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犯我沈家者,必诛之

2011年,江城的冬天可谓算是格外严寒,沈清着一身大衣过来,被冻得瑟瑟发抖,而后打道回府,第二天,穿戴整齐再度前来,依旧被拒之门外。

此时她思忖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满身孤寂站在院子里,任由寒风吹过,也不为所动,直至良久之后,糊提灌顶霎时惊醒整个人一个激灵,猛然推开身后的陆景行朝门外而去,唤上章宜一道离开,去了哪?沁园?

2010年,他因为遗嘱的事情前来寻过林宴。2011年再来,却被拒之门外。迎着寒风站在门口,思忖许久之后,沈清许是想到了什么,一路驱车,朝沁园狂奔而去。她若没记错的话,2010年,林宴给了他一个盒子,那个盒子里面应当有某些东西,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用处的,至于是什么,她需要回去细细翻看。“你怎么了?”章宜似是有些不明白,不明白沈清这样火急火燎的往沁园一路狂奔,到底是为何?这屋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到一些事情,”沈清答。面色有些寡淡。

她若没猜错的话林宴、严歌谣,沈风临之间必然有什么过节抑或是有什么故事?沁园,这座古朴的大院里,见证了沈清与陆景行之间起起落落的婚姻状况,如今,众人都知晓夫妻二人感情不是甚好,以至于今天晚上,佣人们见沈清火急火燎急冲冲的往二楼书房而去时,面色有些惊讶,可随后见自家先生跨大步而来,众人面面相窥,纷纷向二楼行注目礼。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就连管家南茜也是如此。“章秘书……,”南茜将求救的目光落在章宜身上,章宜轻抬手宽慰了一句,“没事,你们忙着,一会儿就走。”这话,说的万分随意。南茜此时纵然有疑惑,也段然不敢再问。

二楼沈青翻箱倒柜找了好一阵儿,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陆景行站在身后,看着她火急火燎急匆匆的模样,心里想着她到底是想起了什么,以至于一路驱车狂奔回沁园,只是为了这么一个破盒子。伸手将盒子里面东西悉数倒出来,哐当哐当,砸的一通乱响,而后随手在地上扒拉起来,一阵之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打开看了一眼,这一看,万分确定,而后起身,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直接拉着章宜出去。

身后,陆景行的一声呼唤还未来得及出声,沈清拉着章宜消失在了夜幕中,火速驱车离去。

这日夜间,沈清二度翻墙头进了林宴的院子,不仅如此,还翻了人家窗户。

世界就是如此现实,你有筹码的时候任何事情做起来都会万分有底气。

此时的沈清,可谓是将这句话领悟的万分透彻。

谁也不知屋子里二人究竟是聊了什么,直至第二日上午时分,林宴着一身得体西装出现在沈清眼前,那模样,全然不输沈风临这个混迹商海几十年的商人。一时间,章宜也好沈清也罢,竟是呆呆看了半分钟。

沈清见此,淡淡开口唤了声,“林叔。”简短的两个字,让眼前中年男人徒然一震,望着沈清的眸子带着几分诧异。

于沈清来说,这简短的两个字并没有什么,不过是为了拉拢林晏的招数而已,众所周知,她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如此言语,不过是希望林晏能心无旁骛一心一意的站在自己这方,也让其知晓一开始,她就当他是自己人。自古以来宫廷里面上面宫心计,商场里面上演商场的尔虞我诈,

而沈清混迹商场多年,短短时日内便拥有了自己的一番事业,这一路走来,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多少,学到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晓。今日轻轻巧巧的一句话,看似随意,不过是拉拢林晏的计谋而已。看林晏错愕的表情,她便知晓,此举,行得通。

沈清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轻点,而后唇边翻起一抹淡淡浅笑,章宜跟随沈清多年,与之自然形成了一股子外人堪不破的默契。“您喝什么?林先生,”章宜一句林先生彰显沈清对其心意。

也无意中让其看到了鲜明的对比。此举,可谓是妥妥的。在来说说林晏,他的年纪大到足以当沈清的父亲,会因为一句林叔而失了心?段然是不会的。

为何会诧异?不过是想起了伤心事儿而已。上个年代,林晏怎么说也是响彻江城的风云人物,若是如此都堪不破,当真是白活了这几十年。

二人都极为聪明。

不说破而已。

“茶,谢谢,”男人温文儒雅,说出来的话语都是浅浅温温的。

章宜闻言,心头一跳,而后转身出去。

沈清这人,从小生活在豪门,看脸色行事的功夫自然是一流,且不说,她特意查过这个男人。

昨夜的那翻交流,也许会成为推动她与林晏合作的筹码,也极有可能会让她招进来一匹野狼。

如何言语,何时言语,她改从长计议。直至章宜将茶水端进来,沈清才浅浅淡淡开口,“早就听闻林叔年轻时的风采,如今能与您合作,是晚辈的荣幸。”

她谦卑开口,话语中带着些许崇敬,而林晏闻此言,眯了眼。

心道,不愧是沈风临的女儿,天生的商人,唯利是图。

“风采倒也谈不上,但倘若要论起风采的话,沈总年纪轻轻能坐上这个位置,可比我当年厉害多了,”男人说着,陶瓷茶杯握在手中,缓缓转悠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倾倒着,话语漫不经心,这个中年男人的言行举止之间带着谨言慎行,不轻易将自己的本尊想法露于他人看。沈清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对于林宴客气又官方的谬赞的人她似乎不以为意。

二人寒暄一阵过后,沈清伸手将眼前的文件夹推过去摆在他眼前,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身上,而后者不多不少刚刚好知晓这是什么意思。

林宴在触及到沈清目光时,伸手将茶杯搁在桌面上翻起眼前资料,心里却如此想到,“不愧是沈风临的女儿,一言一行之间颇有沈风临当年的风采。”而沈清此时心里在想,将林宴请过来用的本就不是正常手段,倘若此时二人还客客气气和和貌貌的坐在这里聊天,都显得有些虚情假意了,那如何呢?直接开门见山吧。林大律师的身份摆在这里,请他来还能干嘛?

桌面上的茶水缓缓往外冒着蒸腾的热气,

透过那蒸腾的热气可以看清这间屋子也不算太静谧。

沈清悠闲的靠在椅背上静静等着林宴,将手中资料翻完。

不言语,不催促。“以此为交易,交易结束,一切结束,”林宴缓缓伸手将手中资料放在桌面上,然后轻启薄唇,用他那温文尔雅特有的声音同沈清言语,似是在告知她,他们之间本不该有任何交集,其一是因为严歌谣,其二是因为沈风临,倘若交易结束,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不该再有任何交集。沈清闻言交叠在膝盖上的双手,指尖缓缓摩挲着,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姿态悠然娴静,静静看着林宴,知晓他当初因不想在商场上混得太久,所以才隐居于世,也知晓请他出山不容易,此时断然不能再说什么长期合作的话语。

而是缓缓点头道,“好。”可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林宴闻言,起身离开一杯茶只喝了一口,离开之时,带走了那份文件。而沈清出于晚辈的教养与涵养起身送他至门外,前面含浅笑,离去时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唤了一声,“林叔走好。”林宴走后,章宜过了十分钟才敢进沈清办公室,一进来,见其悠闲的靠在沙发上,面含浅笑,看着电脑屏幕是在思忖什么?章宜见此心头一动,缓缓开口道,“解决了?”许是今日心情好,沈清点头之时,嘴角浅笑盛开,犹如这冬季的粉百合似的清香四溢,“差不多。”这日上午时分,沈清使尽手段,利用心机将林宴收入麾下,在办公室坐了一上午,而后下午时分,午餐过后,驱车前往市看守所。应是有些事情,要同沈风临言语却不想来之时,竟然碰到了唐晚与沈唅。三人站在一处,面面相窥,无一人言语。

而站在一侧的冯俊,明显看到沈风临在见到沈清之时,脸上露出的一丝丝惊喜,而这一丝丝惊喜,是在看到唐晚与沈唅之时不曾有过的。这个男人,何其偏心。“姐,”沈唅在见到沈清时与往常一样客客气气喊了一声姐。而后者仅是点头浅应。

沈风临朝冯俊望了一眼,识相朝唐晚与沈唅开口道,“夫人,二小姐,小沈董与沈董有事情要商榷,您看要不这样,我先送你们回去?”你若说唐晚不识相,其实他也识相,他知晓冯俊在沈风临面前是红人,许多时候,冯俊的话语代表沈风临。

他伸手提起座椅上的名贵包包,然后撑着桌面,缓缓起身朝沈风临道,“你放宽心,公司里有南风与沈清,不会给你出任何差错的。”沈清闻言侧眸,看了一眼唐晚,出奇的,莫非今儿天要下红雨了?唐晚这女人竟然为她言语,真是好笑。沈清拉开眼前的座椅,缓缓坐下面对沈风临,并未绕圈子,而是直接开口,“律师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的是按原计划行事。”“好,”沈风临点头应允,对于沈清,他还是相信的,他的这个女儿遗传了他的本性,一身狼虎的性子,绝不轻易让人踩在脚下。而后沈清,将她接下来要行的事情要走的路线,悉数告知沈风临,包括接下来如何应对林宴,也一一告知,此时她知晓,倘若要在江城这个城市里打出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必须要有人与她里应外合,这个人最好是沈风临,只因,他在江城占有首富的位置,名誉也好,地位也好,都是外人不可企及的其二再来是沈南风,沈氏集团沈家三人,倘若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又怎能将那些趋之若鹜的人?怎能将那些野狼悉数斩杀在手掌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杀之。沈清全程话语浅淡,面容平静,当她说着要如何将林董从高位上踢下去,让其家破人亡时,站在一侧的冯俊手心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湿汗。他素来知晓沈清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手刃人命,但今日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个20出头的女孩子,在讲着如何才能将人从高位上一脚踩下去,让其永世不得翻身,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太过沉闷,而她却说的时候,嘴角隐隐约约带着一丝浅笑,一丝丝泛着嗜血狼性的浅笑。就好似她今天说的事情,不过是在跟人家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明天穿什么这样简单。可并非如此,她说的是如何才能将人从高位上一脚踹下来,甚至让其家破人亡,林董一家四口的人命。一家四口的幸福全都寄托在这一个男人身上,而沈清此时却在想着如何将这一切全部都颠覆掉,让其一无所有倾家荡产成为过街老鼠被人人喊打。

许是冯俊的目光太过热烈,热烈到足以让沈清感受到,后者缓缓抬头朝其露出一个倾城倾国似有似无的微笑。回眸一笑百媚生,沈清这人素来有沉鱼落雁之貌,也被江城人公认为江城第一美女,此时她仪态大方,浅浅一笑,这一笑,面含桃花,格外惊人。

沈清这一笑,带着刻意带着算计。她知晓冯俊在听其说这些话语是面色微白了几分,再然后是将浓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不可置信。如此,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转让他话锋一转,落在冯俊身上,浅笑嫣然问道,“冯特助觉得呢?”冯俊闻言一个激灵就好似这冬日凛冽的寒风,透过了这厚厚的石墙,一下子吹入进来,吹到了他的心灵深处,冻得其骨髓瑟瑟发抖,他面上白了白,而后思忖许久,想着怎样回答才算完美,良久之后。

故作镇定道,“商场之上的事情,倘若斩草不除根,必定春风吹又生,小沈董的行事作风有大家风范。”沈清闻言,笑了,“是吗?”话语有些飘飘然。而冯俊闻此言,却在这天寒地冻寒气逼人的冬天吓出了一身冷汗。在面对沈清慢慢悠悠的咄咄逼人之后,冯俊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沈清,24岁的女子,她文思敏捷,足智多谋,才华横溢出类拔萃,甚至是聪明过人。极其会察言观色。“到时候还得有劳冯特助多多配合才是,毕竟全公司上上下下也只有冯特助最合我胃口。”沈清开始给冯军戴高帽,将其推上顶尖。而后者,除了寒毛卓竖之外再无其他感想。沈风临知晓沈清刻意为难冯俊也不急着表态,而是淡淡然的看着沈清将这一顶老高的帽子戴在冯俊头上。

嗜好他浅浅笑着,岔开话题。此时你又说沈清不是沈风临的女儿,只怕是没人相信的,这对父女狼子野心心思极深。

离开看守所之后,沈清一身厚重的呢子大衣站在看守所门外,而后一阵寒风过境,吹的她面庞生疼,微微眯眼,直直站在门外,挺拔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孤寂,直至一阵过堂风过去之后,她才抬动脚步,向外而去,2011年的冬天江城寒气逼人,在这数就严冬的日子里,沈清却在谋划着一场李代桃僵之大事。2011年,与沈清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她欲要挑起翻天的波浪,又怎会忍不住这寒冬对其的摧残?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自从小城回来陆景行便亲力亲为跟在左右,无论是去公司还是去外面亦或是到看守所,这个男人放下手中一切事务。大有一副要将她看管住的模样。迎着寒风朝停在路边的黑色迈巴赫而去,远远的三辆车整整齐齐的停在停车位处,而中间那一辆,便是陆景行的所在之处。

她步伐未停朝目的地而去,而后伸出纤细的手腕,拉开车门,欲要坐进去时,发现后座上散落着数份文件,抬眸看了自家丈夫一眼,陆景行许是也未曾想到沈清会如此快速便出来,而后微眯着眼,一手关电脑,一手按车窗,车窗打开时,男人吸了口烟,将剩下的半根烟扔到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