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陆先生受伤

“阁下很生气,准备将陆少下放到大西北,夫人都拦不住,”徐泽听闻阁下这个想法时,心惊胆战,忐忑不安,大西北,国最西边,远离首都,阁下不知是想眼不见为净,还是想着将他往最远了送,去固守边疆。

边疆虽远,但鲜少有战争,真正危险的是权利中心,陆少与阁下有约在先,却屡屡违约,阁下只能出使下策。

俞思齐惊恐的眸子落在徐泽身上,似是不敢置信,一个父亲,一个在权利之巅的父亲,

竟然能忍心将自己亲儿子一放在放。

“为何?”他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丝颤栗。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一个不听话的军人,换成你是,你会如何?”徐泽问,嗓音冷漠。

陆景行虽说是阁下亲儿子,但在某个层面来说,依旧是军人。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下放,对于身为军人却缕缕违抗军令的陆少来说,仁慈了。

徐泽跟随阁下多年,可谓是看着陆景行长大,自是不忍心看着他被下放。

门把处传来声响,徐泽退一步,给在场的保镖使眼色,示意他们过来。

—总统府—。

陆琛回去时,苏幕正抱着陆槿言养的蝴蝶犬坐在沙发上浅缓抚摸着身上柔顺的毛发。

私人管家迎上去接过他手中外套。

原本准备上楼的人见苏幕靠在沙发上无视自己,抬手挥散了客厅佣人,迈步过去坐在她身侧。

“景行回来了,”他尽量冽去一身威严,不让自家夫人再说什么他只有政治的话语。

“然后呢?”她问。

“等着被你下放?”她在问。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他违反了军纪军规,作为父亲我可以原谅他,但作为一国领导人,我不能。”陆琛话语凉薄,但语气还算好。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自己也是从当兵过来的,”苏幕显然不能接受他这个说法。

“军令有所不受说的是在交通闭塞的地方,”混淆是非?不能接受。

“在你眼里永远只有大是大非,你是一国总统,你得起带头表率作用,你得有威严,我懂,内阁事物让你焦头烂额,国际关系让你脱不开身,各国会晤让你夜不能眠,边境安灵让你时刻记挂在心,但你别忘了,陆景行他除了是军人,也是你儿子。”

“就因为是我儿子,更要起带头表率作用,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密切关注,如果他不自制不克制,到头来这一切都得拱手让人,苏幕,你别给他撑腰,”陆琛多年来沉稳自制,不轻易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夫妻二人结婚多年就算是吵架他也从未大声同她说过话,可今日、破了例。

越到最后,言辞越是激烈,语气越是高涨。

苏幕亦是知晓关键所在,原本抚着狗狗的动作僵硬了,望向陆琛的眸子带着打量与审视。

陆琛甩脸上楼,准备迈步上楼时,身后响起清淡声响;“但你别忘了,他做这一切都是在帮着你守护这个国家。”

“你在气什么?”陆琛此时似看不透苏幕,以往他们父子二人不管如何,苏幕不会有任何意见,男人之间的较量,她何时多说过一句?

近来时时刻刻都在为这个事情同他争吵,这让陆琛不得不重新审视问题的关键。

苏幕望向他的眸子缓缓收回,带了半分失望,转而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反观陆琛,他却是愣在了原地。

总统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年,何时听闻过总统与夫人争吵,今日头一回,吓得他们恨不得将耳朵贴到墙上来阻隔了这声响。

气什么?谁知道呢!苏幕心理冷笑。

许是更年期来了。

陆琛的问话久久未得到回应,气的他转身上楼。

徐泽从内阁过来时见气氛尴尬,不敢多言语,可一推开门见阁下满脸大汗坐在书房,吓得一惊;“阁下、您怎么了?”

怎么了?被气的。

“没事。”

午餐时分,总统府格外空旷,当陆琛从二楼下来时,餐桌空无一人,陆槿言不在,苏幕不在。

“夫人跟小姐呢?”他问,语气温雅带着不怒自威的气质。

“去医院看少爷去了,”管家垂首低眉答到。

“何时去的?”

“半个时辰以前。”

陆琛站在餐桌前缓缓的点头,冷落自己?好样的。

几十年的夫妻一通争吵就带着子女冷落自己,让他当孤寡老人?

陆琛气的面色寡白,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吃的兴致厌厌。

这边。

陆景行连续十来天都没休息,此时借助麻醉效果一直睡到傍晚才迷迷糊糊转醒,醒来时,自家姐姐与母亲坐在沙发处浅聊着什么。

抬手,挡住刺眼的光芒。

“醒了?”苏幕见此,迈步过来低身看着他,嗓音带着急切关怀。

“恩、”他浅应,鼻音浓重。

“我还怕你醒不过来了,这一醒来胳膊腿都能动,还算不错,不至于致命,”反倒是陆槿言见他醒来揶揄着他,伸手扯开他的眼帘准备看看他。

只听闻陆景行闷声道;“刺眼。”

“清清来了,”苏幕站在旁边不冷不热毫无温度的来这么一句。

话语才落地,陆景行搭在眼帘的胳膊抬起来,不仅胳膊抬起来了,还半撑着身子起来,

环视一圈没见到人,暗暗松了口气,又带着些许小失落。

一开始,便不想让沈清知晓自己受伤的消息,只因想将最好的自己呈现在那丫头眼前,可见她不在,心底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少失落,十来天不见,那丫头指不定将自己的好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怎么?怕人见到你这副鬼样子?”苏幕坐在床沿没好气的一巴掌落在他臂弯上。

而这一巴掌不足以让陆景行这个长期锻炼的军人感到半分疼痛。

“怕她担心,”陆景行闷声道。

“你就不怕我跟妈担心?”陆槿言没好气问到。

“你俩习惯了,”当兵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次数数不胜数,按理说苏幕跟陆槿言是该习惯了。

可沈清没有,她不知晓,不知道在外战斗的危险性。

也不想让她知晓。

“说的什么混账话?”苏幕话语中带着些许威严,看着陆景行的眸光泛着少有的严肃。

“能坐起来?”苏幕问。

闻言,陆景行撑着身子起来,半靠在床上看着苏幕,见她一本正经且严肃的看着自己,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伤养好了,你自己回江城收拾东西,军令这两天就要下来了。”

“什么军令?”陆景行问,话语中透着急切。

“俞思齐违反军机法规,上军事法庭,你非作战人员私自前往战地,下放大西北,”苏幕望着他的眸光带着坚定不移。

闻言,陆景行一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却被陆槿言按住。

“知道急了?做事的时候干嘛去了?”

“景行,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你也好,俞思齐也罢,是在赤裸裸的挑战

权威,处罚不可少,你自己掂量着,这事儿该怎么跟基地那群人说,你跟俞思齐相互背锅这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能接受,清清呢?你们夫妻一周见一次,感情本就薄弱,你若下放到大西北,你俩极有可能是一年才能见一次,景行,你们之间的婚姻经不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还是说,你做好了陌路夫妻,亦或是离婚的准备?”

苏幕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出来,后面几句话砸到了他心理,血淋淋的现实,一周一次都心惊胆战的,一年一见?他不敢想,若是一年一见那丫头是否还把自己当成丈夫。

她生性孤僻,不喜对人敞开心扉,一年一见?万万使不得。

他这辈子都暖不了她的心了。

“俞思齐那边尚且有严司令会保住他,你跟清清之间的婚姻呢?”

身为母亲,她为了自家儿子与丈夫争吵作对,只因为母爱,但在儿子面前,她会告知他,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不会去宠溺她,为何从小陆琛教育陆景行她从不插手?

因为知晓,慈母多败儿。

“明知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不要做,军人违反组织规定,下放是轻罚,你能承受的起,

清清呢?”

“你身为丈夫,要为你的小家庭负责,”这是苏幕走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陆槿言趁着母亲转身的空挡将手机塞到他被窝里,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离开。

“去你公寓,”苏幕道。

“啊?”陆槿言震愣了?去她公寓?不回总统府?

母亲不是素来不喜她在外公寓嘛?

“怎么?不行吗?”苏幕柔声浅笑问到。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对……。您为何要去我公寓?”陆槿言前言不搭后语,哪里还有半分商场女魔头的样子?

“跟你父亲吵架了,准备离家出走,”苏幕浅笑嫣然,挽着自家女儿的手,笑的跟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

“啊?”陆槿言不可置信的眸光落在自家母亲身上。

在她的映像里,父母婚姻几十年从来为红过脸,今日?竟然直接了当的告知她,吵架了?

“为什么?”她似是想不通。

“不向事儿,”这是苏幕回答陆槿言的话语。

“这全天底下也只有您敢说父亲不向事儿了,国总统、不向事儿?”陆槿言反复琢

磨自家母亲那句话,念了两遍之后才缓缓琢磨出其中韵味。

苏幕闻言,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傻孩子。”

作为一名母亲,苏幕够勇敢,也足够有胆量,敢去捍卫自家儿子的幸福,她身处权利中心,敢与天之骄子公然对抗,勇气可嘉,许多平凡母亲,都没有她这种魄力,按理说,她应该是势力,高傲,且又尖酸刻薄的那种婆婆,就像言情小说里面的那些豪门恶婆婆一样,可她不是,她身上泛着令人敬佩的母爱光辉,在上层贵族圈子里,敢孤身一人与整个家族对抗的人,也唯有苏幕。

身为总统夫人,她温婉娴静。

身为母亲,她勇敢有魄力。

这厢、沈清才从宿醉中转醒,床头手机肆意振动,摸起来一看,见是来自首都的号码,

吓得整个人瞬间清醒。

------题外话------

陆太太说:我好像……失了心。

2010年1月10日,婚后数月,第一次接到婆婆电话,几句谈话,前言不搭后语,让她好生琢磨了一番,将所有语句连贯起来之后,霎时清醒。

忽而想到上次陆景行出任务,她被客气“请”去总统府住那几日。

伸手拿出手机拨陆景行号码,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在拨徐涵,依旧如此。

沈清急了,素来稳如泰山的心此时微微颤栗,如此一来,更加证实苏幕那通电话的是何含义。

手中动作连贯流畅,当一声鸣笛声传来,沈清清明的眸子看着手中手机,恍若拿的是毒药,猛地甩向身侧,哐当一声,手机撞向玻璃在回弹在车座上。

她失心了。

寡淡如她,怎会主动关心他人?

她沈清活至二十三载,主动关心的人寥寥无几,可今日,她却在拿着手机一遍遍拨着陆景行号码。

她太清楚了,太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2010年1月10日深夜,一辆黑色迈巴赫穿梭在江城主干道上,斑驳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在她身上,整个人显得温软。

车内面容姣好的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连衣裙,整个人干练有气质,可就是如此干练的女人,脸上神色却寡白惨淡。

十二点,章宜准备入睡,接到沈清电话,那侧道出地址之后便收了电话。

到临水湾时,客厅沙发上放着几瓶未开封的酒,沙发下面零零散散放着几个空荡的酒瓶。

屋内未开灯,暖黄的路灯照进屋里,倒显得温柔。

“怎么了这是?”放下手中钥匙迈步过去将散落的酒瓶子捡起来,摆放在一侧。

“章宜,”沈清似醉似醒,躺在沙发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附上眼帘,整个人显得慵懒憔悴。

若非她尚有呼吸,只怕章宜不得不思忖沙发上这人是否还活着。

“怎么了?”章宜浅应道。

“我好像……。失了心。”

如此飘摇又肯定的话语席卷而来,砸的章宜晕头转向,不可置信的眸光落在半躺在沙发上一脸憔悴的人儿脸上,屋内无风,她耳边却在嗡嗡作响,如过隧道时的耳鸣,响的一发不可收拾。

跟了沈清四年,从未见她吐露过心声,今日醉酒过后的一番话让她久久不能消化。

失心了?失给了谁?

陆景行?

那沈南风呢?

这话、她不敢问,但疑问如毒蛇一般盘绕在心里散不去,反而是越盘越紧。

2010年,婚后四月,这位商场上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女人蜗居豪宅内醉酒吐露心声。

她容貌出众,手段狠辣,一颦一笑间都带着算计,可就是这样一个精于算计,不择手段,不轻易认输的女人主动承认在婚姻里失了心。

她年少时吃苦受难,苟延残喘,夹缝生存,成年后看尽世间百态,人情惨淡,多年前,她身后长期跟着的那个男孩子没能温暖的了她的心,如今,仅仅是婚后四个月的丈夫,让她失了心。

若说先来后到,沈南风赢了。

可若是说诛心手段,陆景行更胜一筹,不然怎能让这位商场女强人失了心?

沈南风给了她力所能及的一切,愿意付出生命,愿意与之血脉相容,可即便是如此,他给的东西终究不能摆在阳光下供世人参观,沈清拿的,也是小心翼翼。

而陆景行不同,他给的东西永远光明正大,不畏惧世间众人眼光。

严歌瑶死后,她夹缝生存,明明是沈风临的亲生女儿,却活的不如沈唅光明正大,可陆景行的出现,给她的一切都足以证明“光明”二字的含义。

2009年12月,从警局出来时,沈南风站在门口与她遥遥相望,陆景行却能站在她身侧护她安稳,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开,事后,替她讨回公道,而她享受着一切,心安理得,若是沈南风呢?她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不能。

见不得光的感情禁不起世人观摩。

她不想一辈子活的小心翼翼。

在沈家,她见不得光,陆景行给她光明。

在江城,她被世人唾弃,陆景行站在身侧给她公道。

手段狠辣,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说:动我可以,动我老婆,你试试看。

他说:只要她在一日,便护着她一日。

她要的东西很简单,那就是光明正大享受温暖,而陆景行,满足了她所有虚荣心。

无厘头的话语让跟随她许久的秘书章宜吓得久久不能回神。

震愣在原地感受着屋子里的气息,明明暖气大开,她却寒冷无比。

沈清二字,若是细细揣摩便会发现其中奥秘,二字均是水字旁,水这东西,能冰冷无情,亦能破冰暖心。

经年不变的是它会随着时间、季节的变化,水温忽高忽低。

让人琢磨不透。

此时的沈清在章宜眼中便是如此人,捉摸不透。

哐当一声响,将她思绪拉回,沈清干了一瓶酒,随手将酒瓶子放在地上,不料碰到了茶几。

精瘦的小腿蔓延在空气中,雪白的衬衫穿在身上,一身黑色包裙,显得整个人前凸后翘,凹凸有致。

明明是一副美景。

可章宜此时脑海里只显现出不经意间看到的一句话;美到极致便有毒。

她对陆景行动了心,沈南风呢?那个护着她经年的男人该如何?

她心头的朱砂痣难道就如此消散了?

不可能的。

沈南风对她而言,那么刻骨铭心,她怎会轻易就将心交给别人?

她这话,应该是醉酒之后的话语。

当不得真。

起身,迈步过去,拉开窗帘,想散散屋子里的酒气,更想让某些人醒醒脑子。

不得不说,章宜是了解沈清的,寒风袭来,她霎时清醒大半。

睁开迷离的眸子看着屋顶,心中思绪万千。

“我手机呢?”她问。

章宜迈步过去替她找手机,再将手机递给她,上面十几通未接电话。

均来自沁园。

“打个电话过去,说我醉酒,今晚在你这,不回去了,”沈清伸手将手机甩给章宜。

她接过,默默站在一侧打电话。

南茜做事素来谨慎,问及地址,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直到章宜再三保证无大碍,她才收了电话。

这夜,章宜与沈清各占据一个房间,二人均是彻夜未眠。

此时边境。

严刑逼供之后迎接他们的便是一场恶战。

陆景行依旧我行我素行驶这场战争。

未征求阁下的意见,未告知自家太太。

枪林弹雨中穿梭的男人大多都血气方刚,不畏死亡,陆景行亦是如此。

若说心里没挂念是假的,聚少离多的婚姻生活没有多少人会喜欢,他的阿幽也一样,听徐涵说早间醒来没见他人情绪不佳,连早餐都省了。

如此一来,心里更是挂念的紧。

补给期间,俞思齐扔过来一块压缩饼干;“这次回去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你在说谁?”陆景行问。

“我们,”俞思齐毫不客气。

“除了阎王殿能将我收进去之外,还有哪里能让我进去?”他反问,语气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

俞思齐浅笑,似是习惯了他私底下如此狂妄的言语,索性这里也没外人。

“战场上容不得分心,集中注意力,”解决掉手中东西,伸手拍了拍陆景行肩膀。

他看见了,陆景行刚刚在走神。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

此时边境丛林,一伙毒贩正在肆意妄为,扰乱国土秩序,将法律视若无睹。

他们隐蔽在此已长达三日之久,守株待兔式的战争不是没有过,可此次,陆景行显然不如以往谈定。

作为队友与生死之交,有必要提醒一番。

边境气温温和,靠近赤道四季如春,丛林条件艰苦,而这位天之骄子作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却甘愿匍匐在此长达三天之久,只为将敌人一击毙命。

陆景行,全能型军人。

每每作战时,他占领主要位置,守住后背。

多年队友,默契自然无话可说。

第四天凌晨,丛林有动向,陆景行与俞思齐从小憩中惊醒,黑夜中给对方甩了一个眼神,通过耳麦给队友传达信息。

一场恶战,即将来袭。

首都基地里的人个个都是个中好手,以一敌百、身怀绝技。

甲方乙方,正义与邪恶的碰撞总是来的措不及防,当战争开始时,身旁之人悉数投入这场追捕战斗中。

个个心狠手辣,一击致命,不留活口。

而陆景行,匍匐在高地,将视线对准头目,食指缓缓扣动扳机,只为关键时刻一击致命。

砰、声响落地,倒下的并非头目。

而是一旁毫不相干的人。

位置暴露,多留无意,起身、如猛虎似的离开狙击点,穿梭在丛林之中。

而此时,他亦是被对方狙击手给盯住了。

丛林中,只要脚程够快,速度迅速,狙击手基本不能拿你如何。

陆景行正是借着这个优势,才能在丛林狂奔。

“十一点方向有狙击手,逼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