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我爱你

她不言不语,却用行动阻了他的话语。

“爱我,”沈清额头抵着男人脸庞,喘息声浓烈。

话语粗粗。

男人搂着她的手往自己胸膛压了压。

“爱你、”温软话语出口,迎面而来的便是她的薄吻。

往常,都是陆景行欲求不满,索欢无度,这夜,反过来了。

她异常配合,陆景行所到之处都能听见她的喘息与惊叫声。

当然,这些是陆景行所期盼的。

他喜欢沈清给出的互动,甚至是爱得不得了。

多年前,西北军区部队冰冷的单间里,沈清的主动与喘息在陆景行脑海中成了定局,若说然后的多次欢爱有哪一次可以与之相聘比的话,一次是在医院,他死里逃生,压着伤口来了一次。

再来是现在,当她迷离着眸子一声一声喊着老公时,陆景行想,他或许要成柳下惠了。

行至后来,他不想听到沈清的惊叫声了。

封住了她的唇,带着魔性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别叫了,乖乖,再叫就喂不饱你了。”这夜、书房里的气息尤为暧昧。

床笫之欢换了个地方总是格外激情的。

沈清与陆景行二人也不例外。

良久,陆景行伸手拉过薄毯裹在她不着寸缕的身上,在来看看陆景行,除了身上家居裤稍稍有些脏乱之外,哪里还有半分痕迹,哪像沈清,剥了个干净。

她喘息声粗粝。

陆景行伸手顺着她瘦弱的背脊,话语温温;“饱了没有?”

她不语,不知如何回应。

陆景行吻了吻她额头,换了个说法;“饿不饿?还想不想吃炒粉?”“我想回江城,”答非所问,但好歹是说话了。

陆景行一边感到宽慰的同时一边心里抽了抽。

回江城?

莫不是江城那方又出了什么事情,足以让她闷闷不乐一晚上?“恩,”他思忖良久,才冒出如此一句话。

不想她回,但……。算了,不说也罢。

沈清面庞往男人胸前蹭了蹭,淡淡的,但动作却是暖人心窝子。

这夜、沈清未曾用餐。

夫妻二人挤在窄小的沙发上,陆景行这夜、不敢动。

沈清全程只言语了一句话,便不再开口轻言。

听闻怀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陆景行出声轻唤了几句,未曾得到回应,才起身抱着人进卧室放在床上。

吻了吻她汗哒哒的面庞,换了身快速冲了个澡衣服才下楼。

楼下,苏幕依旧未曾回来,小家伙下午时分被陆景行抱着睡了好几个小时,这会儿正精力充沛,玩起来不易乐乎。楼下,陆景行看了眼挂钟,十点整。

离2012年结束,尚且只剩两小时。

这夜、十一点五十整,尚且还在睡梦中的沈清被陆景行闹醒,她眉目间仅是不耐,甚至是清明的眸子带着怒火瞪着他。

“乖、一会儿在睡。”

男人开口轻声安慰。

沈清是不愿的。

扭捏着身子往被子里蹭,陆景行无奈笑了笑。

还是没依着她。

这日夜间十一点五十二分,沈清被陆先生从床上挖起来,随便在她睡衣外面裹了件羽绒服去了后院,后院,放眼望去是漆黑的一片草地,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本是睡梦中的人被挖起来,且还受着冷风吹,自然是没没什么好心情的。

十一点五十八分,沈清想转身离开,却被陆先生拉住,一个薄吻落下来,不深,但足够绵长。

十二点整,屋子里的落地钟开始摇摆发出声响。

忽然之间,四周逐渐亮堂,陆景行在落地钟敲完十二下时松开沈清。

她侧眸望去,目之所及的草坪上空一整片的星星。

闪闪发亮,熠熠生辉。

许久之前,她说,天气很好,但是首都的夜色太明亮了,看不见星星。

这日、跨年夜,她在总统府草坪上看到了星星。

“新年快乐,阿幽,从年尾到年初,我对你的爱,从未变过。”此时,沈清逐渐明白陆景行为何要将她从床上挖起来,为何要拉住她来一番绵长的浅吻,从2012年结束到2013年开始,陆景行用如此举动来告知,她们爱了整整一年之久。

她们拥吻整整一年之久。

此时,寒风萧瑟,她只剩下感动。

望着陆景行的目光蕴着一汪秋水,彼时那些不耐烦的情绪早已烟消云散。方寸间,历经世上沧海桑田,时空里,细问人间寒来暑往,做夫妻,星移斗转心不改。她往前,桌面上摆了一副苍劲有道的毛笔字,她清明目光停止上方良久。

【气若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

《孔氏家语》的一句话,多平常啊?

她读书的时候还整篇整篇的背下来了,可此时,经年流转下来,在细看这句话。

竟觉得它如此高尚,甚至是如此坚定。

陆景行对于她们的婚姻,何其坚定。

年少不懂诗中意,在懂已是而立年。

清风弄堂,腊月梅花,黑夜漫漫,包裹着这世间的百态炎凉。

可这世间,是不公平的,喜忧参半,有人忧愁自然是有人欢喜。

这夜间,伴随着寒凉之风,女子立于桌前看着这副苍劲的毛笔字,后来,一滴清泪落在纸磨之间晕染开来。

片刻之间,消失不见。

她恍然抬手,男人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背光而立,似是给他度上了一层温柔的光,他站在哪里,单手插兜,笑望她,眉眼间是她少见的温柔与爱意。

恍惚之间,寒风吹风,她抬起步子朝男人而去。

起先,是疾步走,再来,是狂奔。

草坪上,她着一双室内拖鞋狂奔草坪之上,男人见她来,屹立不动,只是插兜的手缓缓拿出来,张开双手,等着她扑过来。柔软的身子撞进胸膛,伴随而来的是自家爱人抽泣的告白声;“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急切,一声高过一声。

在他耳畔响起,直直砸进心底。

如同平静的湖面扔进一颗诈弹,满湖浪花翻涌而起。让他胸膛抽抽的疼着。

他低低徐徐嗓音响起,但却异常坚定;“我也爱你,千千万万遍。”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总是同步进行的,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

这日,陆槿言离开公司已是十点多的光景,元旦假期即将拉开,工作需要收尾。

忙碌加班避不可免。

却不想,出门之时,被人堵在了公司门口。

她头疼,甚至是异常难受。近来这些人与事情总是跟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

司机为难的看了眼陆槿言,后者面色亦是难看至极。

身后是副总统阁下的座驾,身前是副总统阁下亲自拦住去路,今日、她似是无处可逃。

这夜,彭宇搁下手中事务,拦住了陆槿言的去路,无路可选之际,这个男人拉开车门坐在了她身侧。

道出地址,司机为难看了眼陆槿言,后者轻阖眼帘恩了一声,他才启动车子离去。

这夜,首都的天气算是良好,没有妖风肆意。

至少市中心是如此。

车内,陆槿言静默不言,而彭宇似乎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多开口。

于是乎,一路的逼仄从到她公寓楼下才停止。

陆槿言自行推开车门下去,彭宇紧随其后。

电梯内,她伸手欲要按22,却被男人抢先一步按了37。37,顶层天台。

她们以往经常去的地方,可也只是以往而已。

此时,陆槿言不禁在想,彭宇大晚上的不在家陪美人难不成来找自己重温旧梦?

思及此,一声冷笑在狭小的电梯里响起。

“笑什么?”男人问。陆槿言似是不准备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径直开腔,冷冷淡淡;“跨年夜,不在家陪娇人,彭副总统却拉着我上天台陪你吹冷风,是否有些戏剧性了?”“你我本就是过着外人眼中偶像剧的生活,戏剧一些又何妨?”他怼回去,电梯停在37层,并未先行出门,反倒是将目光落在陆槿言身上,等着她下去,自己才跨步离开。

上楼,只见天台入口处有人把守,见她来,恭恭敬敬打了声招呼,陆槿言点头,算是应允。

而后、推开门,入目所及的是天台上的烛光晚餐,浪漫的布置可谓是别出心裁。

陆槿言见此,站在门口呆滞了数秒。

曾几何时,她生日那天的场景与今日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白色的纱布在微风下飞舞,淡紫色的火焰在灯罩里亮堂着,桌面上摆着她最爱的鲜红百合,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出神,直至身旁有人穿过去,她才将思绪收了回来。

厨师将牛排摆在桌面上,弯着身子退出去,入口把手的人伸手带上门,似是在防止有人进来。陆槿言纳闷的目光落在彭宇身上,带着询问。

“先吃饭,”他似是不准备解释。“新年之夜,放着金屋藏娇的爱人不要,却上天台陪着我这个敌人的女儿吹冷风还上演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彭宇,你很难不让我怀疑。”

她很难不去怀疑彭宇的目的,毕竟,紧要关头,容不得任何差错。

更何况,这个男人也是个有心计有手段的。

“你大可不必将我想的如此肮脏,我承认我有心机有手段,但我从未将这些心机手段用在你身上,陆槿言,我是坏人,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纯粹的,是好的,”彭宇的话语冷冷淡淡的,绕过女人的身子,伸手拉开椅子,自己突自走向另一边坐下去。烛光间,看着对方的面容都是恍惚的。

她站定许久,直至冷风吹起她的发丝,才迈步坐在餐桌前。

“为了证明食物没毒我是不是得先吃两口?”讽刺的话语落入耳内,紧接着是彭宇的动作,确实,他拿起勺子吃了两口,简称试毒。

从公司回到公寓,三十分钟的车程,此时,临近十一点的光景。

二人本在该休息的时间坐在阳台上一边吹冷风一边享受着烛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