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知晓这其中深意,也不会追问。
再来,是询问沈清这方事宜。
她未曾隐瞒,如实告知。
若是论起事实二人合作,细数下来最为默契的应当是此次了,里应外合,二人同仇敌忾。
沈清素来是个清冷的人,若说合作,她此生除了与高亦安合作密切之外,陆景行应当算是第二人,且这个第二人还是在一起多年之后。
她犹记得,与高亦安的第一次合作,是被这个千年老狐狸阴了一把之后才开始的。
且当初,被阴的险些进了监狱。
关于一个合作案,高亦安给她摆了两条路,不是她进去便是旁人进去,在这个二选一的关键时刻,谁也不会傻到圣母心的将自己送进去。
于是乎、有一便有二。
江城人人说她心狠手辣,可能有几人知晓,她的心狠手辣,大多都是高亦安逼出来的。
晚餐时分,餐桌上陆琛与苏幕皆在,一顿晚饭,陆景行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之后便鲜少同陆琛谈论公事,反倒是聊起了些许家常。
“辰辰周岁宴父亲那方有何事要交代的?”陆景行一边抱着小家伙用餐一边漫不经心询问。
小家伙在他怀里可谓是乖的不得了。
哪儿还敢闹腾。
“已经交代下去了,”陆琛答,伸手夹了一筷子青菜给苏幕,后者显然是顿了下。
望了眼碗里的青菜,停了片刻,才动手往嘴里送。
“好、那其余事情就由我们安排了,”陆景行这话说的轻巧随意,但沈清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且还带着些许阴奸的味道,可能是陆琛也看出来了,意味深长的多看了他两眼。
夜间,沈清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见陆景行站在阳台抽烟,一身黑色衬衫穿在他身上略显孤寂与苍凉。
她目光静静停了几秒,而后挪开,开始弯腰在梳妆台上找吹风机,才通上电,手中吹风机便被男人劫走,陆景行一手夹着烟一手还想给沈清吹头发,后者怎能应允,瞪了人一眼,显然是不愿意的。
陆先生瞅了眼手中眼,道了声抱歉,迈步至茶几上掐了烟才又进来。
本是平常举动,沈清也扭捏,反倒是端端正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陆景行摆弄。
夜间,沈清坐在床上端着电脑回邮件,浴室里传来哗哗流水声。
她一直知晓陆景行洗澡时极快的,许是当兵时练出来的,转眼的功夫,她从床上起来倒了杯水进来男人就围着浴巾擦着头发出来了。
她望了眼手中水杯,在望了眼陆景行,糯糯问道;“喝不喝水?”
“恩、”男人浅应。
她转身又出去了,在进来,手中多了杯水,是给陆景行的。
床沿,她才坐下,陆景行随着她一起过来了。
“阿幽、说点事情,”他话语温软,带着一股子商量的味道。
沈清轻挑眉,望向陆景行,第一反应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眼前这人极少有正儿八经跟她商量的时候。“什么?”她回应,嗓音硬邦邦的。
“儿子满月宴,多请几个人。”
沈清疑惑望向他,显然是不知道他说的多请几个人,这多出来的几个人是谁。
陆景行身旁朋友不多,数来数去也就这么几个人,若说全国豪门贵胄,能来参加总统儿子周岁宴的,也不过是两只手的人数。
总统儿子周岁宴,能来的,都是能参加国宴的人。
陆景行着说要多请两个人,且还是打着商量的架势来的,沈清第一反应便是眼前这男人可能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想什么?“陆景行许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轻嗔了句,紧接着道;“外婆和舅舅一家人。”沈清心中一惊,苏老太太她是见过的,不过也就那么两次,但苏家舅舅,她可当真是没见过。且还鲜少听闻苏幕与陆景行姐弟二人提过。
“好,”她点头,算是应允,这种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即便是来了,也是应该,只是她想,陆琛亲自将苏家舅舅发配边疆,此时能来?
陆景行抿了抿唇,沉吟片刻,“这事儿得阿幽来办。
沈清依旧是蒙圈状态,只听陆景行道;“父亲与舅舅家关系不和,这事儿得从长远说起,让二人关系缓和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但是阿幽并不知晓这其中的恩恩怨怨,且你见过外婆两次,这事儿你来办最为妥帖。”
“父亲明令禁止陆家人不许和苏家人往来,儿子周岁宴说起来儿子是主角,但功臣还是你,你若是邀请外婆她们过来,父亲总不好说你不是,我这一把年纪了,父亲若是其的对我破口大骂我也没面子不是?”
陆景行此时可谓是苦口婆心的同循循善诱自家爱人道出利弊轻重。
沈清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自家丈夫,想了想才道;“好。”
陆景行闻言,面儿上一喜,吧嗒一口亲在自家爱人面庞上;“还是阿幽体贴人,母亲三十年未和舅舅见面了,外公当年去世,母亲也没去成,成了一生遗憾,此时说来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人生能圆满些就圆满些,我们做晚辈的,能帮着点儿是点儿,你说呢?”陆景行的话说的头头是道,且还条理清晰,让沈清可谓是哑口无言,除了点头说好,似乎也没别的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