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亲自来呢?”高亦安问。
“那是你的事情,”谁来都与她无关,只要不是她自己亲手来。她怒火不减,转身推开办公室大门大步流星而去,二十三楼个个人心惶惶,生怕出错惨遭老板毒手。
凡事都让秘书章宜进去,可章宜又不得不进,一整天都在硬着头皮来回与沈清办公室与自己办公室之间。
下午,所属部门开会,手中有两份一个季度的规划案就目前为止都未给出对方满意方案,沈清就这件事情提起话题,而后下属部门开始怨声连连。
“旭东老板太难搞了,一个商场的试营业让我们给了十几份规划案,人家还觉得不满意,”下属开始怨声连连。
“比我丈母娘还难搞,”有人在下面小声应和着。
沈清坐在首位、面色如常,她手底下直属员工十一位,包括法务与财务,秘书,除去三人还有九位,九人分别管理公司某些部门,而此时、手底下这些部门经理在怨声连连说一个商场老板难搞。
比丈母娘还难搞?
贻笑大方。
她施施然靠在桌椅上,一手拿着咖啡杯在手中缓缓转悠着,一边听着他们如何在排腹旭东老板的难搞之度。
啪嗒、咖啡杯不轻不重搁在桌面上,却也有所声响,原本议论纷纷的员工倏然止了言语,平静的眸子从在场所有人身上缓缓扫过去,最终停留在某人身上。
“工欲善必先利其器、十天、旭东的案子没解决,只要关乎这个案子的人,年终奖扣一半,”说完,不待下属反应过来,直接起身走人,行至门口时,停住脚步,冷声道;“手底下的人,不再多,在精,各位都是管理层,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道理应该懂。”
沈清怎会不知晓高亦安突然将这两份文件送到自己面前来的理由,上周五、她提及将团队工资上调,高亦安明面里无理由拒绝,但两日过后,他将全公司最棘手的案子扔到她面前,一句、若是解决不了,让吴苏珊解决、这不是明摆着在给她下套子吗?
她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就想、高亦安这只抠门的老狐狸怎会如此好说话欣然答应工资上调,原来、暗藏玄机。
沈清这会儿可谓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亲手手撕了这只抠门的老狐狸。
章宜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弄的畏畏缩缩不敢言语,吓得慢慢挪着步子准备出去。
沈清气结、一口怒火在胸前肆意盘绕,挥之不去,一脚将身后座椅踢翻,哐当一声,吓得章宜一个激灵,她知晓,这位年轻的老总此时必然是怒火攀升,只见她满面阴沉越过自己气势汹汹朝楼上而去,自她从办公室夺门而出、整个23层的人看着面面相窥,秘书章宜从办公室出来,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众人一阵恶寒,赶紧各就各位,解决手中事情,不敢有半分松懈。
对于沈总,他们又敬又畏,敬、是因为她事事为下属考虑,公平公正公开,她手底下那些员工,工资甚至超过了某些部门经理,只因有个好老大。
畏、沈清此人、有仇必报,任何与她作对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沈总手段极高,她从不随意发火,但若是所属部门达不到要求,她就算施施然而立,也能让你感到低气压来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如此女子,必有大作为,更必定是心狠手辣。沈清怒气冲冲朝24楼而去,一脚踹开高亦安办公室大门,将手中两份文件朝他劈头盖脸扔过去,怒目圆睁瞪着他,语气凶狠道;“我道是你高亦安改了那死抠门儿的性子,突然大方了,感情是挖坑给我跳是吧?你有良心没良心?你明知道我不想接程家那案子,你还接下来给我?高亦安,你挑拨离间倒是有一手。”
沈清不想接程家的案子,无非是不想跟沈南风他们明里暗里对着来,可这高亦安,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案子给接了,那日后,她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都与沈南风少不了纠缠,程家与沈家这两年可谓是斗的火热,沈清若是接了程家的案子,不是让人戳着脊梁骨骂?说自己吃里扒外?
世人都知晓沈家长女不受宠,这才结婚,就与沈家对着干,岂不是让人想入非非?
高亦安见她满脸怒火气势汹汹踢门而进,两份文件劈头盖脸砸下来,秘书坐在外面,见此,战战兢兢走过来,悄悄将门带上,也算是识相。
原本低头办公的高亦安一脸平淡望着她,由此更能彰显沈清到底是有多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