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敢,他敢保证,这会儿若是将人吵醒了,只怕沈清得跟他闹的天翻地覆。睡觉、睡觉,老实睡觉吧!
不能瞎动弹,不然出了事,不得有他受的?
这夜晚,沈清起身上厕所,地灯未开,摸摸索索的起床,陆景行被惊醒,伸手按开了床头灯,跟在沈清身后进了浴室,看着她上完厕所爬到床上,而后接着睡,全程迷迷糊糊的紧。
这日清晨,陆先生早起跑步,南茜候住他淡淡道;“七点半喊太太起床,先生。”
“今日周末,不用喊,你去忙,”陆先生言语晚,去了院子跑步。
再回来洗完澡,正好七点半,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沈清便轻手轻脚带上门,未将人喊醒。
沈清怎么醒的?
电话铃声吵醒的,为何?只因今日周末众人在家办公,八点有个视频会议,要将事情分放到位。
但、南茜今日竟然没喊她起来。
八点整,章宜一个电话过来,她才迷迷糊糊的接起,那侧道;“八点视频会议,老大你别忘了。”
她没忘,但是睡过头了跟忘了有何区别吗?
没有。
沈清猛然从床上坐起,而后对章宜道;“你先开十分钟,我就来。”
对的,陆太太已光速起身,而后冲进书房,未刷牙未洗脸,将身上睡衣换下来,穿了身家居服,而后扎了头发,素面朝天同组里人开起了视频会议。
原本正在书房办公的人听闻房门开启声,问候快速关门声,愣怔了片刻,快步起身推开沈清书房门,之间她换了身家居服,素面朝天,头发扎在脑后,手里翻着资料,见他进来,心情极差,道了句;“出去。”
她怎能不差?南茜今日竟然……。算了算了,不说了,先开会。
章宜原以为,她真的要满打满算进行十分钟的会议,可没有。
仅仅是三无分钟,沈清便来了,速度快的让人有些震惊。
未刷牙未洗脸,怎能不快?
因是周末,又是视频会议,众人较为随意些,几乎都是穿着家居服直接出境,沈清也不例外,
会议即将开始时,见陆景行还站在门口,凉幽幽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男人识相,转身离开。
转身同时,心里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被骂的准备。
九点会议结束,沈清坐在书房未起身出去,外头的人不敢进来,就连素来强势霸道的陆景行都怂了。
九点半,书房门响起,陆先生未听到回应便直直推门进来。
才将将站定,便被她凌厉的眸子摧残着,男人开口柔声解释;“想着周末让你多睡会儿。”
沈清问言语,看了眼陆景行。
从床上跳起那一下稍稍有些烦躁,这会儿,没了。
剩下的只是平淡。
索性,她也没发火,九点四十,吃了些许早餐,进食不多,无奈陆先生说尽好言好语,胃口也就这么大,实属无奈。
九点五十,上楼,继续睡觉。
中午时分,沁园用餐时间是十一点半,可今日,陆先生一直将用餐时间推迟到了十二点半。
十二点半,沈清要醒不醒,迷迷糊糊的。
陆先生上楼将人喊醒,半搂半抱着将人带下来吃午餐。
午餐过后,趁着冬日阳光温暖,陆先生打着吃饱不能坐下的幌子带着她去院子里逛了逛。
走了分钟,沈清不想动了,催促着陆景行开始往回走。
“回去接着睡?”陆先生问。睡多了不好,被到时候睡沉了睡的人不舒服。
“嗯、”她应允,话语浅浅,返身拉着人往回走。
“阿幽、睡多了不好,”陆先生苦口婆心劝着。
“连续许久每天两点睡早上七点起,别跟提什么睡多了不好,我哪里像个睡多了的人?”陆太太不悦了,双手抱胸站在男人跟前,一脸严肃望向他。
男人闻言,微微点头,睡的晚了些,依着她了,睡去吧!
嗯、陆先生大发慈悲的一抬手,晚间可让他不好过了。
某人下午时分睡到晚餐时间醒来,吃了晚餐接着睡,一觉睡到晚上一点,足足睡了一天,一整天,睡够了吗?
够了。
还睡得着吗?
好像不行。
怎么办?
伸手推搡着陆景行,男人以为她是有何事惊了一下半撑着身子起来。
焦急询问了翻,只听某人眨巴着清明的眼眸子道;“睡不着了。”
闻言,男人气结,没好气吼了她一句,“我看你就是白日里睡多了。”
言罢,翻身。
背对某人,继续睡。
后者怎么办?大半夜睡醒了睡不着是件很难受的事情,可陆先生不理她,怎么办?
起床吧!去书房,看书也好,办公也好,总能打发时间不是?
总比躺在床上虚无度日来的实在。
正当她准备起身之际,某人发火了,伸手将欲要起身之人带进怀里;“让你白天不要睡不要睡,你偏不听,这会儿睡够了等着睁着眼睛到天亮吧你。”
“我去趟书房,”沈清糯糯言语,准备伸手推开某人。
只听某人恶狠狠道;“你在闹,在闹我们就干点正经事。”
何为正经事,陆太太就算以前不知晓,被陆先生带了一段时间后,若是还不知晓,只怕是脑子不好了。
躺着吧,不然就该被虐待了。
她是如此想的。
这夜,陆景行圈着沈清不让其动弹,迷迷糊糊之间,她再度入眠,清晨醒来已是七点的事情了。
次日清晨,沈清早起,换好衣服下楼,原以为陆先生已经下去跑步去了,哪里知晓人还在书房。
此时,男人一身睡衣站在书房落地窗前打电话,许是那侧在言语什么,他静静听着。
直至后面问了句;“何时出发?”
欲要离开的沈清定住了脚步,站在走廊里做起了偷听者。
何时出发?她知晓陆景行是军人,时常出任务,身上肩负着保卫国家的重任,贸贸然几个字出来,她竟莫名其妙有种不好的预感。
片刻之后,只听陆先生道;“不了、说了会担心,过几日回来再说也是一样。”
他时如此说的。
说了会担心。
聊了两句收了电话,一回眸只见沈清站在门口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男人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迈步过来将人带进怀里,浅声询问;“起这么早?”
“嗯、”她浅应,而后应道;“生物钟调过来就好了。”
“你在给谁打电话?”她素来不过后陆景行什么跟谁电话,跟谁见面的事宜,但今日,似乎觉得不问不行。
“老俞,”陆先生如实回答。
“你是不是又要出任务?”她问,话语中带着质问的语气。
陆先生闻言,将人再度往怀里按了按,用动作回应她的话语。
“能不能不去?”她仰头询问眼前男人。
尚且未爱上的时候绝对没什么,可若是爱上了,沈清便不由自主想到首都那次葬礼事件,他说,那时他的队友。
她怕,怕陆景行也会有何危险。
微寒的初冬应该不算冷,但军区基地在山上,山林里刮起瑟瑟寒风呼呼作响,更何况,二人此时身处直升机内,寒风更是哗哗的刮来。刮得沈清面上生疼。
陆先生一回眸,便见自家爱人可怜兮兮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清明的眸子含着一汪秋水,那模样,真的是让人恨不得狠狠的揉捏一番,疼爱一番。
柔弱的小手攀附着自己的衣角。
就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奶狗,突然之间找到家人了。
如此一来,欲要先行离开的陆先生,此时哪里还敢走?转身伸手,大力将人搂进怀里,狠狠的揉着。
夫妻之间相处之道,若说繁杂,也不繁杂,无非就是有一个人去迁就,去迎合,那么,陆景行与沈清的婚姻呢?他们之间谁迁就?谁迎合?
山林里寒风哗哗作响,吹得二人面上生疼,发丝乱舞。
待沈清清醒过来,回想起这一幕是心里微寒,为何?
只因陆景行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留在了军区,丝毫未征求她的意见,而后她想,倘若这场婚姻中有一人要迁就,那人,应当是自己。
初冬寒风凛冽,呼啸而过,军区与沁园不大相同,许多事物都没有一个明显的定限,次日清晨,沈清早起,离开军区,此番走时,未有不舍。
十二月的江城并不算太平,十二月二十日,临近圣诞节与平安夜之际,晚八点,沈清正与一众组员在会议室商量行事方案,许是众人思想碰撞不到一起去,这场头脑风暴开的尤为吃力,甚至是让沈清一度想发火,可终究,她忍住了。
九点,头脑风暴依稀在继续,组内八人全部空着肚子在进行这场头脑风暴。
倘若此时有风呼啸而过,自然是狂风,龙卷风。
十二月的江城,冬日已经来临,有人在忙着举办宴会,有人在忙着参加宴会,有人在忙着参加宴会与举办宴会的同时还得兼顾公司一应大小事务。
晚九点半,因沈清这边一直未给出准确方案,沈南风那边便施展不开,于是乎,因工作,沈南风与沈清二人在办公室大四争吵了一番,也不管众人是否在场,后来,有人细细回想起今日场景时是如此说的;“我觉得老大稍稍有些神经质了,沈总本没错,工作上的事情配合不到一起去,催促不是蛮正常的事情?何苦大动干戈还动了手?”是的,没错,沈南风不知晓说了句什么,沈清气不过,手起手落之间,厚厚的文件甩到了沈南风面颊上,血痕立马涌现出来,咋的他晕头转向,稍稍有些不可置信望向肇事者。
秘书章宜见此,心头一紧,赶紧起身当起了和事老,将沈清拉开。
龙卷风席卷会议室之后,众人坐在一起浅聊时,不免有人道了句;“总觉老大最近情绪反复无常,吓人的紧。”
是的,沈清近来情绪有些反复无常,明明对她来说是工作上一些在普通不过的事情,却能让她发好大一通火,甚至是无理由的。
就好比今日,沈南风就此次案件给出合理建议,而沈清却觉得他多管闲事,一时间,二人在会议室吵得不可开交,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沈南风刻意不去同他争论,而沈清却好似傅冉颜附体似的不依不饶,还动起了手。
真真是刷新了章宜对沈清的认识,心想,这人到底是这么了?
晚间十一点,沈清从会议室出来收拾东西回沁园,才出办公室便见沈南风靠在门外候着她,脸上贴着创可贴,那模样尤为滑稽。
沈清心头一紧,知晓今日事情是自己上纲上线了,二人进电梯时,她软软道了句;“抱歉。”
“嗯、”男人应允,并未说原谅的话语,反倒是电梯下至一楼时,他问,“为了表示你的歉意,回头请我吃饭吧!”
沈清闻言,震愣片刻,看了他一眼,而后道;“好。”
外面,刘飞早已等候多时,见她出来,拉开车门伺候她上车,一路驱车回沁园。
刘飞不是个会看脸色的人儿,但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不傻。
知晓自家太太现在心情不好,便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老老实实做个司机。
路上,沈清手机响起,拿起看了眼,见是陆景行,伸手接起,那侧柔声询问她是否到家,她道了句在路上了。
夫妻二人浅聊片刻,收了电话。
晚间回沁园,守夜佣人询问是否需要晚餐,她微摇头,表示不用。
次日清晨,素来有生物钟的人今日险些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睁眼已是八点二十,倏然,睁眼的人儿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由于起床太急,一阵晕眩,下床之际险些栽倒再地。
清晨,南茜想着,自家太太是个时间观念很准的人,亦是个时间安排的异常妥帖的人,八点二十未起,应当是有理由的。
不料,见人黑着脸从二楼下来时,南茜不与自主的心里一咯噔,而后迎着她的便是沈清路过她身前时,将清冷阴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却未言语。
片刻之后,杀人似的眸光才从她身上挪走,明明不言不语,却惊得她一身冷汗。
一众佣人见此,各个不明所以,待自家太太走后询问南管家;“管家、太太怎么了?”
南茜想,她也不大敢确定,只是道了句;“干好自己分内事就行。”
这日清晨,沈清睡过了头,错过了八点半的会议,又正巧碰上上班高峰期,被堵在了路上,明明她上班要走环城路的,结果今日环城路下路口的时候堵得水泄不通。
正好此时秘书章宜电话过来询问开会事宜,她沉着脸道了句;“我被堵在路上了。”
“你上班不是走环城路吗?”章宜惊问道,按理说环城路是不会堵的啊!
搁在平日,这就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语,可今日,陆太太晚期,错过了会议已是烦躁不已,在加上堵车,更是没什么好脸色,此时章宜多嘴问了这么一句,更是让她面色寒了又寒,沉了又沉。
阴冷的嗓音开口足以将这开着暖气的车内冻结成冰;“怎?我走哪儿还得提前告知你?”
那侧闻言,震愣了,连呼吸的嗓音都停止了。
前座开车的刘飞缩了缩脖子,只觉后面阴风阵阵,思忖着,自家太太近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心情异常不佳。
以往堵车也不是没有的事,可今日他竟然莫名觉得在堵下去自己小命可能会不保。九点二十分,环城路才开始畅通,待沈清到公司时,已是临近十点的事情。
原以为今日已经够糟心了,却不料身后传来一句冷嘲热讽声将她糟糕的心情推至顶端;“现
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起,上班跟出门逛街似的,想几点来就几点来。”
沈清闻言,回眸。
阴沉狠历的眸光落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财务部副总身上,眉头冷蹙,带着杀伐之气,如刀般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似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她轻启薄唇阴狠开口,“你再说一句。”
财务部副总似是没想到女人一回眸便会用欲要杀人的眸光望向他,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人此时没了那个气场,只是眸光定定看着她,不敢再言语。
见此,沈清冷声道;“你要是不嫌命长,我送你一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她面前叫嚣的。
因沈清早间被堵在路上,会议延迟,于是乎,众人晚上免不了加班。
对于他们这群高薪人员来说,加班什么的是家常便饭,但近几日的加班状况真的是让人异常难熬。
这厢,正值修正见此章宜电话响起,郭岩的电话来的很及时,那方邀请她出去吃饭,章宜颓废道了句;“免了,我没这个命。”
闻言,郭岩懂了,问道;“加班啊?”
“是啊!加班啊!暗无天日啊!”她只差哀嚎了。
闻言,郭岩道了句祝你好运麻溜儿的挂了电话,速度极快。
九点,陆先生打沈清手机没人接,于是一个电话拨到了刘飞那里,问道;“太太下班没?”
“还没,”刘飞坐在车里答。
“太太电话没人接,去问问她几点下班,”陆先生在那侧吩咐道。
可刘飞却为难了,他不敢,最近自家天天阴火很盛,他不敢上去蹙眉头,他可是听说了,今早南茜承受了她杀人般的眸光。“老大,”刘飞颤颤巍巍喊了声。
那侧,正在写着什么的陆先生停住笔,被刘飞这颤颤巍巍的话语给惊住了,等着他的后话,只听刘飞苦哈哈道;“我不敢。”
“为何?”陆先生想,莫不是他错过了什么,怎好端端的刘飞怕她怕的颤颤巍巍了?
刘飞张嘴,想说什么,似是想起来说主人家坏话不好,于是道了句;“我只是实话实说,回来你会不会找我算账?”
先说断后不乱,免得到时候自己遭殃。
“不会、”陆先生肯定,起了兴致。
而后听着刘飞一一道来近日他所闻所见的情况,一番话语结束过后,陆先生沉默了。
心想,沈清肯定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了。
于是乎,一个电话拨到章宜哪里,那方,沈清与章宜众人正在会议室开会,手机贸贸然震动响起,打断了沈清的话语,于是乎,众人惊出了一把冷汗。
看了眼是陌生号码,章宜想死的心都有了,快速断了电话,而后关机,将手机扔到一边。
那侧,陆先生第一个电话被掐断,第二个再打,竟然是在关机状态,如此想来,似是知晓了什么。
心想着,不急,他等等就是了。
晚十点,沈清从会议室出来,刘飞见此,快速响了下陆景行电话,而后挂断,神不知鬼不觉,那侧陆先生见此,头疼。
一个电话拨过去,柔声同她浅聊着,而后漫不经心问了句;“阿幽、最近可是有何烦心事?”
闻言,沈清将眸子落在开车的刘飞身上,那人只觉后背一寒,吓得不敢喘息。
只听陆太太是如此敷衍自家先生的;“年关将至,工作忙,手底下人办事不顺心,烦的紧。”
闻言,陆先生劝慰道;“工作上的事情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别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这夜,陆先生给陆太太做思想工作,起先,陆太太还能听进去两句,后来,听得是烦躁的很,却又碍于什么,不敢表明出来,刘飞可完完整整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后座那人身上的寒气。
晚间回沁园时,南茜因今晨自家太太出门情绪不佳,便未敢早早入睡,只得同守夜佣人一起候着。
见自家天天归来,轻声询问道;“需要晚餐吗?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