要怀疑,你没有看错,就是钱,豺狼递给小酒的就是刚好可以买一个呼吸罩的钱。打掉豺狼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小酒狠狠的咬了咬牙,将自己手中的“芦苇杆子”,哦,不对,是空心管,戳到自己嘴里叼着,开始穿自己的潜水装置。

“你确定这样可以吗?你确定不用再回去买一个吗?”豺狼把钱捏在手里,看似很是担忧的询问着。

小酒头也不抬的默默拎着自己的一桶泥和装备往一边挪去,跟豺狼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看着与自己刻意保持距离的小酒,豺狼默默的将钱收回兜里,摸了摸鼻子,继续穿自己的潜水装置。

两人整装完毕,开始用大量融化了的冰水混合物搅拌泥土,制成了满满一桶的泥浆。

不停的往自己身上裹着冰冷的泥浆,两人的身子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一层又一层,两人都没有停下动作,直到最后两人已经冻的几乎没有任何知觉了,身体都不在颤抖了,两人才停止了往身上涂泥浆的动作。

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人在距离海岸没有多远的地方,避开守卫兵,朝着海面缓慢的挪动着自己僵硬的身体。

其实,两人早已冻得完全没有知觉来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以前长期的训练下,他们有异于常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现在的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往目的地移动,完全是出于本能,出于自身深处的执念。

一米两米,越来越近了。触及海水的那一刻,两人眼中都不经意的带上了喜色。融入海水之中,两人第一次觉得海水是这样的温暖。浸泡在水中,慢慢舒展着自己僵硬的身体,小幅度的洗掉凝在自己身上的泥浆,待身体微微恢复知觉,两人小动作的朝着东边潜去,渐渐远离了海岸线。

海岸线在视野里渐渐的远去,两人在完全看不见海岸的时候才敢将头露出海面,大刀阔斧的快速朝着知道的大概方向游去。

{}无弹窗豺狼沿贴着海岸线快速的移动着,一边数着围守的人员数量,一边默默记着周围的环境地形。

夜色渐深,唯有海面上几艘搜救船上还有点点的灯光透出。围守的士兵早在夜幕降临时就戴上了夜视镜,豺狼不得不被迫藏在石头后隐藏自己。

情况十分不妙,整个靠近石屋的海岸线没有任何遗漏的完全被封锁了。围守人员的安排也极为合理,很难找到突破口,而且地形对于豺狼和小酒来说非常不利。整个海岸线周边都是十分空旷的,很难找到遮掩物,特别是靠近海岸线附近,几乎完全没有任何可以隐蔽自身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豺狼基本上已经计算出整个海岸线的范围。但是这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就目前来看,整个海岸线的防守十分严密,想要在不惊动这些守卫兵的情况下靠近海面,基本就属于天方夜谭,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大概凌晨三点的时候,海岸线警戒线范围内渐渐有人员走动,仔细看才发现是到换班时间了。

换班本该是个最为散漫也最为放松的过程,可是看着这些守卫兵严格遵守规章秩序,一令一动的交换职务时,豺狼只觉得心塞无比。这他妈的不会是该死的特种兵吧?不对啊,特种兵也没这么多啊?再说了,要是都他妈是特种兵干嘛全守在这破旮旯儿?面对如此窘迫现状,豺狼只想跪地仰天长啸。

小酒盯守一整夜,所得结果并不比豺狼好得到哪去。石屋附近成为守卫兵聚集的驻扎地,所以相对来说,人工所致的遮避物要比较多,但同时,看守力度也是最强的,守卫人员过于密集,不太好突破。

天刚拂晓,小酒就与豺狼在约定的路口汇合。经过一整夜的折腾,两人都显得有些脏乱。小酒的酒红色衬衣早就皱巴巴的裹在身上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偏长的头发也乱七八糟的竖在头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颓废。豺狼一身的黑衣倒是没看出来有多大的变化,仅仅只是多了点泥土附着其上,一夜的疲惫让他看起来略微的增加了少许沧桑感,整个人看起来野性又性感。

两人一见面,先是互相打量了一番,然后便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样。再抬头,豺狼眉眼带笑,有些戏谑的用眼神挑衅着小酒。而小酒则是黑沉着脸,随意的用五指梳子抓了抓头发,便不再看与自己相差甚远的豺狼,免得自己糟心。

两人沿着来路往回走,准备先找个地方把自己打理清爽了再商量对策。这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了不少,并非因为海岸线守着的那些烦死人的兵,而是小酒只要一想自己要以这副乞丐样被人围观就“嗖嗖”的往外放冷气,让走在旁边的豺狼完全不敢招惹他。

“你昨晚沿着海岸线走了一趟怎么样?有缺口吗?”小酒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赤裸着上身,一边搓着水淋淋的头发,一边询问着豺狼关于昨晚的情况。“别说了,昨晚他妈的盯了那么久硬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突破口,这就算了,还连点遮避物都找不到。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特地在暗中搞鬼了。”豺狼裹了件浴袍大咧咧的摊在沙发上。

听到豺狼这句话的瞬间,兰兰的身影自然的浮现在了小酒的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可能性,小酒的眼里变得有些深沉。但愿这次不是她在暗中搞鬼,不然到时再见面估计就有一大笔帐得算算了。

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叼上,深吸一口,略带苦涩的烟草味道在味蕾上弥漫开来,缓解了情绪上的波动。

“我昨晚盯了一晚上也没什么收获。这群人的素质还不错,突破口不好找,的确有点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清楚了解目前的处境,两人都陷入一片沉默之中。没有言语交谈,没有眼神交流,两人都只是摊在沙发上默默的抽吸着香烟。缭绕的烟雾将两人笼罩其中,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