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南风出现,这个小尾巴时时刻刻跟在身后,某日,她摔倒,膝盖摔的鲜血淋漓,却隐忍不哭,爬起来看了眼,倒了些矿泉水将血渍清洗掉,而后爬起来继续走,沈南风紧随其后问询到;“疼吗?”
“疼,”她说,话语带着隐忍。
“那你停下来歇会儿,疼你就哭出来,”他说。
那时,她本不想哭的,可最终因为这句话触及到内心深处,隐忍的泪水终究还是没忍住,蹲下身子抱着膝盖嚎啕大哭,撕心裂肺,惹得一众过往叔叔阿姨对她投来关心的询问,还不忘告知沈南风要照顾好妹妹。
她哭了许久,许久,直至最后只剩呜咽声时,沈南风递过来纸巾道;“你哭了二十六分钟。”
她接过纸巾擤鼻涕动作一顿,睁着清明的眸子看着他,只听他继续道;“太能哭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沈南风面前掉眼泪,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许多时候,她累了,
或者被沈老爷子逼着往前走时,会躲在沈南风身边痛哭流涕,以此来发泄情绪。
这种日子长达七年之久,七年之后,当知晓沈南风与自己关系时,她再也未掉过眼泪,上天已经将她可以依靠的那个人带走了,她无需再用眼泪去诉说什么。
如果生活当中,你以为某些人的出现是救赎,那就大错特错,陆景行救赎了她?是的!可这场婚姻,她付出了什么只有自己知晓。
上帝相继夺走了对她好的人,生母严歌谣,沈老爷子,沈南风,她二十三岁前的光景,她记得清楚真切的,只有数不尽的漆黑的夜。
以及四下无人的街头。
二十三岁之后呢?多了个陆景行?可他段位如此,能让你依靠?
怕是不能。
真傻,她暗暗骂自己。
次日清晨,晨曦微光照进来打在窗帘上,暖融融的,她拥着被子起身,头疼欲裂,双眼迷离,难受的紧。
坐了十来分钟才掀开被子下床,而傅冉颜与章宜二人一人占据一边沙发,呼呼大睡,并未转醒迹象,迈步至厨房灌了两杯开水,头疼才稍稍缓解,轻手轻脚拉开厨房椅子趴在桌面儿上。
这厢,陆景行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过去,均是关机状态,沈清何其聪明,她知晓开机能定位索性就关了手机,不闻不问,任由你外面天翻地覆,我均充耳不闻。
陆景行心急如焚,坐立难安,吩咐刘飞去查,蹲守公司与秘书章宜家,可守了一整夜并未见人,整夜未睡的陆先生此时怒火中烧,一甩手砸了病床旁花瓶,哐当一声,碎的稀巴烂,门外警卫一惊,而后伸手敲门,只听门内传来一声爆喝;“滚。”
众人识相,低垂首。
总统夫人苏幕前来,见一地狼藉不由轻蹙眉;“像什么样子?”
陆景行闻其声,一声轻叹,烦躁,不想应允。
见他如此模样,苏幕也是识相,拉开门出去询问了值班警卫一般,而后阴沉着一张脸进来。
“事业固然重要,但你若身家万贯无人同你分享喜悦亦是徒劳,回江城去,”苏幕冷声道,
面色阴冷,无半分好脸色。
这话,让陆景行一顿。
下午时分,陆景行乘专机回沁园。
这厢,总统府开始了异常夫妻之间的恶战。
陆琛将杯子不轻不重啪嗒一声放在书桌上,看着眼前妻子道;“慈母多败儿。”
男人之间的事业岂是能感情用事?如果事事都按照苏幕的想法与意愿来的话,陆景行前路漫漫。
帝王之家的男人在事业与感情上徘徊不定最是忌讳。
“在你眼里,除了帝王之位还有什么?”苏幕反问,话语不浓不淡,她与陆琛出发点不同,自然聊不到一起去,她希望子女幸福美满,而他,却希望子女坐上高位,俯瞰全国,如此夫妻,怎能聊到一起去?
“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你答应我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反悔,苏幕,这就是你的诚信?”陆琛微眯眼眸看着眼前人,眼里带着不悦。
“事业与爱情,我宁愿景行选其二,”苏幕一字一句说的异常清楚。
陆琛闻言,缓缓点头;“你宁愿他选其二?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景行自己的选择。”
龙生龙,凤生凤,陆景行出生在帝王之家,背负的东西岂是平常人能看透的?
江城雨停了,整个城市处处散发着清香,沁园更甚。
陆景行受伤了吗?受伤了。
如同新闻所说伤势惨重吗?并非。
当南茜看着自家先生从直升机下来时,差点喜极而泣,可算是回来了。
“先生,”她道。
“备车,”陆先生冷声道。
不回来?没关系,我去接你,心里有气?我跟你解释,但冷战不行,他受不起,太难受了这种感觉。
这厢,章宜窝在公寓沙发啃肥皂剧,沈清窝在沙发拿着一本被磨得没有封面的书籍随意翻阅着,门铃急促响起,听得人心烦,章宜骂骂咧咧来了句;“投胎啊?”
而后起身开门,随着开门动作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整个人为之一愣。陆……景行?
陆景行站在门口视线下移,见到了一双鹅黄色绸面高跟鞋,恩、他认识这双鞋,他买的。
沁园衣柜里,极大部分鞋子都是黑色,裸色,灰色,那日与沈清外出之余透过橱窗一眼就看中这双鞋,沁园衣帽间唯一一双亮色高跟鞋。
他的小妻子在里面。
伸手,推开章宜,迈步进屋,见沈清窝在沙发上看书,见他来,也不惊讶,反倒是心平气和同他打招呼;“来了?”
来了?陆景行蹙眉,他宁愿这时候沈清同往常一般一书砸过来,可她没有,相当淡定,而后见他杵着不动,在道;“稍等,这页看完。”
她不急,你爱站就站,
沈清越是淡定,陆景行便越是难受,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倒也真是等着她将那页书翻完。
沈清上楼间隙,陆景行深邃眸子泛着冷光射向章宜;似是在对她包庇隐瞒沈清行踪感到不悦。章宜虽惧怕陆景行气场,但只要是关乎沈清的事情,她从未退缩过。
沈清下来时陆景行收回眼眸,动作随意而又漫不经心。
“先走了,”临走时,同章宜道。
“有事情打电话,”章宜吩咐她,心里满满的担忧。
沈清好笑,这笑意正好落在陆先生眼里。
刺眼,实在是刺眼。
——沁园——
换鞋进去,而后直直迈步上楼,全然当陆景行不存在,行至衣帽间,拿了套家居服换上,任由身后人赤裸裸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全然不为所动。
“阿幽、”陆先生见她换好衣服轻唤道。
“恩?”她浅应,似与平常不同。
但陆先生知晓,大不同,大不同,这丫头心里有气,不过是隐忍住了而已。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不止我们两个。”陆先生开口解释,沈清站在门外,看到的只有病房一个区域而已,那晚的病房并非只有他与严安之二人。
“我给你发了邮件了,里面有病房监控截图,还有时间,”陆先生开口,他素来喜欢将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婚姻亦是如此,夫妻之间,有矛盾要是要解决的,不能隔夜,隔着隔着就出问题了,不好。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那间病房她进过,侧面望去只能透过内间门看到里头景象,确实是的,
她站的那个角度看不到那个一室一厅病房的客厅,看到的只是斜视过去的病房内景。
身为职场女性,断然不会如同那些豪门千金小姐一般没脑子,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陆景行的言语,在结合实际,发现确实是如此,也不急着与他言语什么,反倒是转身,漫不经心问道;“汤好喝吗?”
你说病房里有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个话题暂且可以翻过去,但人家喂你的汤汤水水好喝吗?
如此亲密举动,真是叫人赏心悦目。
陆景行闻言,缓缓举起垂在身侧两只手,一只指尖裹上了纱布,一只掌心裹上了纱布,看起来……。确实很可怜,有说服力。
陆先生用此举告知陆太太,他行动不便,这件事情能不能看在他受伤的份儿上翻过去?
“病房里不是还有人?”潜意识话语是,竟然有人你为何要让别人喂?
陆景行鬓角直跳,突突的,后背冷汗涔涔,知晓今晚必然是场恶战,谈的好就好,不好只怕是这丫头日后不会对自己上心了。
他怕!
怕急了。
能在谈判桌上群战各国领导人的陆先生竟然在自家爱人跟前冒了冷汗。
可见其担忧程度。
沈清说的话语着实是实话,他无从反驳。
“阿幽,我道歉,我应该有身为已婚人士的觉悟,不该与其他女性走的太近,即便是在有人的情况下,阿幽原谅我,我道歉,”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先生主动低头道歉,恳求自家爱人的原谅,沈清浅笑看着他如此举动,笑道;“恩、原谅
你了。”
这话语,万分轻松。
可陆景行知晓,她依旧介意。
沈清这人,性情淡漠,不喜与人言语,更不喜与人争吵,极大多数时候若非外人真正踩到她尾巴,他是不愿跳起来咬人的,可今日……。
陆先生心里难受,堵得慌。
权力中心的斗争远不是外人能看透的,沈清在飞往首都的飞机上细细思忖这些事情,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这次,不排除又是利益作为。
熬过了江城暴雨天,到达首都时,首都正在下着雷阵雨,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倒,看这架势,似乎不会轻易停歇,站在出机口许久,出租车停在眼前,伸手拦住,而后拿着包踩着高跟鞋狂奔在雨幕中,坐进出租车报了医院地址。
司机见她如此,笑道;“这么大雨不等等再走?”
“不等了,事情比较急,”沈清答,而后从包里拿出一次性纸巾开始擦拭着面颊上雨水。
首都这偌大城市,最不缺的便是刚刚那一幕,一个穿着得体的商场女精英,踩着昂贵高跟鞋拿着名牌包狂奔,这个城市里的人都要生活,都在为了生活劳苦奔命,谁也不知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生活,穷人有穷人的过活。
城市的意义在于,即使是在地狱也是在最高处。
路上,司机就着雨幕同她聊着,沈清又是位不善言辞之人,浅应着,不远不近。
“姑娘从哪里来?”他问。
“江城,”她答。
“江城的雨停了,现在该下到首都来咯,”司机揶揄着,似是觉得这话说的不够贴切现实,
还不忘伸手去感受感受外面滂沱大雨。
举国上下谁人不知晓江城洪灾泛滥?
到医院时,晚九点,天已全黑,路上暖黄的路灯亮堂着,即便如此,也没有给这大于瓢泼的雨夜增添一丝温暖,相反的,还有些渗人。给了钱,沈清拉开车门下车,在度踩着高跟鞋拿着名牌包包隔着雨幕狂奔。
进医院大厅,身上衬衫近乎透明贴在身上。
一路直奔十八楼,远远出来时,才走两步,便被人拦住了去路,她蹙眉,看着面前保镖。
“拦我?”她问,语气不善。
“您是不是走错楼层了,?”保镖问,话语并未不客气。
沈清见他如此,冷峻的面庞稍稍好了些;“找陆景行。”
她直报大名。
“您……是?”保镖疑惑问道。
沈清笑;“看来我下次来该随身携带结婚证了,在你们问我是谁时能掏出来给你们看看。”
保镖一阵窘迫,都知晓陆少结婚了,可……。不怪她们,确实也没见过来人啊!
“您是?”他再度问,见沈清面色冷冽开口解释道;“抱歉,我们只是保镖,我们有自己的职责,还请别为难。”
沈清当然知晓她们所说这番话,她们只是保镖,能做什么?
“沈清,”直报大名。
而后只听闻保镖对着耳麦说了句什么,那方有人快步过来,面前这人,她见过数次,但大多数时候都在陆琛身边,陆琛也在?
“少夫人您好,请随我来。”
来者将她引到病房门数步前便顿了脚步,沈清迈步过去原想推开门而入,却直愣愣站在了门口,透过病房玻璃窗看着眼前一幕。
英俊潇洒的男人靠坐在病床上,面庞稍稍寡白,而床前一位打扮得体的年轻女子端着汤碗往他嘴里一口一口送着汤,此情此景,迷糊了沈清的眼,疼了沈清的心。
这女子,单从背影看过去,绝非平常人家子女,气质优良,打扮得体,妥妥一副大家闺秀装扮。
陆景行是谁?他洁癖,刻薄,强势霸道,若非他允许,绝不会有人能近的了他身做如此亲密举动。
她无理由不怀疑。
而且此时从她的角度看去,陆景行虽闭着眼,但那女子每一勺汤送到他嘴边,他都会张开嘴接住。
婚后近一年,沈清也算是摸透了陆景行性子,许久之前,他小憩沁园沙发上,担忧他感冒,拿着薄毯还未盖在他身上便将人惊醒,虽快速,但她依然看见陆景行眸底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此时,她无理由相信这是陆景行迷迷糊糊的举动。
能近的了他身的人不多。
许是一碗汤结束,女子放下手中碗,伸手抽出纸巾准备擦拭其唇角,陆先生眼帘倏然睁开……。
兴许是怕自己鬼鬼祟祟被陆景行看见,沈清在他睁眼前一秒躲开了,而后靠在病房外墙上微微喘息着,难掩面色煞白。
者一躲,自然也就错开了陆先生睁开眼眸冷冷的注视眼前人,让她拿着纸巾的手不敢上前半分。
真傻,她心里暗暗排腹自己。
片刻之后,看了眼病房门,转身离去,坐在病房通道上,她想知晓,病房门何时会打开,她何时会离开。
如若这夜,沈清向往常一样性情清冷不问世事的走了,也就省了后面一系列麻烦,可她没有。
九点,十点,十一点,分针每走一秒她便心痛一分,这看似苦短的黑夜此时在沈清心里格外漫长,像什么?像患了重病人之将死,明知自己气息一点一点微弱,可就是不知晓自己该何时死去,这是一场灭心之旅,她有一颗熊熊似火的心,被陆景行浇灭,怎么浇的?一场大雨?不不不,他是拿着勺子一点一点的浇,过程漫长而又痛楚。
凌晨一点,沈清面色泛白,捂着胃靠在座椅上。
凌晨三点,她唇色寡白,看不见一丝丝血色。
凌晨四点,走廊上有人走动,但不是陆景行身旁之人。
凌晨五点,天色转亮,她在昏暗布满消毒水的走廊里坐了一整夜,胃痛了整整五个小时,凌晨五点三十五病房门打开,女子提着手中保温瓶从里面出来,身上鹅黄色连衣裙微皱,沈清坐在走廊凉椅上目送她离去,此时,她手脚通凉,昨夜淋的雨到此时才有后遗症,又冷又饿,身上湿透的衬衫早已被空凋风吹干,不仅吹干了,还吹得她头重脚轻。
此时,保镖换班,昨夜那人见她坐在走廊上迈步过来轻声询问,她问;“昨夜在你们陆少房里的那人是谁?”
话语清凉,无半分感情。
“严家小姐,”保镖道。
闻言,沈清了然,缓缓点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夜?
不多想?她做不到,冲进去询问情况?自尊心不允许,她沈清一身傲骨,岂能干如此事?
不不不、绝不行。起身,步伐踉跄,保镖见此伸手扶了一把,她道谢,而后推开手离开这十八楼套房。
医院旁边,有许多小摊小贩店子,随意进了一家,点了碗清粥,一碗清粥下肚空荡荡个的胃里才稍稍好过些,而后起身准备离开时,似是想起什么。
再点了碗打包带走。
转身回医院十八楼,将手中东西交给保镖,让其送给陆景行。
沈清这人,她跟平常女子不同,有何不同?
忍气吞声?她做不到。
若是忍气吞声何来她沈清?多年前,早就尸骨无存了。
一碗清粥两块钱,但足以让陆景行难受。
难受的他心肝脾肺肾都疼,一家人,得整整齐齐的不是?
这日,沈清将粥送给陆景行之后租了辆车从暴雨过后的首都开回江城,八个小时的车程不长不短,但足以让她思考清楚一切,思考这场婚姻最终走向。
她是沈清,心狠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放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以的!她毫无意见,不跟你吵不跟你闹,有的是法子让你难受。
沈清心很毒,多毒?你若问章宜,她会如此跟你说;你见过给人家吃了一个月的巧克力到最后直接喂人家敌敌畏吗?蜜罐里泡了一个月且日日告诉你,你是将死之人,偏生不弄死你,养着你,到你泻下防备时,才下狠手毒死你。
此时,她算计陆景行可不就是毒的很吗?
这边,保镖将清粥送给陆景行时他仅是微眯了眼,并未询问,再度睁眼看了眼床头简陋包装冷却的白粥唤来保镖问道;“哪里来的?”
保镖道;“少奶奶送来的?”
陆先生一顿,急切问道;“人呢?”
“走了、有一两个小时了,”保镖答。
“什么时候来的?”陆景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攀升起来,老天保佑,他从不封建迷信,但此时他愿意封建迷信一回。
“昨晚九点左右,凌晨才走。”
轰隆,脑子里电闪雷鸣,明明此时首都的雷阵雨已经过去了,他却有种异样感觉。
伸手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一通又一通均未有人接听,陆先生急了,拿手机的手开始颤栗,
转而一个电话拨到沁园,告知南茜若是太太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他。
下午时分,南茜电话一直未来,陆景行心急如焚,拨通电话过去,却被告知依旧未归,直至下午六点,依旧未归,陆景行心急如焚,可偏生此时不能有大动作,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夜,沈清并未回沁园,反倒是将车开到章宜家楼下,在她公寓里睡了一宿,下午五点,正在泡面的章宜被敲门声吵醒,伸手关了手中天然气,扯过厨房毛巾擦拭着手中水分,开门,见是沈清,吓得她久久不能回神,沈清见此,也不解释,反倒是测过身子进屋,俯身脱掉鞋子,嗅了嗅问道;“在做饭?”
“泡面,”章宜疑惑的眸子跟着她走,而后问道;“你不是在首都吗?”
“恩、回来了,”沈清漫不经心应允,并未太多表情,章宜见此,疑惑更深,心里暗暗想到,吵架了?还是没去?
看沈清着清冷模样,前者可能性更高些。
沈清自顾自走向厨房揭开锅盖看了眼,而后伸手点火,将章宜关掉的燃气再度打开,俯身在身下柜子里另外加了袋泡面,拆开丢进锅里,也不在乎前面那锅是否快煮好了,也不在乎是否会煮烂了。
章宜在身后见此,暗自憋唇,心道;受刺激了?
“你怎么了?”章宜靠在厨房门边儿终究是没忍住。
不是去首都了?回来了不回沁园跑她这儿来抢泡面?
沈清不急着回答,拿着筷子搅拌锅里的面条,而后道;“我饿了。”
多么简单的三个字?她饿了。
不然怎会一来就闻到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