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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莫离从睡梦中醒来，只睡了不足两个时辰的他精神不佳，从床上坐起的片刻间，哈欠连天。

天还未亮，窗外仍在下着大雨。

莫离讨厌下雨天，雨声噼里啪啦个没完，而且看不见阳光，整个人心情都是阴郁的。

他盘坐在床上，窗外一片黑暗，没有太多可看的价值。

“修炼……”

莫离从胸口拿出外公给他的那张羊皮纸，摊开在双手上，怔怔出神。

也许再过几个时辰，他就会完全忘了外公跟他说过的这件事了，他的记忆只有一天。

其实倒也说不上苦闷或是烦躁，很多事情他都记不住，景色也好，话语也好，十多年也就这么过来了，没什么值得怨天尤人的，反正怨天尤人的情绪也会随着一天的流逝而被忘却。

莫离挽起袖子，露出了他有些瘦弱的左臂。

“爸爸莫轩，妈妈苏薇薇，外公苏仲清……”

三个人的姓名，由上到下，依次刻在莫离的手臂上。

触目惊心的血痕一道一道出现在他的手臂上，这是他用小刀一点一点划破皮肤刻出来的。

他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该记住哪些人，用这种行为来缝补自己闸门大开的记忆。

尽管很累很笨，但效果显著。

“修炼能治好我的病吗……”莫离摩挲着手臂上的刻痕，喃喃。

他将袖子放下，再度拿起羊皮纸，看了少许后，将其放在了床边。

“可我什么都记不住，该如何修炼？”莫离下床走到窗边，看着深邃的黑暗，心情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