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陆先生被打入冷宫

周一上午,沈清回公司,盛世一众员工大大小小睁着清明的眸子目送她进办公室,片刻之后,只见她出来,按了电梯上了二十四楼,主角一走,绯闻流言开始满天飞,无异乎陆景行替她出头的小道消息,再来就是陆少的通天本事,章宜站在一侧听闻办公室那些人在交头接耳议论沈清,心中气结。

“都不想干了是吧?”一声怒吼在办公室中央响起,顿时鸦雀无声。

忘了,章宜最护沈清。

这盛世,章宜跟沈清好的像是同穿一条裤子似的,她们怎就忘了呢?

二十四楼总裁办公室,高亦安立于窗边看着脚下风景,高楼大厦层起跌浮,望着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虽面色平静,但心底却早已泛滥成灾,身后响起推门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毫无声响,但他知晓,来人是谁。

相熟多年,连脚步声都熟悉了。

沈清推门进来,见他立在窗沿抽烟,不由轻勾唇,迈步过去,靠在窗沿边缘,眸光在这诺大的办公室来来回回,许久之后,久到高亦安一根香烟结束,准备开始第二根的时候,她轻启薄唇似笑非笑问道“如果、我说我要你这偌大的商业帝国,你说陆景行会不会想方设法给我?”

高亦安一直跟她说,竟然占着陆太太的名分就该行驶陆太太的权利,以往她觉得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可现在,她似是醐醍灌顶霎时清醒。

她行驶陆太太的权利,高亦安不也是间接性受益人?

“你不会,”高亦安万分肯定。

他所认识的沈清不会白白伸手问任何人要东西,她骨子里的骄傲容不得她如此做。

就好似她不喜别人给她冠上陆太太的名讳一样。

“谁知道呢!”沈清浅笑,尖头高跟鞋在地上一下一下踩着,柔软的地毯上被踩的坑坑洼洼。

高亦安以为自己很懂她?其实不然,她自己有时候也不懂自己。

一直以为,自己有着金刚不坏之身,有着铜墙铁壁般坚硬的心灵,不会对任何人事物动心,

可是、婚后三月,猛然回首,才发现陆景行已经踏了一只脚进来,

商场上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心狠手辣,可面对陆景行给的柔情,她成了胆小鬼。

此时高亦安万分肯定的话语竟然让她冷笑出声,听闻声响,高亦安侧眸望向她,只见她图着亮红色口红的薄唇轻启“你以为你很懂我?其实不然,我都不懂我自己,你又何来懂我之说?”

旁观者清?

不见得。

“我懂一个叫沈清的商场女强人,却不懂一个身为妻子的沈清,更加不懂一个身为女儿的沈清,我懂你,仅限于在某一个地点,“若说谁最能了解沈清在商场上的手段,必然非高亦安莫属,毕竟,她于他共事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们联手完成了多少次合作案,那些和作案带来的利益,数不胜数。

“是呢!人有百面,你看到的,仅是我的一部分而已,”她双手抱胸,靠在身后玻璃窗上,

与高亦安背道而立,他俯瞰高楼大厦,她独看脚尖景色。

一个身材伟岸,一个身形消瘦,远远往来,竟也是番美景。

高亦安抽出第四根香烟时,沈清侧眸看了他一眼,而后抬起脚步,准备离去,行至门口,高亦安孤傲的嗓音平淡响起“沈清,陆景行并非你的良人。”

第二次,这是高亦安第二次说这话。

话语落地,她一阵浅笑,似笑非笑半讥讽道“那么高董,麻烦您告诉我,就算陆景行不是我的良人,您认为我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屡次三番说这话是何意思?

她与陆景行之间,哪里还有退路可言?

他如此狠厉,若自己惹恼了他,谁敢保证下一个被吊打致死的人不是自己?

陆景行的离去,让沈清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与他的关系。

所以,当中午时分陆先生电话过来时,陆太太任由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终究是没敢接起。

她怕,怕自己架不住陆景行的柔情攻势。

将身心交付给这个男人。

下午,临下班时,傅冉颜堵上来,拉着她跟章宜说什么也不让走,电梯碰到吴苏珊时,两人百年不变一顿好怼,怼的吴苏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此时,傅冉颜开着她那辆骚包跑车出来,沈清坐在副驾驶,章宜坐在后面,只听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骂骂咧咧道“这年头什么野鸡都能往天上飞,高亦安瞎啊?”

章宜听到大老板名字,好笑问道“这关高董什么事儿?”

“他不瞎能招这么个人近来?”傅冉颜通过后视镜没好气的白了章宜一眼。

“吴苏珊跟上面一个董事有关系,不关高亦安什么事,”沈清适时替高亦安开脱。

闻言,原本准备启动车子的傅冉颜停了动作,看着她,而章宜更是张大嘴巴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

“真的假的?”

“真的,”沈清话语平淡,没那么多惊讶,反倒是自己第一次听见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卧槽,”傅冉颜没忍住爆粗口,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道“我就说那女人那么怼你,你能忍着她那么久没将人搞出去,原来是有干爹啊!”

简直就是大新闻啊!

爆炸性大新闻。

沈清扶额轻笑,无声骂出两个字泼妇。

“我一看那妖艳贱货就眼睛疼,骚的跟只野鸡似的,方圆百里都能嗅到她那股子骚味,整个一个百年鸡妖。”

一路上,傅冉颜跟章宜聊得嗨的不行,沈清坐在副驾驶上静静的听着他们二人言语,说道兴起之出她接两句话,章宜跟傅冉颜都知晓她性子素来不冷不热,今日能跟着她们一起出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傅冉颜将车开到一家私菜馆前停下,三人下车,章宜跟傅冉颜二人先行一步进了包厢,她拿着手机打电话,告知南茜今晚不回来用餐,南茜轻声应允,表示知晓。

三个女人一台戏,虽然沈清不大热络,但章宜跟傅冉颜都是能说会道的主儿,沈清说不说对她们来说,压根毫无影响。

只要她在就行。

菜品上来时,沈清包里手机响起,她拿起看了眼,按了静音再度塞进去,章宜同傅冉颜二人面面相窥,想问,见她面色清冷又不敢,最终还是傅冉颜壮着胆子多嘴问了一句“谁啊?”

谁这么有本事,一个电话过来,让她冷了脸。

“无关紧要之人,”她敷衍,不想过多谈论。

“吃饭吃饭,”傅冉颜讪讪,拿起公筷夹着菜品往她碗里放。

这日,陆景行整日打给沈清的电话都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心中是又恼火又焦急,最后一个电话,晚上七点十二分,沈清正与傅冉颜她们在外吃饭。

陆景行此时面上寒霜满面,堪比这严寒的冬日,冷着张脸将电话拨回沁园,问及南茜。

南茜说“太太前些时候来电话说今晚不回来用餐,应该晚些时候要回来了。”

闻言,陆景行面上更是冷的掉冰渣子,若说前几个电话是因为忙没听见,那么在拿起电话交代南茜时,能否先给他回一个电话?

最基本的通话礼仪难道她都不知晓?

是不知晓,还是不想回自己电话?

若是前者想必他尚且还能接受,可若是后者,只怕是能气的七窍生烟。

陆景行生来就喜欢掌控一切,事业如此,婚姻亦是如此。

在沈清身上得到一分好处时,他想要两分。

得到两分时,想要四分。

得到四分时,想要八分。

自从尝过她的美好之后,他便越来越贪心。

像一个不知晏足的饕餮似的,永远不知饱。

此时听闻她前些时候来电交代沁园佣人行踪,自己那颗心更加颤的厉害,他竟然连沁园佣人都不如。

真真是白混了。

他这个丈夫,只怕是空有其名。

“太太回来了告知我,”话语一落,他便收了电话。

其动作干脆利落。

面色阴寒朝军队单间而去,跟在身后的徐涵识相的很,原本五步远的距离慢慢的七步、九步、十一步,反正,陆少今日心情不好,离远点没错。

素来冷静克制的陆少,婚后三月屡次破戒,沁园那位,真真是厉害。

八点半,三人晚饭结束,傅冉颜提议出去逛逛,章宜没意见,沈清?她此时不想回沁园,也没什么意见。

一行三人往商场而去,及大部分都是傅冉颜在买买买,章宜附带,沈清?她没什么需求。

十点,陆景行电话拨到沁园询问沈清是否归家,南茜告知没有,却被陆景行冷着言语警告,

惊得她一身冷汗,赶紧同自家太太联系。

十点零五分,沈清在商场闲逛,却意外接到南茜电话,那方支支吾吾说出实情,沈清将前言后语连贯起来,大抵知晓是陆景行向他们发难了,应允了声,便收了电话。

“怎么了?”傅冉颜见她面色不佳,出声问道。

“沁园电话,”她苦笑,将手机收进包里,“把你车钥匙给我,一会儿你俩打车回去,沁园出租车上不去。”

傅冉颜闻言,一边嘀咕着沁园算个毛线,一边将车钥匙掏给她。

却又知晓沈清难处,沁园那么一尊大佛立在哪里,那男人周身气场太过强大,若是斗起来,

她不见得是对手。

十一点差两分,沈清回到沁园,到沁园门口时摇下车窗才得以通行。

南茜见她开着别的车回来不由轻问到“太太的车是出问题了吗?”

“没有,一起吃饭我车在公司没开出来,”一边应允着南茜的话语一边上楼,片刻未停歇,

直接进衣帽间拿了衣服进浴室。

南茜原想先给先生打通电话的,可见太太进了浴室思忖着是否要晚些再打。

不料,太太进浴室才分钟,先生电话便过来了,阴寒的语气在那侧响起“南茜。”

“先生,太太回来了,在洗澡,”为了避免自己惨遭毒手,她只得快速告知。

今日的她,格外难做人。

不知自家太太有哪里招惹先生不快了,这一晚上弄得她后背冷汗涔涔,心惊胆战。

陆景行此时靠在办公桌前点烟轻抽,一盒烟,就单单是一个晚上,险些见底。

沈清洗完澡出来,原以为南茜已经下去了,不料她还候在门口,显然没想到,将她给惊了一下。

“时候不早了,南管家下去休息吧!“她言语轻柔带着些许疲倦。

“太太,先生电话,”南茜为难的很,看的出女主人今晚情绪不高。

虽说回来时就知晓陆景行可能会发难,但当南茜拿着电话站在自己面前时,她多多少少有些烦躁,甚至是不想接电话。

逃避,不想面对。

“为什么不接电话?”才接起,陆景行冷冽的嗓音从那侧传来。

“没看见,”她撒谎。

“给人回电话是基本礼貌,沈清,”陆景行显然是被气着了,再家的时候都好好的,走时同她说尽吴侬软语,可今日才第一天,便被打入冷宫,他何其悲哀?

“抱歉,”她适时道歉,希望能尽早终止这场谈话。

不愿意同陆景行过度争执。

更不想承认自己连基本礼貌都没有。

“沈清,”陆景行被她如此敷衍的道歉激的怒火中烧。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陆景行接下来的话语还未说出口,沈清便接了话,话语中带着些许疲倦。

期望陆景行能善心大发放她一马。

但显然。

她多想了。

陆景行原本满腔怒火,听闻她如此疲倦的嗓音,瞬间被浇下去一半,清醒之后,他心中暗想,自己在干什么?

为何一回部队便要同她吵架?

她不接电话肯定是有缘由,而今日的自己,竟然不问缘由直接开口指责。

思及此,陆景行灭了手中香烟,撑着额头缓缓揉捏着。

满腔怒火百转千回之后自己拐了个弯,只听他无奈的嗓音带着些许温柔道,“阿幽,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蹦她听到了琴弦绷断的嗓音。

最是不能受柔情。

而陆景行,最擅长打柔情牌。

“没有,只是休息了那么久去公司,很多事情要忙,然后忘记回你电话了,我道歉,”她再度开口解释,努力压制嗓音尽量显得真诚。

“阿幽,唤我一声,”他话语轻柔,带着些许循循善诱。

“陆景行,”她轻唤。

“去掉第一个字,”他引领她。

尽量让嗓音听起来柔情些。

沈清闻言,闭眸,狠狠蹙着眉头,深呼吸,思忖几秒之后,才听闻她颤颤巍巍喊了声“景行。”

“恩,”这一声恩,余音绕梁。

“乖乖,去睡吧!盖好被子,”此时的陆景行嗓音愉悦,不似一走来的那般阴沉。

临了,沈清准备收电话时,只听闻他道“不许将毛毛抱到床上。”

这夜,窗外寒风过境,冷风呼号,窗内之人,彻夜未眠。

为了尽量阻止这场谈话,她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可是,能怎么办?

陆景行高兴了她才有好日子过,她有理由相信,就算陆景行远在部队,也依旧能闹的她头疼。

第二日天蒙蒙亮,她站在窗前拉开窗帘,才发现屋外附上一片白霜,将草坪都冻的枯黄。

六点半,她起身前往健身房,挥汗如雨一小时之后,才停住步伐,缓缓的行走在跑步机上,

额头冷汗顺延而下,透过下巴,滴落在跑步机上。

对于感情,沈清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原以为陆景行走后,她能彻底将这件事情屡清楚,可现在看来,徒劳。

情感的匮乏,成了她这条路上的挡路者。

当正在带着佣人收拾的南茜见自家太太浑身是汗从健身房出来,显然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家太太起的这样早。

“早。”

“太太早,”南茜回应沈清的招呼。

十二月二十四日,西方平安夜,如今这个互联网时代,洋人的节日在这个国家也开始盛行起来。

清早去公司时,沈清在停车场见到了熟悉的车子,沈南风的黑色奔驰停在旁边,见她来,微微摇下车窗,透过车窗与她对视。

而后伸手,拉开车门,手中提着袋子下车,坐进沈清车里。

“以往你都是八点半准时到的,今日早了些。”沈南风嗓音轻柔,望着她的眸光带着浓浓的情意。

天晓得,那晚陆景行将她带走后,他简直心如刀割,痛的似是将自己心爱的宝贝拱手让人似的。

他的沈清,似乎以后再也不需要自己来守护了,有人代替了他的位置。

“有事吗?”并不想在回味过往中浪费过多时间。

说的越多,越心痛。

以往的她尚且还好,可现在,当她意识到陆景行已经开始缓步迈入自己生命时,内心是煎熬的。

她才想清楚要如何对待与沈南风之间的关系,凭空又出来一个陆景行,此时二人在自己人生中来来回回,她该如何?

“阿幽,今晚平安夜,”往年的平安夜她们都是一起度过的,今年呢?

“沈南风,”她一声轻唤,心底狠狠往下沉,再度开口道“我结婚了。”

“那又如何?”他丝毫不在乎表面关系,她的婚姻与她而言,不过是牢笼,是禁锢她翅膀的鸟笼。

那又如何?如此简单又粗暴的一句话。

沈清错愕的眸子落在沈南风身上,多了一丝丝心痛。

那又如何?

片刻之后,她冷笑轻嘲“你这话,说晚了。”

如果当年在国外,他敢将这句话说出来,她定然会义无反顾,可、今时不同往日,谁也不是曾经的谁,谁也不能就如此大大方方的许给另一个人承诺。

“阿幽,”沈南风心痛唤着她名字话语都带着丝丝轻颤。

“年少时没有做的事情,成年后更加不会做,越长大,越知晓礼义廉耻,越知晓责任。”

沈南风驱车离去之后,沈清才将他放在副驾驶的礼品盒打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别无他物。

拿在手里看了许久,伸手擦了擦上面的果皮,张嘴,咬了下去。

事隔经年,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但我还会像往常一样,将你在每个平安夜送给我的苹果都吃完。

不为别的,只为惦念你我之间那份逝去的感情。

一个不大不小的苹果,她足足吃了一个小时才起身上楼。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沈清下班已是晚上十点,从停车场驱车离开时,身后有车尾随,她知晓是谁,便也没放在心上。

原以为自己能做到铁石心肠,可、、、、、、当自己开车朝江大而去时,才发现,很多事情早已埋藏在心底,不能抹去。

平安夜这晚,沈清与沈南风在江大这家小菜馆吃了顿晚餐,期间,老板递来两个苹果,沈南风借了把水果刀,将削了果皮的苹果递到沈清面前,她接起,当成了饭后水果。

“谢谢你,阿幽,”沈南风轻喃出声,话语中带着些许颤栗,此时的她们,坐在一方狭小的餐桌上,一人拿着一个苹果缓缓啃咬起来。

她轻笑,未言语。

只因不知晓如何言语。

”阿幽,“离去时,沈南风轻唤。

她一转身,落入一副温暖的怀抱。

她惊愕,想挣脱,却被他搂得更紧,“阿幽、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嫁给我陆景行,却连拥抱都不施舍我一个,不公平,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是我一直护着你的,他是个插足者,阿幽。”

“沈南风,”沈清轻唤出声,缓缓推开他。

本想言语,却见他伸手捋了捋她散落在一侧的发髻,柔声道“我送你回去。”

不想听沈清将那些难堪的话语说出口,更不想打破这个美好的氛围。

就这样,让他误以为美好就行了。

无需其他。

路上,当陆景行电话过来时,她心是颤栗的。

不敢接。

这夜,她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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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日,陆景行电话过来时,沈清总是视而不见,起初还好,越到最后,陆景行便越是按捺不住自己这颗浮躁的心,周四下午五点,陆景行唤上徐涵从军区驱车两小时回到市区,到沁园时,七点半,沈清未归。

陆景行的突然回归让沁园一众佣人措手不及。

南茜紧忙迎上来,“先生。”

陆景行伸手脱掉身上军装递给她,面无表情道“太太呢?”

“还未归,”南茜答,面色寡白,心中狠颤。

南茜话语一落地,沁园客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副官徐涵站在后面都觉得有些哆嗦,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天晓得,这两日先生在部队阴晴不定,底下一众新兵个个叫苦不迭哀嚎不断。

太太啊太太,你可知晓,你一人握了数百号人的命啊!

他亲眼所见,下午四点,陆先生拿出手机拨电话,许是那侧一直未有人接听,气的他险些摔了手机。

见自家先生面色不悦,南茜赶紧低垂头颅道“太太这两日工作很忙,时常晚上在书房开会开到凌晨才停下。”

沈清这两天确实是很忙,从公司回来直接进书房,跨国会议不好开,一场会议下来已是凌晨。

七点四十五,沈清一边开车一边电话会议,车子到沁园时并未过多注意,此时,若是她随意侧眸瞭一眼定然能看见旁边停着的那辆吉普车。

但,她没有。

当她拿着手机一边听电话一边风风火火直接上楼时,站在客厅的陆景行眼眸中泛起了丝丝血腥寒光,他如此一个大活人站在客厅竟然就这么被忽略了,不远百里回来只为看她一眼,竟然还抵不过一个电话。

“沈清,”一声爆喝从身后响起,吓得她上楼梯的步伐一脚踩空直接跪在了楼梯上,疼的她眼泪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