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瓮塘的事情就解决了,阳洞说看的面相,估计就是自己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红肿的脸。
死坨子婆哩,不教好,教阳洞看什么鬼相,害的阳洞被打了一巴掌。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去找阳洞,作为他的朋友,我要看下他的脸好些了没。临走业爸爸骂我,又死哪里去,瓮塘都忙不赢。
瓮塘忙不赢干你什么事,国仁他们渔船包的,你只是去帮忙!
前厦和尾坊也就三四里地。过了间厦,还没走到阳洞家,路上就听看见四苟的媳妇扯着嗓子近乎尖叫的声音,“欺负我们屋里没有人是啵,他牛牛能管得了你们,管不了我,我去找天元”。天元有个结拜的姐妹,正是四苟的老婆,四苟老婆昨天不在家,今天回家后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是的,我清楚的听到了“天元”两个字,我最不敢听到的两个字。
我转身就往祠堂跑,到了祠堂,我被业爸爸拦了下来,“你赶去上台啊,急急忙忙一太早”。
我把在路上听到的事情跟业爸爸说了。业爸爸也吃了一惊,叮嘱我在家里不要乱跑,自己往国仁家去了。
国仁这次承包是赚大发了,谁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本来担心瓮塘没鱼,拖着大家折本。没想到今年雨水大,阳洞湖水太慢,各个闸口都必须泄些水到内陆的鱼塘,瓮塘也不例外。没曾想,一大波的鱼就这样冲进了瓮塘。光前两天那几个大坑洼运去给贩子卖的钱,就已经赚了承包费用的三倍了。国仁渔船的人都坐在国仁家里,喜笑颜开,也一起算着今年能多赚多少钱,能分到多少钱。
业爸爸去到了国仁家,把我的话转述给了国仁大家伙。大家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赶快收拾渔具,去瓮塘捞鱼。
渔村平日也没什么热闹的事,昨天被村长驱离后,今天又都聚到堤岸边上,看国仁一伙抓鱼,捞鱼。我没有听业爸爸的话待在家里,我也混迹在岸上的人群中。
该来的总会来,你是想躲也躲不掉。
满脸横肉的天元走到瓮塘边上,看着国仁他们都在泥潭中抓鱼,就叫国仁他们上岸。近乎呵斥道:“当年修堤把瓮塘隔开,我放了好多鱼苗到这个瓮塘,你承包了,里面有我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