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俞思齐对话沈清

自打陆景行结婚,夜间找他饮酒的事情就鲜少干,更何况沈清怀孕,他也没了那个经理,可今日陆景行出现在此处,难免不让他觉着奇怪。

“你去卖老三吧!他比较傻,好卖,还有钱,”俞思齐站在门口开始给陆景行出谋划策。

出生入死多年,想不看出陆景行眼里那点精光都是件很难的事情。

“太傻了,没意思,”赤裸裸的嫌弃。

“。”

得亏老三不再,不算得多糟心。

大晚上的两个大老爷们不睡觉竟然在商量着将他卖了的事儿,卖就卖,还嫌他傻。

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仲然也行,”俞思齐再度开口。

每每陆景行如此吊儿郎当的露着贼光看着他时,便觉得心里头慌慌的。

这男人,精明着。

双商又极高。

“程老会提着菜刀到总统府剁了我,不好,”男人摇着头,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煞有其事。

“有背景的你不敢,太傻的你不要,感情就剩下我了?”俞思齐靠在门边双手抱胸看着陆景行,深沉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来来回回。

“是这样,”陆景行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笑意沛然。

“挖坑给自家人跳?”

“商量,”陆景行答。

“没你这么商量的,”就差提着刀了。

俞思齐依旧靠在门板上,看着陆景行悠悠然的模样看起来丝毫没有感到不悦,反倒是嘴角挂着隐隐笑意。

“你说说,”俞思齐道。

“这是要配合我?”男人问,笑意更深。

“不然呢?”他反问,就差翻白眼了。

“送你去你心爱的姑娘身旁,如何?”陆景行笑问,面上虽带着笑意,但心里却在咚咚咚的敲着鼓。

他知晓俞思齐志不在此。

万分知晓。

话语落地,俞思齐抱着双臂的手微微一紧,望着陆景行带着些许打量,心里虚虚的漏了一拍,男人甚至在想,是否是他最近表现的太过明显,让眼前人看出了什么来。

“去干吗?挖墙脚?”他问,笑意深深。

“不犯法,”男人道。

“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情我可不干,”俞思齐答,嘴角笑意依旧。

“我当初要像你这么正人君子,估摸着沈清已经是别人家的了,”陆景行这话,一点没错。

他从不承认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没有俞思齐那样高尚的情操,学不来那些仁义道德的一套。

正人君子耽误一生。

地痞流氓抱得美人归。

这就是赤裸裸的差距,现实差距。

“有脸说,”俞思齐轻嘲。

抬步迈向餐桌,拉开椅子坐下去。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陆景行着条情路走的比官场之路还坎坷?

“过程再难我都能抗,只要结果是好的,”男人说着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靠在椅子上显得如此随意而又漫不经心。

这条路确实不好走,但不否认的是,她们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俞思齐伸手从一侧台面上拿过烟盒,抽出香烟拢手点燃,恰好陆景行说话之际,男人余光扫了他一眼,而后将烟盒扔给陆景行。

“不能相提并论,”从一开始顾言心中就有人,而且埋藏了多年。在来,他这辈子注定颠沛流离,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无安全保障,不去祸害别的女孩子为好。

男人微眯着眼抽烟,吞云吐雾之际透过烟雾看向坐在对面端着酒杯的陆景行,开口问道;“汉城那方准备如何?”

陆景行任命汉城的消息在他们之间并不算什么秘密,相反的,大家都知晓。

很早,俞思齐便同程仲然言语过,倘若是陆景行去了,只怕他与沈清之间因为孩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又要崩塌一回。

陆景行千方百计苦口婆心用尽心思将人留在首都,自己却辗转去了汉城,饶是谁,谁都会生气,更何况沈清此时还是特殊情况。

在来,陆家也不是个什么安分的地方,老爷子跟陆琛都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陆景行伸手搁下周中杯子,伸手拿起桌面上香烟,微眯着眼拢手点燃,并未急着回应俞思齐的话语,反倒是狠狠吸了口烟,伸手在烟灰缸上轻点烟灰开口道;“沈清怀孕了,并不大想来回跑,她对我,还是有所保留,看的出来。”

男人说着话时,神色中藏着一股子失落。

沈清虽不在冷嘲热讽,但看的出来,也不再如同以往一般对他坦诚相待,相反的有所保留。

那些她说的事情,不过都是因不信任自己。

陆景行不傻,虽想所求过多,但也知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依旧会同你轻声细语,但这轻声细语中不带有一丝感情。

俞思齐透过烟雾望向陆景行,带着深沉的打量;“你留在首都,首都战火不会轻易停歇,战火不停歇,你坐上高位便会更加艰难。”

这点,俞思齐也知晓。

男人轻点烟灰,面上带着看不清的神色。

有担忧,有隐忍,有坚毅。

“除非你有足够的信心,十足十的把握沈清会同你一起面对首都的这些妖魔鬼怪,但看的出来,你的把握不大。”

陆景行的总统之路,关乎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身后一大帮子人,他可以选择留在首都,但留在首都必然要付出一定代价。

这世间,有舍有得,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谁也逃不了这个宿命。

陆景行选光明大道,会失去沈清。

选沈清,光明大道会走的异常艰难,这其中还包括沈清不与他同心。

这话,陆琛说过,俞思齐说过,陆琛说,不足以让陆景行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但这话从好友口中说出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太过炎凉。

这夜,陆景行归来时,已经是凌晨转点的事情。

回来时,沈清睡得正熟,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乖巧的很。

陆景行站在床边看着她良久,深邃的眸子带着一丝丝复杂的神色。

次日清晨,沈清起来时,陆景行已经不再。

自行穿戴整齐起来,苏幕正在楼下同管家交代什么,听着好像是宴会的事情。

见她来,苏幕止了言语,过来迎着她进了餐室,随后佣人端上燕窝。

沈清静静看着,并不准备动。

望向苏幕的眸光明显再说,能不能不吃?

后者微微摇头,继而道;“不能一直吃素不是?这样宝宝怎么长身体?景行早就吩咐下来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恶心,”沈清答,话语中透着一股子委屈。

苏幕静默了,过来人,知晓那股子感觉有多难受。

“熬成粥?”她问,退了一步。

“试试吧!”沈清也不大好抚了她的好心。

不久,佣人算上来一碗燕窝粥,实则看起来也好不到那里去,但苏幕站在身旁一脸期待看着她,沈清终究还是拿起勺子吃了两口,忍着不适。

小半碗下去,沈清搁了手中碗,摇摇头表示吃不下了。

苏幕也不为难她。

餐后,她借口上楼上有些事情,实则进了卫生间趴在洗漱台上狂吐,吐得眼泪横飞,转而听闻推门声,在来只一只手落在其背脊上轻唤抚着。

沈清将散发拨到而后看了眼,只见陆槿言站在一侧低头看着她。

见她停歇,转身出去,在进来手中多了杯水。

她不言不语。

沈清道了声谢谢接过来,漱口完后听闻陆槿言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她答,话语淡淡,面色苍白,将杯子搁在台面上扯过一侧毛巾擦了擦唇角。

“找我有事?”她问,话语疏远淡漠。

沈清的刻意疏远,陆槿言看在眼里,而后伸手将手中一份文件递给沈清道;“初八,公司董事会,你要出席,这是资料。”

“谢谢,”她一手接过资料一手撑着台面站着。

整个人显得有些许站不住的架势。

“扶你出去?”陆槿言问。

沈清并未拒绝,任由陆槿言扶着她出去坐在沙发上,望着沈清的目光带着疑惑,但却未在过多询问。

陆槿言走后,沈清伸手拆开了文件袋,一一翻阅着,而后想起某人说的看好戏,不由的眉头蹙了蹙。

转而拿起手机给章宜拨了通电话。

吩咐了些许事情才收了电话。

陆槿言中途回来是因晚上有个晚宴参加,下楼时,苏幕与管家在轻声言语。

她迈步过去站定,苏幕伸手遣散了管家,见陆槿言如此,问道;“怎么了?”

“沈清刚在楼上吐了,”陆槿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