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靠在床头的人一掀被子,转变了姿势坐在男人对面,“你说。”
两个字,带着深深的怒意。
倘若今日陆景行不一五一十说出个所以然来,大家今儿都别想好过,一家人,不得齐齐整整的?
“201年8月10日,你离开首都销声匿迹,往后,高亦安辗转首都与江城多次,这事,你可知晓?”
“自201年3月初,高亦安将江城部分势力转移,连槿言都不知晓他这方势力转移到了那里。”
“2012年大年初二,老三查出高亦安自201年初便开始转移的那股势力落脚点之处,落在了你沈氏集团首都分部十里之外一处大厦内,沈清,你与高亦安多年熟识,如他所言,你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你们二人默契惊人,商场嗅觉都出奇的相似,你会不知晓这一切?”
男人的质问声不似上午那番咬牙切齿,也不似上午那番不可控。
相反的,他今夜坐在床上看着自家爱人说出来的话语倒像是陈述。
陆景行并非不信沈清,但不得不说,高亦安对他来说确实是一大威胁。
身为男人,他不得不防。
与高亦安相比,他更熟悉沈清,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
再来,他比自己更能给沈清想要的生活。
能不防?在不防,情敌都上家门来了。
男人喉结滚动,嗓音低哑,话语之间不难看出是在隐忍。
沈清清明的眸子静静看着他,由于她的沉默,卧室内一阵逼仄直直碾过去,静的可怕。
“我承认我知晓,但这都是201年的事情,寒来暑往一载走过,过去一年没发生什么在往后也不会发生什么。”
沈清话语出来,想要表现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但是显然,她并非有底气的那一方。
实则201年3月高亦安便开始有所动向,将江城一部分势力发展到首都来,但她知晓这一切时,是在201年8月29日,她二十四岁生日那天,高亦安给她发了封邮件,这封邮件内容便是盛世集团首都分部的股份,而这一切,高亦安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虽然她并未收。
可即便如此,当今日陆景行捅破这一切时,她还是有些许虚心。
即便这件事并未参与其中。
“从一开始你跟高亦安便在谋划这一切,对不对?”男人问,嗓音低哑,面色隐忍。
“不对,”沈清答。
“你与高亦安在江城驰聘商场被人津津乐道我尚且能忍,但首都,天子脚下,我觉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个男人,在江城与我老婆传绯闻,只因我去的晚,可如今,他若是敢跟到首都,我必然会弄死他。”
男人深邃的眸光透着阴狠,话语中带着些许冰冷狂妄。
沈清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身下被子,而这一动作并未逃过陆景行的眼睛。
天晓得,当他知晓这一切时,险些气的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饶是他在有定力,也不能让人追他老婆追到家门口来。
更何况这人还是高亦安,与沈清亦师亦友又有更深层的关系。
男人看着沈清,眼里泛着冷光。转而宽厚的大掌落在她捏着被子的手背上,缓缓用力,捏的她近乎喊出声。陆景行心中本就有气,此时因一句话让沈清失了神色,且这句话还是关于高亦安,更是有气。以至于捏着沈清的手并未考虑力道。自陆景行掌心附上来那一刻,沈清知晓,她的颤动被陆景行看见了。一清二楚,不然这男人绝不会如此。
“沈清,我素来依着你的性子来,你说如何便如何,只要不过分,我恨不得能把你时时刻刻捧在掌心里当菩萨供着,许多事情,你不做,不代表别人不说,倘若有朝一日我听闻什么风言风语,难免心中有气,若那时,在后悔,便来不及了。”
男人阴寒这一张脸道出如此一句话,就好似让沈清光着身子在天寒地冻的北极畅游了一番似的,冻得全身僵硬,讲不出半分言语。
男人的眼眸看似平静,可在沈清看来,如冰刀子似的,无半分暖意。
“我知晓你喜自由,便尽全力给你极大自由,倘若是你不听话,我保证,让你待在家里好好养胎,哪儿也去不成。”
“威胁我?”女人问,眉目轻佻,嗓音微凉。
“是告知,”陆景行纠正她话语,对其用词不当感到不悦。
“前尘过往我们暂且不谈,就谈谈当下,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你将身子养好,其余的我们先放放,”先放放,暂且不谈,并不代表以后不谈。
陆景行这人向来分的清轻重,此时如此说,心里还是有所顾忌,不敢让沈清不舒坦。
可也万分清楚,高亦安得事情不弄清楚,他心里永远存在芥蒂。
永远觉得不舒坦。
江城江城有他,首都首都有他,偏生他是知名企业家,暂且还不能将其如何。
“你依着其他女人的事情同我闹,我也应该有这个权利,我在行驶身为一名丈夫的权利,沈清,我是男人,我并非你想的那么大方,我也会吃醋,我也会有情绪,我也会生气,但我很好说话,只要不是事关其余男人,一切都好说。”
全程,陆景行言语,沈清大部分处在静默状态。
只因陆景行字字句句说的极为在理,她无从反驳,即便是反驳了,话语也会异常苍白。
陆景行字句之间说的很清楚,只要不是事关其他男人,一切都好说。
他的底线已经摆在眼前了。
清清楚楚,万分明确。
都说先说断后不乱,倘若是后面沈清在有什么逾越之举,陆景行有足够的理由质问她。
沈清动了动纤细的手腕,欲要从他手中将掌心抽出来。
见此,男人眸光微动,却是越发深沉。
见他发现,沈清动作更大了些,欲要一次性抽离出来,男人一手握紧,一手按在她后脑勺,
随后,一个简单粗暴且毫不怜惜的湿吻落了下来。
沈清不回应,陆景行心中气恼,张嘴,咬在她唇瓣。
吃疼,倒抽一口冷气,男人长舌直入顺势钻了进去。
冗长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来,直至她近乎不能喘息,男人才放过被蹂躏的微微肿胀的唇畔,埋首于她脖颈之间啃咬着,不轻不重,但也绝不是没感觉。
沈清欲要伸手推开他,却被人搂在身前。
素来温柔的男人有了邪火,动作粗暴似发泄,片刻,一翻转,沈清被带着躺在了床上,落下去之间,男人宽厚大掌落在她后腰护着,沈清有那么一丝错觉,觉得这个暴怒中的男人还是在护着她的。
若是平常,陆景行早已压了下来,可今日。
没有。
他只是紧紧挨着躺在她身侧,甚至是擒住她手腕的掌心刻意绕开了肚子落在床边。
男人密密麻麻的吻从脖颈之间顺势而下,撩的沈清娇喘连连。
酥酥麻麻感遍布全身。
突然,山峰一紧,疼的她一声惊呼出声。
这声惊呼是实实在在的,不似娇软的轻呼,是真疼。
原本怒火中烧的男人吓住了,停住手上动作,松开圈在怀里的人,只见沈清疼红了眼眶。
“怎么了?”话语慌张。
“疼,”沈清答,嗓音带着些许颤栗。
“哪儿疼?”男人心头是慌的,虽心有怒火,可动作时还是避开了些,也只是象征性的惩罚而已。
顺目而下,见沈清捂着胸部躺在床上,疼的面色发白,男人心头一紧。伸手按了内线让医生上来。?如此一来,自然是惊动了苏幕的。?这整日,总统府都不得安宁。
全程是因沈清与陆景行二人。
医生来后,查看了番,简单说了几句,如此情况是正常情况,到后面会消失,可即便如此,
男人却还是不放心,冷着脸询问医生具体细节。
直至最后,医生将孕期孕妇身体变化告知其。
男人才得以松了一口气。
这夜里,苏幕自然是在卧室里的,陆琛虽人起来了,但碍于公公与儿媳妇儿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好进屋子。
医生交代完之后,苏幕开口道;“孙教授,出了这个门,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应当知晓的吧?”
“我明白明白,”他自然是知晓豪门中对这种事情是最为忌讳散播的,且还是总统府。
“我说的、是出了这个房门,”苏幕在度开口,话语中带着些许警告。孙德一惊,出了这个房门??总统阁下若是问起,也、不说?“那、总统阁下?”孙德有些拿不定主意。?“胃不好,”苏幕开口言语。“是是、少夫人胃不好,需要养着,”孙德连连点头,就差伸手擦汗了。他堂堂一个军区医院院长,一个军医,混成了如此德行,失败,当真是失败。孙德走后,苏幕冷这脸望向陆景行,不言语,就单单是眼神都能看出她的责怪。
这夜,苏幕交代陆景行些许注意事项便转身下楼。
陆琛候在起居室客厅见其出来,问了嘴。
只听苏幕凉着嗓子道;“你儿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闻言,陆琛笑了,话语悠悠然且打着一副气死你算了的姿态道了句;“也不知道是谁生的。”
话语落地,一个冷眼扫过来落在陆琛身上。
后者因扳回一局显得有些悠悠然,迈步向前而去,姿态高昂,嘴角挂着悠悠笑意。
苏幕走后,男人进浴室拧了块热毛巾出来挑起她的睡裙落在其肿胀之处。
话语轻柔;“对不起,”诚恳道歉。
原只是想让她常常记性,没想让她真疼。
沈清掀开眼帘看了男人一眼。
怪吗?医生说了,正常反应,若是将这过错落到陆景行身上是否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实则他也没用力,不过是附上去了而已,还未来得及动弹便被她一声惊呼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