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也很顺利,老两口听老哥说我人挺好,遇了难事,想在这帮一阵工,也不推辞。
拜别了老哥,老两口简单交代了一下,我也就正式上工了。这茶摊不大,茶客不算少,估计已经是名声在外。老两口也真的很随性,立个牌子写上以茶结缘,人家喝完茶,就把钱扔到个木匣子里,一般都是一文,偶尔有给个大钱的,也有看着落魄的,求一碗茶喝,也只需行个礼就行。
天色渐晚,老两口也就收了摊,正收拾着,寺里边出来几个和尚帮忙,把东西收拾完一起进了偏门。和尚们见我面生,问我来历,老两口就说是亲戚介绍来帮忙的,想来是这么说能省我许多麻烦。
老两口从木匣里取了五十文给我做工钱,剩下的都捐了香油钱。我看着这钱,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老两口的生活开销都是寺里管,看这样子他们平时赚的钱应该都会捐了。想想刚到洛阳城时佛祖就给了十文,这钱刚花出去,没成想又从佛祖手里拿了五十文,不知道佛祖是真知道我困难还是故意臊我。我觉得本来找个工作挣点钱挺正常,可是现在住进了寺里,占着佛祖的地儿还赚他的钱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我推说这儿有东西吃有地方睡就挺好,钱就不要了。老两口就笑了,说:你也别不好意思,你以后还得走,没盘缠不行。
我一想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前路漫漫,现在身在净土,不久还是要往红尘里奔波,也就不再推辞收了下来。
老两口住的地方挺不错,离白马寺偏门不远,两间小屋,门前绿树青草,很雅致。他们平时只住一间屋子,另一间就用来堆放一些杂物,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架个木板就当床了,老两口还给了我一床被褥。
我早早睡下,漂了这么久,终于又能好好睡一觉,心里美滋滋的。
今天我起了个早,看看天,昨天转好的天又变得阴沉起来,看样子还得下雨。本来想赶紧出摊,但是老两口比我起的还早,已经在收拾了,我赶紧帮忙,他们老两口还夸我人勤快,惭愧惭愧。
一直忙活到下午,天色还早老两口就招呼我收摊了,说是要去城东戏楼听戏,让我也歇歇。我这给人家干活的,不好意思,就说:你们去吧,摊我看着。老两口却不同意,说:你从外地过来待一阵就走,肯定也有自己的事。
想来也是,老道士拜托的事我也确实没帮他办。于是就帮老两口收摊,可是收摊虽早,工钱还是照给我,我这是多大的福气才能碰上这样的好工作。
要说找人,这么大个洛阳城,那不跟海底捞针一样吗?我想那小子如果真的是冲比武来的,那怎么着也得往飞雪楼转转吧,我就决定先去飞雪楼碰碰运气。
飞雪楼是洛阳城西的一家酒楼,我走到楼前时,就看见这儿人山人海的,酒楼的伙计不忙着迎客光顾着拦人。听说为了抢好座位,有人已经连着定了一个月的桌。
我来之前打听了一下,听说这飞雪楼原来叫富贵楼,是一富商投资的酒楼,盖得碧瓦飞甍,确实漂亮。有一年洛阳初雪,霁雪天晴后,积雪皆融,唯有这富贵楼顶一片白芒,当时有一个画家路过,见此情景,惊叹:琼楼悄立待仙客,一片飞雪天上来。他随即作了一幅琼楼飞雪图,据说后来这图卖出了天价,再后来这富贵楼便成了飞雪楼,画家的两句歪诗做成对联至今还挂在大门两侧。
但是人们说这家酒楼的酒菜真的很一般,我看着眼前的人潮,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就是老板拿出来唬人的把戏吧。
再说了,两大高手对决,还会让人在旁边围着看?上面打得好,下面给赏,打得不好了还能喝个倒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