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碗搁在一边。
深深体会到了陆景行的不容易。
想想以往她闹着不吃东西,陆景行好言好语哄着的时候。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夜间,辰辰闹着要跟她一起睡,沈清应允了,抱着孩子进了卧室,大床上放着他的小狮子,她一身粉色家居服坐在床沿哄着孩子睡觉。
及其耐心的。
一切完善,进书房找陆景行。
只见怀卿在他怀中眯着眼,一副即将要睡的模样。
她站在床沿,听着男人搁在桌面上的手机流淌出话语声。
余桓的声响。
她进来,陆景行用口型询问她;“睡了?”沈清点了点头,伸手抱起儿子,小家伙哼哼唧唧了一番沈清赶紧柔着嗓子哄着。
陆景行站起来帮着沈清调整姿势。
沈清小声道;“辰辰也在卧室。”“你早点忙完,”她催促。
一个人搞不定两个孩子。
陆景行无言点头,俯身吻了吻她的面庞。
那侧,余桓在听闻沈清笑声言语时,话语就止住了。
他不知晓自己此时是何种心情。
他跟随陆景行时间远不如刘飞等人,所以,也尚且未曾经历过着夫妻二人在未磨难的时候,但从刘飞与徐涵口中听闻,便足够触目惊心。后来,他们说,阁下很爱夫人。
那种爱,无以言表。
彼时,他是体会不到的。
可后来,他体会到了。
一个男人若是爱女人,会爱在细节。
而陆先生对于沈清的爱,爱到了生活中任何琐碎事务中。
他会在外出差时抽空个自家爱人去通电话让她多喝水。
也会在出差在外时让她早点休息。
犹记得那日,她们出差,内阁成员皆数等候再外。
这个男人,出门了,走了几步,忽而想起什么,顿住了步伐,又转身往回走,那速度,快的她们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出口。
三五分钟后,在出来,徐涵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陆景行摇了摇头;“不用,出门突觉寒凉,进去给她加件衣服。”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那是一种体现在生活细节中的温情。
细水长流的,但也使人清醒。
总统府多少办公人员本是不相信爱情的。
可此时、见了这夫妻二人,又相信了。
这世间,有着无限的温柔,只是这温柔不属于你罢了。
这夜间,当她听闻女子的声响时,思绪有一秒的宕机。
陆景行忙完进了卧室,沈清才敢从床边离开进浴室洗澡。
少了苏幕,总觉得二人之间的时间都必须要错开有序才行。
她出来,躺上床,陆景行伸手将母子三人的被子掩好,才进浴室。
这夜间,中间躺在两个孩子,饶是陆景行在想抱沈清,也够不着了。夜半,辰辰起来上厕所,哼哼唧唧的闹着,陆景行从睡梦中醒来,将人从床上抱起来。
“乖、不要吵着妈妈,”他话语轻轻温和宽慰。
小家伙迷迷糊糊恩了一声蹭着陆景行的面庞。
陆景行近乎一夜未眠,辰辰闹完,怀卿闹。
怀卿闹得时候沈清醒了,她迷迷糊糊坐在床上有些许的蒙圈。
陆先生温软的话语让自家爱人早些睡。
抱着孩子出去喂奶去了。
哭声中段,沈清躺在床上将辰辰揽进怀里,抱着儿子又睡了。
陆景行在进来,见如此场景。笑了。
她尚且还年幼时,见过父亲在楼上大喊母亲名字,询问他东西放哪儿了。
而成年结婚后,她成了后者。
找不到东西时会询问陆景行东西在哪儿。
而每一次陆先生都能很精准的回答出来。
她跟发现了宝藏似的,越来越不操心了。
某日、她回家随手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客厅,事后却回到书房找。
找不到询问陆景行,后者并不知晓。
沈清就这这事儿,跟他吵闹了一番。
吵的陆先生委屈的很。
直至南茜将东西送上来,沈清才意识到自己冤枉人了。
这夜、陆景行被她气的睡沙发,任由沈清好言好语都不上床。
生病后的辰辰,在那段时间格外粘人,沈清照顾这他的情绪,怀卿交给了苏幕。
全程陪着这个因为生病闹情绪的小家伙。
吃饭要人喂,喝水要人喂。
大小事宜都要人帮衬。
陆景行那日笑道;“这是谁生的像谁。”
沈清生病时,不也是闹人的厉害?
如今,儿子倒是遗传的很到位。
那日夜间,沈清正睡的沉稳的人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接起,那侧是傅冉颜的哭喊声,鉴于上一次的经验,沈清有些惊愕,麻溜儿的从床上坐起来,只听傅冉颜在那侧哭喊着;“你老公不是东西。”
陆景行也醒了,才一坐起来就听见这句话,蹙眉望着沈清。
“他怎么你了?”沈清问。
陆景行蒙圈,什么叫他怎么她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说着,陆景行要抢沈清手机,却被她隔开。
只听傅冉颜在道;“他帮着程仲然把我两结婚证给打出来了,那个王八蛋,没经过我的同意啊!”哭声震天响。
傅冉颜这话一出,陆景行一掀被子重新躺回了床上,就好似他刚刚他是梦游醒来似的。
沈清惊愕望过去,见了陆景行如此沈清是又好气又好笑。
收了傅冉颜电话,她一脚踹过去;“是不是真的?”“什么真的假的?”他装懵。
沈清在道;“你是不是把傅冉颜和程仲然的结婚证弄出来了?”
“我有那闲工夫管他们?”陆先生依旧不承认。
“要不是你,傅冉颜会半夜打电话来冤枉你?”她趴在陆景行身上死活闹腾着不让人家睡。
后者躺在床上任凭沈清怎么闹他,就是不承认。说的好像他有多冤枉似的。
沈清见不得她如此模样。
“我哪里知道泼妇在想什么?”陆先生伸手将被子蒙上头,那意思明显,不愿多说。
沈清气结,一巴掌落在陆景行身上。
“程仲然是军人,他即便是想结婚也会打结婚报告,他是江城人,傅冉颜也是江城人,要是打了结婚报告政审肯定是要过到江城的,这普天之下除了你有本事能省去这一系列的麻烦之外,还有谁?”
“我不知道。”
“那你是说傅冉颜闲来无事冤枉你了?”沈清捏着人臂弯不松手。
“我就是不知道,”打死都不承认。“你说不说?”沈清死活不罢休。某人不吱声。
“不说你往后都别碰我。”下猛药。
“媳妇儿,”闻言,陆先生转身,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瞅着沈清,试图希望她能放他一马。
实则这件事情是陆景行办的吗?
不是。
当真不是。
千真万确。
他不过是在程仲然提出要帮忙的时候跟余桓说了声而已。
当真,他只是跟余桓说了声。
至于下面的人是怎么弄的。
他不知晓。
但这话,他不敢跟沈清说,要是说了,估摸着这一个月的沙发都是他的了。
所以,此时、装疯卖傻最好不过。第二日,沈清拉着章宜去找傅冉颜。
屋子里,程仲然坐在屋子中间,客厅一片狼藉,一看就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世纪大战。
那样子异常恐怖。章宜与沈清对视一眼,一脸尴尬。“要不?我们晚点再来?”她问。
沈清还未来得及言语,只听傅冉颜的鬼哭狼嚎声再次响起,异常震撼。
程仲然想结婚,傅冉颜不想,原先果断拒绝,后来一拖再拖。她竟学会了忽悠人,拖了又拖,忽悠的程仲然是团团转。
二人大肆争吵,吵到程仲然一怒之下找了陆景行,结婚证,就这么到手了,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到手了。傅冉颜昨夜睡觉前满屋子找面膜,无意中翻到了。一场世纪大战就如此展开了。天地都振动了。傅冉颜就这么懵圈中被程仲然弄到手了。
她能不气?傅冉颜这日在沈清与章宜离开后就回江城了,程仲然收了她得护照,她不出国,总能回家吧?两地分居就如此拉开了序幕。程仲然是心里憋屈时常勾搭人买醉,陆景行去了两次,起先,沈清尚且以为是应酬,后来……知晓后,便不大高兴了,夜间也回不卧室了,跟辰辰一起窝在儿童房里。
陆景行夜间回来轻手轻脚欲要将人抱回卧室,却将人闹醒。
“喝完了?”她问。
话语间尽是不高兴。“没喝多少,”
男人说着,伸手将自家爱人往怀里按了按。“程仲然什么意思?”傅冉颜素来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对于程仲然的算计,估计是心理痛恨极了。“想结婚,能有什么意思,傅冉颜不同意。”陆景行将人放在床上,她作势翻了个身,“傅冉颜不想结就缓缓,逼那么紧干嘛?”“傅冉颜没跟你说她最近在打着出国留学的念头?”陆景行问,弯腰给她拉了拉被子。
“她不把程仲然逼急了,程仲然能直接把结婚证扯了?”身为军嫂,在想长期出国,难。
程仲然也是没办法了。
沈清愣了愣,她不知道啊!
“她一个从国外留学归来的人还出国,到底是出国留学还是想逃走,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事儿还没闹到长辈哪里,闹去了,程仲然跟傅冉颜都不好过。”他耐着性子分析着,沈清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真的?”
“真的,”他答。次年九月,沈清加班回到总统府,徐涵正坐在门口抽烟,那模样,似是刚别人摧残过。她下车,走过去,才知道,原来不止徐涵一个人,还有余桓。
这二人啊!
看起来格外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