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他问。
“嗯,”沈清浅应,嘴角浅笑盛开。
“路上小心,”他说。
简短客套的话语,说完就走。
没有多余停留,而陆景行落在身侧得手却微微绷紧,这日,他亲自开车,副驾驶坐着沈清。回首都之后,陆景行亲自开车的次数寥寥无几,今日算是为数不多的一次。“似乎从来没听见你跟沈南风以哥哥妹妹相称,”尤记得刚开始时沈清应酬稍有喝多,陆景行让她跟“哥哥”再见,沈清也未曾开口,再后来,更是不曾有过。“没有那么多客套,你喊谨言还不是谨言?”沈清随意而又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将陆景行怼得死死的。
陆景行面色明显难看了半分,男人握着方向盘,目光盯着前方道路,夹着半分冷淡开腔,“是我没做好榜样了。”沈清错愕,目光落在他身上,温温凉凉。陆景行这话竟然出奇的带着几分情绪。
她又是哪里招惹它了?
沈清静默思忖片刻,话语淡淡,“随意出口而已。”
男人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槿言如何了?”她错开话题,聊表关心。
“一如既往,各方专家都在竭尽全力,占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未曾醒来,”红灯起,陆景行踩刹车,一手落在方向盘上,一手落在下巴微微摩擦着。“有所好转,”沈清得出结论,不再言语,唯恐多说多错。毕竟,陆槿言的事情在陆家,不能随意提及。
这夜,总统府的餐桌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从沈清一坐上桌子开始,便觉得这张餐桌上的气氛尤为凝重,来自于老爷子与陆琛二人。对于陆家的事情以及陆家的相处模式,沈清可谓是摸得八九不离十了,只要陆家的长辈未曾开口言语,她便不会轻易开口。谁知道是否一开口就将自己带到沟里去了?
陆家最不缺的就是千年老狐狸了。
“集团的事情解决的如何了?”老爷子往嘴里递着菜品,细细咀嚼时询问陆景行。后者捏着筷子,不卑不亢应了句“正在解决。”“公司股票每日都在下跌,一跌就是数个亿的额度,我需要给你多久的时间你才能稳固这个额度,不让它下跌?”老爷子的话语看似平淡,实则字里行间都在咄咄逼人,甚至是望着陆景行的面色都没有了往日的平缓,带着一股子阴气。沈清此时如同局外人似的往嘴里送着食物,这张桌子里,多的是人想将她拉下水。
从一开始陆景行的旁敲侧击,在到老爷子的这番话语,聪明如她怎会堪不破?
并非不为陆景行考虑,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想做便不会去做。
认定陆景行,并不代表她认定这整个家族。
无论餐桌上的额度如何剑拔弩张,她均不为所动。
直至老爷子将目光落到她身上来,后者抬眸望向对方,视线平平淡淡,先发制人,“沈氏集团公事已经繁忙不堪,有心无力。”
“爷爷,”陆景行这声高呼话语激昂,似是对老爷子的做法感到极其不悦。
从一开始他就说过尊重沈清的意愿,而沈清不愿意他自然不会多说,但今日在餐桌上老爷子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将他们的谈话抛之脑后,准备亲口跟沈清谈。
“沈氏集团有你父亲与你哥哥坐镇,如今陆家危机,身为陆家的儿媳妇,是否应该协助度过这个难关?”
“商场上的事情不如爷爷想的那么简单,沈氏集团与陆氏集团之间他们二人的体系不同,涉及领域也不同,我帮助渡过难关?只怕是没有这个能力,”沈清头一句话,已经全是明明白白的拒绝,可即便如此,老爷子还是将后面那番话语说了出来,如此一来,沈清似乎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江城第一,怎会没这个能力?”
“……”沈清一阵静默,缓缓搁下手中筷子,而后双手交叉落在膝盖上目光沉沉望向老爷子,冷冷淡淡。
“其实还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比如……”她稍作停顿,视线在老爷子与陆琛二人身上来来回回。而后凉薄的嗓音不带丝毫感情就此开口。
“爷爷与父亲二人现在正当身体力壮的时候,z国企业家李先生九十岁依旧每日拼搏,s国外交部长八十六还长期出访各国,您……也可以为了企业在重回巅峰……。”“啪……”手掌与桌面相撞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