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说我嘛……”大天君拿大拇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倒是个没名没姓的人物,比不上他们两个……”
大天君这么一说,刘桃枝和李三公子,两个杀人无数的恶人竟然各自退后了一步,以示不敢僭越。
“好在我的徒子徒孙,都薄有威名。那些猴崽子学了我的一两分本事,这世上就有了偃月堂、皇城司、锦衣卫、东西厂。庞涓老祖隐世两千年,我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大天君一翻手腕,双手中便握住了两件兵刃,左手是一把森寒的长刀,右手是一件通体漆黑、犬牙交错的奇门兵刃:“老四喜欢学我这一手,可惜他不懂,学我者生,像我者死。我左手这柄绣春刀,没有什
么特别的地方,胜在一个快字,右手这件宝贝倒是挺有意思,名字也好听,它叫血滴子。”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玩一玩?”大天君看着庞小淘,魅惑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我玩……”庞小淘深吸一口气:“我玩你奶奶个腿!”
大天君身后,刘桃枝和李三公子已经动手了。刘桃枝瞄准庞小淘的左眼连射三箭,也不看有没有射中庞小淘,也不管有没有射穿庞小淘身后的玄武弟子,射完三箭之后,便状若伏虎的猛扑上来。
李三公子则是拿出一根纤细的长杆,轻轻一甩,便甩出一道亮晶晶、细若蚊足的丝线,直取庞小淘的右眼!
面对两位地玄境的出手,庞小淘如临大敌!刘桃枝的间不容发的三箭几乎连成一条直线,庞小淘猛的一猫腰,三支快箭已经擦着头皮飞过,身后被射穿了六七个玄武弟子,快箭威势犹不稍减。
一眨眼的功夫,庞小淘急退一步,眉毛却火辣辣的疼,刚刚李三公子长杆细线上的小弯钩,竟然拔下了庞小淘几根眉毛。若是慢上半步,被勾出来的,就该是眼球了。
下一秒,刘桃枝已经欺身近前,庞小淘本以为这粗壮的老汉会使出靠山贴一类的硬功夫,却不想刘桃枝竟然没有出拳出腿,而是再次加速贴近庞小淘,想要近身抱住他!
庞小淘猛的发现,刘桃枝一身大红袍竟然从里面透出森森冷芒,这老头红袍里面必然是一身长满钩刺的铁甲,让他抱一下,直接升仙!
就在庞小淘后退躲避刘桃枝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一阵尖利的哨音,那是不知何时潜行至背后的李三公子,正在挥动他的长杆。纤细的长杆发出破风巨响,若是打在庞小淘的后背,高位截瘫算是轻的……
庞小淘心一横,朝着对面狞笑的刘桃枝扑了过去。
“这就对了,臭小子,抱一下你就上天了!”刘桃枝大笑着扑过来,双臂一合,却惊骇的发现自己只抱住了一片残影!下一刻,李三公子的长杆已经打过来,没有打中庞小淘,却打在了刘桃枝的双臂之上!随着嘎啦啦一阵碎响,刘桃枝双臂的臂甲被打碎一地:“我xxx!打友军!”
庞小淘眉头一皱,缠着丝带的胳膊奋力一扯,竟然把丝带那一头的红袍天君扯的双脚离地,飞了过来,庞小淘迎面就是一脚,也不知道踹翻了多少颗牙齿!
松开丝带,庞小淘所向披靡的势头一缓,又被四位红袍天君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拦住,四件奇形兵器也从半空中劈面落下:鱼木枷、开门刀、铲头大枪、铁滑车!
其中一位天君狞笑道:“任你铜皮铁骨的身子,拔山举鼎的力气,也把你打成齑粉!”四股巨力落下来,庞小淘被压的腿窝一软,差点噗通跪下去。庞小淘嘴角溢出鲜血,眼睛一红,嘶吼着奋力一挣,竟然把四位压在头上的天君活生生的掀翻在地,紧接着一脚踏出,硬撼在大地上,一股气
浪爆射出去,以他为圆心硬生生的震倒了一片。
玄武的黑袍弟子再也不敢贸然向前,刚刚交手的七位红袍天君个个面色惨白,但还是猛扑上去,一时间兔起鹘落、人影翻飞,搅得一片飞沙走石、血光四溢!
有了庞小淘牵制高手,杀出丹阁的几位华家长老便在玄武战阵中搅起一股旋风,所到之处无不望风披靡,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远处半山腰,药田上,一位披散着如雪长发,涂抹着血红眼影,点着绛唇容的红袍男子蹲在地上,随手挖出一株药草,玩味的嚼在嘴里,妖异鬼魅般的眼睛却直勾勾的望着山坡下、战局中气势如龙的庞小
淘。
在他身后,矗立着一位铁塔似的红袍巨汉,白发苍苍,却有一股完全不像老年人的滂湃杀意。不多时,最后一位冷冰冰的红袍天君出现在妖异男子身边,手中扔下灰头土脸的一人,正是玉竹。
玉竹看到那妖异的红袍男子,顷刻间遍体生寒。
红袍男子笑笑,笑声里带着几分腻人的香甜之气:“玉竹掌门,你们华家藏的很深嘛,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地玄境的少年高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玉竹战战兢兢的答道:“回禀大天君,他是前两天大师带回来的人,据说是大师留下的野种……”
被称为大天君的妖异男子一声嗤笑:“所以你把他忽略了,才让我们玄武的人付出十倍于预期的代价……”
玉竹此刻汗流如雨,却不敢答话。
大天君一声喟叹:“就算是野种,也是阎罗奈何的野种啊……庞涓祖师爷的宏图大志,若是没了英雄血、儿女泪的点缀,都是像你一样的墙头草、望风倒,岂不是很无趣。”
玉竹满脸涨红,却一言不发,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大天君玩味的看着玉竹:“听说你还想招降他?笑话!能突破到地玄境,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尸山血海走一遭的,若是被你那一点点红尘俗世的手段降服,那我们地玄境,也太不值钱了……”
一边说着,大天君一边挺直腰杆,站了起来。好似一团红云压顶,遮天蔽日,玉竹这才惊觉——大天君,竟然比他身后那名铁塔似的护卫,还要高出半头!大天君笑吟吟的看看身边两位天君:“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咱玄武门做事从来讲究一个泰山压顶,咱们也别看着了,下去收拾收拾那小子,梳拢调教一下,要是这小子能听得懂人话,就把久久不能进境地
玄的老四宰了,给这小子空出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