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给陆太太的主动

夜晚的到来并没有让这座城市沉静下来,反倒是有些东西在黑暗中滋生的更快、更猛。

让人看不清这个城市的真实面目。

当高亦安解决一切事情之后准备离开盛世,下到停车场时却被人阻了去路,他蹙眉看向来人。

并不熟悉。

只见那人伸出手挡住他的去路,客气唤了声;“高董。”

而后一招呼,黑色轿车后备箱里便滚出来一个蛇皮袋,高亦安并非正经商人,袋子里面装的什么,几乎一目了然,抬眸望向来人,眸光见带着些许打量,只听那人缓缓道;“我家先生说,送份大礼给高董,还让我带句话。”

“先生说,我家太太年幼,不懂人情世故,高董年长,许多事情若是能提点便提点两句,今日这事,看在我家太太的面上,我家先生就不来同你讨说法了,但若有下一次,高董且自己看着办,这份大礼,您若收便收,不收就如此。”

这晚,高亦安收到了陆景行的大礼,一个被抽的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男人,面目全非,全身皮开肉绽,血水直流,呼吸微弱,半只脚进了鬼门关。

他眯眼,看着面前男人,而后抬眸,环视停车场,陆景行何等本事,这整个停车场唯独眼前这块地方监控照不到。

将此人丢给自己,他这警告,太过浓烈,太过狠辣。

午夜十一点二十三分,两位主人从配楼那边缓步回来,男主人牵着女主人的手迈步而来,表情温和,一脸慈爱,女主人面色惨白,看不出血色。

南茜见此,不敢再多问,刚刚仅是那一句关怀,险些吓得她魂不附体。

“备餐,”此时的陆景行若非细看,定看不出他心情好坏,只知晓他此时话语与平常语气无一二。

这整间屋子的人,唯有沈清脑海中在重复出演他刚刚那残忍暴戾的一幕,她承认自己不是你什么好人,有手段,会将人逼至绝路,她也有动手的时候,可自己的那点小手段不同于陆景行,他何其阴孑,拎着棍子笑颜如花将人送上黄泉路,她不抵陆景行半分。

沈清想,今晚,她大抵会在噩梦中度过。

会梦见陆景行阴孑残暴的一面,会梦见他笑颜如花将人送上绝路,会梦见他浅笑之间送了人的命。

吃饭间隙,陆景行如往常一样伺候她,期间,刘飞进来同他耳语几句什么,只见陆景行轻缓点头,并未言语,一顿饭下来,吃的沈清心不在焉。

满城风雨起的块,落的也快,网上所有舆论顷刻间消失殆尽,找不到踪影,而这一切归功于陆先生的功劳,当章宜火急火燎一个电话过来时,沈清诧异的眸子望了眼陆景行,准备起身前去书房,却被陆景行喝止,迎着他不悦的眸光,她同章宜道了句晚点聊便收了电话。

期间,时不时抬眸妄想陆景行,心中五味陈杂。

她在处处提防陆景行,可陆景行呢?在为自己处理棘手之事,如果是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她会如何?

沈清啊沈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种事情,你最近做起来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对陆景行的情绪,她越发的把控不住了。

他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护着自己,会因外人冒犯自己就将那人打的半死,沈清不得不承认的是,婚后数月,陆景行一直在尽着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将自己护在羽翼下。

章宜的这通电话打的何其及时,若是在晚些,她今晚只怕是真的要在噩梦中度过。

这通电话之前,她以为,她的丈夫是个心狠手辣不折手段致人,可这通电话之后,她才倏然知晓,她的丈夫就算心狠手辣不折手段那也是为了护着自己。

今夜明明无风无雨,可沈清的心却在这场婚姻里摇摆不定,缓缓飘荡起来。

如此跳脱自己的掌控之内。

警察局见陆景行时,她沉静毫无波澜的心突然起了涟漪,他从沁园出来心心念念掂量着她,

不忘带件羽绒服给她御寒,高贵如他,却愿意俯身替自己拉上拉链。

自己明明在隐瞒欺骗,防着他,而他最终还是扫除了前路一切障碍,她何德何能让陆景行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对待自己?

他满身怒火,却不朝自己来。

越想,她这颗薄弱的心,越来越飘忽不定。

伸手端起面前水杯,一口清水下肚,看了眼南茜,“下去吧!”

陆景行闻言,轻挑眉,放下手中筷子看着沈清似是在等着她言语。

片刻之后,她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树,缓缓开口道;“张宗的事情与你所言,不差分毫,一开始,我是准备亲手将他送进地狱。”

陆景行右手放在桌面上,指尖摩擦着手中水杯,看着沈清道;“为何突然说了?”

“网上的事情,谢谢你,”她答非所问,也算是侧面回答问题。

陆景行轻笑,难为了,这丫头竟然看见了自己的好。

“你父亲询问时为何不告知?”他问。

“这么多年,一个人习惯了,他关不关心与我而言都没什么用处。”浅答。

“夫妻之间,最忌讳什么?”他再问。

“不忠诚。”

他轻笑,倒是知晓。

“阿幽,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我的责任就是护着你,宠着你,惯着你,但你若不以诚相待,我又怎能对你全身心呵护?”

沈清低头不语,亦或是不知该如何言语。

陆景行见她主动开口言语,便不再提及今日事情,反而是话锋一转;“傅家长女傅冉颜同你什么关系?”

闻言,沈清低垂的眸子抬起,带着些许错愕,似是没想到陆景行话锋会转的如此快。

更没想到他会提及傅冉颜,她以为那晚的事情不过是个插曲,过去了就会过去的,不会轻易被人提起。

可她想错了,也低估了陆景行的占有欲。

傅冉颜那句话,让他心心念念了好几日,不问清原由,只怕他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

沈清错愕的眸子落过来时,陆景行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有一丝丝不悦。

他讨厌沈清如此表情。

“朋友,”良久她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似是怕陆景行觉得可信度不高似的,在接着道;“认识很久了。”

陆景行放在膝盖上的左手缓缓握紧,心情极差,但此时面上却依旧平静。

似是明白似的,缓缓点头,却不在言语。

凌晨十二点零六分,陆太太从浴室洗完澡出来,陆先生亦是满身热气在书房冲完澡出来,沈清才躺上床,便被陆先生搂住腰肢往怀里带,一顿热烈急切的吻落下来,吻遍全身,这晚,二人心中似是各有所想,一场夫妻欢好,不似前几次那般,陆先生逗弄她的同时会耐着性子同她说尽吴侬软语。

当陆太太攀附他的肩甲,低声浅吟说受不了时,陆先生才低头蹭着她的颈窝低声道;“阿幽、你今日伤了我心。”

沈清原本迷糊的脑子霎时清明,所有情欲瞬间被理智代替。

搂着陆景行肩甲的手猛然缩紧。

“你说怎么办?”陆先生轻声问道,低头轻啃着她的肩甲,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却很痛,

沈清有理由相信,他若是下重点口,自己肩甲上那三两肉只怕是要成为他的盘中餐了。

“嗯?”许是许久没听闻她的回答,撑起身子眯着眼眸看向她。

“不……知道,”她紧张中带着些许磕巴。

闻言,陆先生眯着的眼眸泛着一丝丝冷冽气息,似是觉得等着她说几句吴侬软语来哄自己,

还不如自己卖力喂饱来的实在。

情迷意乱之时,沈清只听闻耳边响起一道闷闷得嗓音道;“阿幽,把你的心给我,让我将她妥善安放可好?”

他伸手,挤进她纤细的掌心,在她耳边呢喃;“我愿用尽一生将你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如果,外面狂风骤雨,我愿意给你温暖宁静的家。如果,外面人心叵测,我愿意给你与世无争的家。如果外面繁杂喧嚣我愿意给你甜美温馨的家。

陆景行匍匐在沈清身上,低垂着头颅窝在她颈窝之间,他想,他可能是累了,长路漫漫,前途无望,这场婚姻他有万分信心将它经营好,可他独独忘了,与他同在浩瀚的婚姻里游戈的,是个叫沈清的无心女子。

军事,政事,都不及她们二人这个小家庭的家事让他操心。

军区少将如何?一国太子爷如何?

他不还是得不了自家妻子的心?

手段高超如何?战无不胜如何?

不照样获得不了自家爱人的青睐?

“阿幽,说两句好话宽慰宽慰我可好?”堂堂军区少将,七尺男儿,一国太子爷,却窝在自家太太颈边像个讨爱的小孩子似的。

她需要温暖慰藉自己这颗受伤的心,而此时能给自己温暖的,除了沈清并无他人。

匍匐在上的陆景行明显感到沈清心跳加快。

说两句好话?她不知道什么叫好话,这些年,她一个人惯了,从未主动去迎合谁,更是从未说过什么好言好语,她是沈清,一个不知道怎么去爱的沈清,一个不敢将自己心交出去的沈清。

这些年,她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为了维护这颗破碎的心花费了多少工夫?

如今,却有人在同她说,让她将自己这颗护了多年的心交出去,他愿意替他妥善安放,免她惊,免她苦,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陆景行的这番情话,如阴雨天的冰雹似的,砸进了一汪河水里,激起无限涟漪,她心动了,

但却不敢表明。

她不敢。

前车之鉴多么惨痛?再来一次,她怎能承受?

这世上凉的最快的是什么?

下雪天的皑皑白雪?不是。

冰箱里的冰块?不是。

凉的最快的,是人心。

陆景行等了许久未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声叹息之后,翻身而起,躺在一侧床沿,伸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抬手附上眼帘,满身孤寂、萧条与疲惫。

胳膊上的纱布被取下,但仅是一抬手的功夫,伤疤呈现在她眼前。

沈清心里一咯噔,睁着明清的眸子望向天花板,心中思绪万千,她忘了啊!陆景行是个病号,他还是个伤患,今晚那抡起棍子一下下的,是否会让他这尚未好全的伤口在度裂开?

沈清,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陆景行如此待你,他仅是想听两句好话,你还矫情什么,还有何不好说的?她一遍一遍在给自己做心里建树,一遍一遍在告知自己要感恩。

分钟过后,闭眼,似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翻身,向陆景行靠拢,窝在他身边,伸手轻缓的、试探性的抚上他受伤的胳膊,落在他伤疤上。

陆景行见此,心里又喜又颤,放在眼帘上的手猛然放下,侧眸看着窝在自己身旁的沈清,呼吸稍稍急促,却还在压制嗓音道;“阿幽。”

“恩,”她糯糯弱弱的嗓音在身旁响起,似是一根羽毛,在轻飘飘的撩着他这颗动荡不安的心。

而后一翻身将她带进怀里,笑声悦耳;“我就说我的阿幽是个傻丫头。”

陆景行对自家太太的要求何其简单?她仅是一翻身便足以消除他所有坏情绪,见她主动靠

近,抱着她就好似抱着全世界似的,笑得格外明朗。

“宝宝,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陆景行亲吻她的耳畔,一字一句言语着。

平日里,她若是不招惹他,他通常唤他阿幽,若是招惹了他,必然是连名带姓。

床笫之间,他起先喜唤她丫头,亦或是阿幽,情浓之时,会一声声喊着她乖乖。

可今日,他心情似是格外好,再度一番翻云覆雨起来时,他一声声唤着她宝宝。

一声声宝宝,喊得沈清心里无限涟漪。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这场风雨,来去皆快。

这场风雨中损失最大的是他人,可收获最大的,应当是陆先生。

次日她醒来时,已临近中午,穿戴整齐下楼,见南茜在带着佣人忙碌,开口问道;“你家先生呢?”

“先生一早就出去了,说让太太醒来之后吃点东西,”南茜将陆景行的话语转告她。

闻言,沈清心中一阵怪异感觉升腾而起,她也不知晓为何。

缓缓点头,上了二楼书房。

打开电脑,再度查询昨日新闻,竟然查不出只言片语。

正当沈清在惊讶互联网上干净的同时,江城上层社会圈子再度刮起了一阵邪风,主角是她与陆先生。

江城上层圈子无人不惊叹陆先生的厉害,满城风雨刮得风生水起时,片刻之间所有消息石沉大海、销声匿迹,而这速度,快的让人咋舌。,似是一眨眼的功夫。

一晚上起来,江城异常平静,就好似昨日那番事情仅是做了一个简单而又冗长的梦境似的,

让人怀疑的很。

一时间,江城沈家长女成了整个江城脍炙人口的人物。

嫁给陆景行是她这辈子走的最对的路,翻的最狠的牌。

她的丈夫,权势滔天,手段高超,能在片刻之间,翻转全国互联网倒戈,能做到如此的人?除了总统阁下,怕也只是个陆景行了。

十二月二十日清晨八点过五分。

傅家迎来了一位生客,当他自报名讳时,傅焯吓得连吃早餐的汤羹都拿不稳,昨日那场风雨刮得邪乎,今晨起来不见踪影,前脚他还在关起门同自家妻儿子女谈论此次事件,可后一秒,当事人便寻上门来。

“傅先生,”徐涵客气有加,颔首打招呼。

“我是陆少身旁副官徐涵,奉陆少吩咐请您爱女随我们走一趟,”徐涵话语得体,直奔主题。

站在一侧的傅冉颜听闻此事,惊得张大了嘴巴。

“找我?做什么?”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傅冉颜此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个不清楚,见了陆少才知晓,傅先生放心,我家太太与傅小姐是好友,断然不会为难傅小姐,”徐涵此话一出,傅家人一片了然,似是知晓陆少此番所谓何事。

傅焯站在一旁,见将眼色使给自家儿子,却被徐涵看在眼里,只听他刚正不阿到;“我家先生说,太太这两日受了惊吓不易让外人叨扰,傅先生若是不想惹麻烦……。,”后面的话不说也罢。

傅焯不会不懂。

傅冉颜一路上颤颤巍巍,不断的将眸光投向徐涵身上,最终忍不住爆发;“是沈清让你们来喊我的?”

“不是,”徐涵撩了她一眼道。

“停车,我要下去,”她狂吼。

徐涵被突如其来的爆吼声吓了一大跳,而后一转头,凶狠的瞪着她;“叫什么?再叫扔你下去。”

“你凶什么凶?老娘怕你啊?我告诉你,沈清都不能把我怎么样?别以为是个副官就了不起了,停车,”傅冉颜好惹吗?不好惹,熟识她的人都知晓,她就是个泼妇,不折不扣的泼妇。

“当兵的不应该为人民服务吗?你这是绑架,我告诉你,你停车,听到没有?”傅冉颜开始一顿狂炸,车内空间狭小,喊得徐涵耳膜生疼。

“再喊试试,”徐涵一把擒住她乱挥舞的手臂,恶狠狠道;“老子是没带手铐,不然让你乖乖的。”

徐涵想,自家太太那么温柔恬静一人,身旁怎会有这么一泼妇朋友?

确定她两是朋友?

“你没这个权利,”傅冉颜丝毫不认输。

徐涵气的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一把甩开她的手,似是懒得搭理她;“傅小姐还是想想怎么准备说辞吧!沁园闹事的帽子不是那么好带的。”

“你什么意思?”傅冉颜睁大眼眸看着他,似是不可置信,天晓得,她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没想到江城一通子风雨刮下来又给刮回来了,谁能告诉她这事儿什么意思?

傅冉颜在很多年之后还记得这天。

江城冬天难得的好天气,艳阳高照,通过落地窗洒进来,江城洲际酒店顶层总统套房落地窗前站着一位气质卓然,孤傲如王者般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背对着门口,指尖夹着根烟雾缭绕的香烟,时不时抬起抽两口,仅是一个背影,就险些亮瞎了她的眼眸,夺去了她所有思绪。

他转身,漫天阳光成了他的陪衬。

这个男人,就是整个江城传的神乎其乎的陆景行。

这个男人,就是沈清老公。

英俊的面庞泛着冷光,见她打量自己,深邃的眼眸微眯带着些许不悦。

“傅小姐?”他嗓音微凉,带着询问语气。

“是,”傅冉颜回过神答道。

刚刚在徐涵面前,她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可此时,面前这个男人气场太过强大,仅是站在那里,片言不语,一个眼神便能让你跪地匍匐他。

俊逸的面庞,冷冽的气质,强大的气场,难怪身旁那些富家子女但凡是见过他的无一不赞叹他的过人之处。

此时,她才知晓,这个男人,真的如神邸般,仅是站在那里,便足以让你去供奉他。

“坐,”陆景行单手插兜,夹着香烟的手轻抬,指了指一侧的沙发。

“我……。站着就好,”她不敢坐,站着面对他都觉自己低下,若是坐着,不得跟蝼蚁似的?

闻言,陆景行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精光,而后迈步道沙发侧,坐下去,左腿交叠在右腿上,伸手在茶几烟灰缸上轻点烟灰,眯着眼眸吸了口烟道;“请傅小姐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傅小姐。”

他话语清淡官方,无半分感情。

“什么?”傅冉颜微微咽了口口水问道。

“其一,傅小姐为何在我家门口撒泼耍浑。

其二、傅小姐说我太太抢了你男人,此话从何说起?”一连两个问题,问的傅冉颜头晕脑胀,险些站不住,特别是最后一个问题,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语竟然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她们这个圈子里面的人,聊起天来向来是胡扯,也没人在意什么,可今日?

陆景行见她不言语,也不急躁,面上挂着浅笑等着她好好思忖。

五分钟过后,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八点五十二分,沈清要醒了。

抬眸,将眸光落在傅冉颜身上,无任何表情,但足以让她颤栗。

“我跟沈清是朋友,我出国好久,她都没去看我,我气不过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她,然后沁园进不去才在门口撒泼耍浑的。”

“恩,”陆先生算是回应,也算是示意她继续。

“她没抢我男人,我们之间说话没那么多讲究,不过是随口之话,”傅冉颜说完紧抿唇看着陆景行,对这个男人起了打量。

她看不通这个男人,你说他在乎沈清,可他却不信她,仅仅是外人的一句言语,便让他亲自过问。

你若说他不在乎,他又在乎,不然又怎会将这句话记在心中许久。

陆景行如此强势霸道,对于外人言语一句关乎他太太的话语都要问清楚。

陆景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想不到,沈清还有这么个朋友。

一根香烟结束,他起身,迈着修长的步伐离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没必要在浪费时间。

徐涵进来,见她跌坐在地毯上,也不急着喊她起来,反倒是傅冉颜抬眸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