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小家伙听啊!
哐当一声,沈清一脚踹在了茶几上,也不知道这气是出给谁看的,反正就是不爽。
苏幕看着人气呼呼的上楼。
路过陆槿言身旁时她还喊了声,而沈清除了气红了眼之外看不见其他。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陆槿言望着陆景行念了一嘴。
男人抿唇未言,哄着自家儿子未停。
“下班回来哄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什么犟脾气,”陆槿言撩了人一眼上楼,似乎对陆景行跟沈清对着来的事情感到尤为不爽。
潜意识里还是偏向女性同志的。
“辰辰给我,上去道歉,”苏幕走进,将哭声逐渐好转的小家伙抱到怀里,才抱过来,又开始了。
苏幕头疼。
实在是头疼。
这夜、陆景行抱着孩子上四楼起居室,伸手拧着卧室的房门。
反锁了。
在试、依旧如此。
苏幕抱着孩子站在身后看着陆景行挺拔的背影站在门口,伸手几近想拧开门锁皆是无望。
她懂,抱着孩子下楼,回到自己卧室。
此时,陆琛才归,正站在衣帽间脱衣服,迈步出来却见苏幕抱着孩子下楼。
“怎么抱下来了?晚上不喂奶?”陆琛疑惑,问出来的声响比平日里低沉许多。
许是怕吵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小家伙。
“吵架了,”苏幕伸手轻轻将被子盖在宝宝身上。
“谁吵架了?”
“清清跟景行,还能有谁?”
闻言,陆琛蹙眉,望着苏幕的眼神好似在问真的?
苏幕点了点头。
陆琛轻勾唇角;“发什么疯?跟人吵架。”
苏幕将晚间事情同陆琛大致说了一遍,后者乐呵了;“胆子还挺肥。”
这话,肯定是说陆景行的,随后接着道;“可以、老子今晚睡沙发,儿子今晚没奶吃,我看你干脆给辰辰抱上去给景行算了,也别抱下来了。”
陆琛开始动用千年老狐狸思维给苏幕出谋划策。
“为何?”
“一来、辰辰饿了,会哭闹,沈清要是听见不忍心的话,还是会起来开门给人喂奶,二来、沈清要是真狠心,不起来给孩子喂奶,也能让陆景行长长记性,往常惹老婆是一人受罪,现在多了一个,看他还敢肥着胆子瞎吼沈清不。”
苏幕闻言,嘴角抽搐,觉得陆琛真不是当老子的料。
但不得不说,他说这话还挺有道理的。
于是、照办了。
陆琛说:鸭子胆肥要杀,男人胆肥要治。
心塞我陆少。
天苍苍野茫茫,陆少何其悲凉。
老婆阴完老子阴,一个一个接着来。
陆景行站在门口还未将房门给弄开,亲妈抱着孩子去而复返交给了他。
前者一句话没说,后者一脸懵逼。
夜间、如陆琛所言,小家伙半夜饿醒哭闹。
若是晚睡哭闹,陆景行绝对能将儿子哄好。
可饿了、他也没这功能啊!
怎办?
夜半三更抱着儿子敲房门,而屋内的沈清却死活不开。
若是往常小家伙饿了,无论多困她都会迷迷糊糊爬起来喂奶。
可今日、即便是醒了,也没起来,为何?
苏幕的功劳。
苏幕将陆琛的话原封不动用短信发给了沈清。
此时、卧室内黑压压一片,某人靠在床头眯着眼睛,任由屋外敲门声与哭闹声不断偏是不起来开门。
吼?谁还没脾气了?
真以为孩子生了你就牛逼了?老娘不爽连你俩一块收拾了。
这夜、苏幕不仅告知沈清如何做,还给人放好了台阶。
凌晨准点,苏幕想着小家伙该起来喝奶了、披着外套起身上四楼,推开起居室的门边听见小家伙哭闹声。
冷着脸看着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的陆景行,后者一脸无奈。
“要是好好说话还犯的着哭的这样伤心?”冷言冷语在宝宝的哭闹声中显得更为清明。
于是、苏幕开始轻敲门,作为中间人同沈清说着好话。
无非就是夫妻吵架归吵架,但孩子还小,不能饿着之类的话语。
还举例说明了一二三。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沈清才起身开门。
“乖乖、有气我们撒到景行身上就行了,不能饿了孩子,”这话听起来是急切的,可苏幕看着沈清的眼眸是含笑的,背对着陆景行,后者哪里看得见自家母亲狡黠如狐狸般的面容。
沈清伸手从陆景行怀里将小家伙接了过来,转身进卧室。
苏幕进去了,陆景行欲要抬步进去,却被沈清甩过来两个字挡在了门外;“出去。”
男人步伐蹲在原地,眯着眼睛瞅着自家爱人。
本是要言语的,但触及到苏幕甩过来的眼神,止住了。
苏幕还颇为“好心”的起身将房门给关上了,总统府的装修基本是以起居室为准,一人一套起居室,起居室里包含了书房,客厅卧室衣帽间浴室健身房等一系列配套的设施。
起居室厚重的大门隔音效果极佳。
而卧室,当初设计并未采用全隔音门,就是防止里面发生什么特殊情况。
虽说并未全隔音,但除非你大声叫喊,否则是听不见声响的。
这会儿,陆景行站在客厅内,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老婆孩子遗弃的孤家寡人。
身旁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响。
无奈、苏幕看着小家伙抓着沈清的衣服咕噜咕噜的喝奶,心里暖洋洋的。
沈清修长的指尖摸着小家伙白皙柔软的面庞。
“也不知道像谁,晚上这样哭闹,景行跟槿言小时候都不这样,清清呢?”
“我不知道,”对于小时候的事情她并不知晓,知晓的人不是不再了,就是不亲了。
苏幕闻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动声色的换了个话题;“下半夜带着辰辰一起睡?”
沈清诧异抬眸望向苏幕,只听她道;“让景行一个人尝尝当孤家寡人的滋味儿,还没开始就吼人了。”
沈清有时候在想,跟陆景行比起来,她更为像是亲闺女。
苏幕明里暗里向着她的次数不再少数。
这今晚更是神助攻。
“别舍不得,一次不治下来还有第二次。”
对、这是苏幕的原话,让沈清收拾她儿子的时候别舍不得,简言之,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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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陆琛:凭什么你跟你老婆吵架让我老婆帮你带孩子?
陆少:……。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陆琛:呵呵、
周末,沈清照常休息,原定意思是给苏慕和老太太放个假,哪里想这二人压根就不觉得带孩子累,甚至还劲头十足。沈清无奈,得空抱着小家伙在屋子里玩耍,客厅内,陆槿言的蝴蝶犬在屋子里转悠着,那双大耳朵格外好看,沈清盯着看了会儿,而后撩着狗狗到跟前来,苏慕见了,开腔喝止。
沈清静笑不言,反倒是小家伙高兴的很,看着狗狗咯咯笑着。
正高兴时,陆槿言从二楼下来,一身粉色流苏家居服,米色长裤,素面朝天,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少了那股子商场女强人的强硬气势。
“没去公司?”沈清抱着小家伙问道。
陆槿言闻言,没回应沈清的话语,反倒是视线往餐食方向瞟了一眼。
沈清了然。
片刻之后,苏幕从后头过来,沈清抱着孩子逗弄着,陆槿言拿着手机翻着文件,苏幕似乎极度不喜常陆槿言成日为了工作,于是乎,瞅着她的目光稍稍有些冷冽,许是自家母亲的目光太过灼灼,陆槿言抬眸看了眼,伸手自然而然的将手机放到身后。
“平日在公司你如何废寝忘食我绝对不管着你,但在家,你能不能稍稍放下那些工作?”苏幕忍了许久终究是没忍住,开口数落着陆槿言。
沈清抱着孩子在一旁、未曾言语,而陆槿言似是也不准备开口说何。?只是点了点头。?中午时分,陆景行抽空回来吃了顿饭,跟小家伙玩闹了些许时候才离开。望着苏幕开口道;“难得你们三人今日都在家,带着辰辰出去转转,也不能老呆在家里。”陆景行说这话时,陆槿言目光落在他身上深深看了眼,而后者似是没看见似的,抬步离开。下午时分,小家伙午休起来,苏幕确实是拉着二人出了门。带着孩子出门可谓是阵仗极大,也好在,白日里小家伙比较乖巧,不会特别哭闹。买东西是假,闲逛是真。
沈清不难看出来,今日苏幕似乎对陆槿言有着什么意见,交谈之余话语不再那么温婉,反倒是多了母亲的严厉,但又不会太过明显。
只是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些许苗头,可见苏幕情绪是拿捏的很到位的。
这日,三人穿着随意,但即便是随意,也不乏被人人认出来,苏幕这张脸时常出没在新闻联播上,且此时正处在商场。
虽说是富贵场所,谁敢保证没有想攀援之人?
这方,沈清抱着孩子站在一侧,苏幕正在挑选衣物,一声突兀的招呼声将她视线拉过去。
站在眼前这人不是莫菲的母亲彭娟是谁?
沈清轻挑眉目看了眼陆槿言,嘴角微微牵起,仅是看了眼,而后转身继续抱着小家伙背对她们。
“陆夫人,陆小姐。”
“莫夫人,”陆槿言开口,而苏幕仅是点头,算是招呼。
架子可谓是极高的。
“难得见夫人百忙之中有时间出来逛商场,当真是多年一遇,”阿谀奉承的话语在装修豪华的店面中响起,陆槿言看了眼店长,后者识相,带着人走远了些,屋子里徒留她们几人。
“偶尔偷闲才行,”苏幕回应,嘴角挂着官方客套的浅笑。
“昨日还见夫人与阁下出席国宴,今日就见您在商场,当真是亲民,俗话说欲要治民先亲民,这话用在夫人身上当真是分毫不差。”
商场上的人都有几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彭娟这人,可谓是这里面的极致。
彭家两姐弟,一个副总统,一个海外商场女强人,怎么说都有几分本事。
可这几分本事,估摸着是没用上正道,不然怎会让陆家如此压着走?
“莫夫人似乎对治理国家很有一套见解,不如改日我邀你上总统府,莫夫人于我好好传授传授经验?”
苏幕话语落地,一时间,这个店里静悄悄的,似乎连商场放的那些轻音乐都听不见了。
沈清更是心里惊颤,从没想过,原来这个温文儒雅的总统夫人端起架子摆起谱来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一句话、就将莫夫人推上高台,让人下不来。
虽话语温温,但简短的一句话跟淬了毒似的。
沈清抱着小家伙亲了一口,嘴角笑意盛开,似是极为高兴。
回眸看了眼莫夫人的面色,跟猪肝似的,极好、当真是极好的。
“夫人说的哪里话,我只是随口一说,”她试图给自己找台阶。
苏幕笑意悠悠,端的是国母的姿态;“那是我听错了。”
一国国母在你面前说她听错了,这话、你敢接?
莫夫人只怕此时跟吃了屎似的难受,可偏生要端着姿态,不能表现的太过不堪。
莫夫人讪讪笑了两句,转而将目光落在陆槿言身上聊起了公事,后者尚且还未应允,只听苏幕再度开口;“休息日时间,难得出来休闲一下,工作的事情莫夫人还是留着去公司在跟槿言聊吧!”
又撞枪口上了。
陆槿言望向莫夫人微微点头,似是应允了自家母亲的话语。
“那是我打扰了,祝夫人和陆小姐购物愉快,”莫夫人识相。
转身离开。
往日里的苏幕即便是在不待见莫家也会做做面子功夫,但今日明显是没那个劲头,如此一来,莫夫人要是还不识相,那当真是几十年白活了。
彭娟离开,沈清抱着孩子悠悠回身,苏幕面色不佳,陆槿言一脸尴尬。
望着自家母亲,却被人一个眼神瞪回来。
小家伙被沈清抱在怀里,咿咿吖吖的叫唤着。
三人离开店面,正巧见莫夫人与你短发女子相挽着手离开,那人。
沈清看了眼陆槿言,后者面色变了变。
但却快速收了回来。
未在有何变化。
“乖乖、让姑姑抱,”沈清恰逢其时将小家伙塞到陆槿言怀里,她伸手将孩子接过去,看了眼沈清,后者浅笑,似是一个很平常不过的举动。
这日、三人在商场闲晃悠一圈并未想着回去,反倒是去了私宅用晚餐,自然,总统府内今日除了老太太跟老爷子估摸着连陆景行与陆琛都不在。
而事实,确实如此。
夜间,陆景行才从总统府脱身回来,正巧撞上回来的三人,夜间温度骤降,沈清抱着包着毯子的小家伙往屋内去。
男人伸手接过,沈清甩了甩膀子。
带孩子是个技术活,比她伏案作业一整日还累。
“累?”陆景行问。
“酸,”沈清回答,伸手捏着自己臂弯揉了揉,试图让自己酸痛的臂弯得到缓解。
陆景行抱着孩子一路上楼进了育婴师,伸手脱了衣服将睡着的小人儿放在摇篮里,一切都安排好了才侧首询问自家爱人;“晚上喂过了?”
“喂了些、没吃多少,”沈清答。
男人沉吟了片刻,将才放下去的小家伙抱起来往卧室方向去了。
一起睡吧!省的夜间起来饿又哭闹个没完。
这日,让沈清和苏幕感到较为奇怪的事情被陆槿言说出来了,她说;“谢天谢地,总算今晚七点没听见跟闹钟一样准时的哭声了。”
沈清闻言,扶额轻笑。
她也怕、怕正在回去的路上小家伙闹着要睡觉哭闹不止。
车厢面积如此狭小,若是小家伙哭,估摸着大家的耳朵都要不好受了。
这日睡觉前,小家伙没哭、也没闹。
乖得很。
“陆先生,”沈清靠在门边看着拿着毛巾给小家伙擦脸的男人。
他微微弯着身子,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小家伙擦着手脚脸,动作轻柔,偶尔重了手,小家伙哼哼唧唧,便停下来哄两句,好了在继续。
“恩?”
“你看你可以退休了,”某人笑眯眯开腔。
男人闻言,似是没怎么听懂沈清这话是什么意思,侧眸望了她一眼,只听自家爱人幽幽道;
“辰辰今晚睡觉没找你。”
“。”陆景行无语,什么鬼逻辑?不找他就该退休了?
“儿子不找你的时候怎没见你退休?”陆先生反问一句话将人给怼回去了。
沈清咂了咂嘴,撩了陆景行一眼,没说话。
陆景行不紧不慢将小家伙擦拭干净,拿着毛巾进了浴室。
此时苏幕上来见陆景行将孩子抱进了卧室问了嘴。
后者开口解释。
“那晚上不要洗澡了,明早醒来了再洗,”她柔声交代。
“好、”沈清浅应。
浴室内,陆景行正站在浴室里用婴儿洗衣液搓着手中毛巾,沈清将脸颊贴在门边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瞅着陆景行。
男人睨了她一眼,正巧撞见沈清那小狐狸的眼眸里。
低头,继续手中工作。
“你猜我跟母亲今日出去撞到谁了?”沈清问,正想着怎么给陆景行挖坑。
男人冷睨了她一眼,硬邦邦开口;“谁?”
“你猜呀!”
你猜呀恩、这话听起来格外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