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在他们前方,火一样的袍摆在风中飞舞。
“今天的风很大。”
轩辕秀在云锦绣耳边低语,语气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兴奋。
云锦绣整个人包裹在他的雪裘中,她转过头来,轩辕秀的嘴唇熨贴在她的脸颊,她张大眸子,正要发作,轩辕秀左手揽着她的腰,眸光流溢着神采,“我说,今天的风很大。”
云锦绣又是一怔,没错,今天的风很大。
他猛地抬起头,“你……”
“本王会保护你。”
云锦绣张了张眸子。
轩辕秀要动手了。
今天天气有变,是个多云的天气,大风,对上慕容修的五百精兵,轩辕秀要怎么动手?
快马飞驰过草原,太阳已经升起,天空里云霞如烧,辽阔的草原上染着淡淡的血色,风越来越大,呼啸着掠过原野。
轩辕秀看着前方的山坡,向怀里的云锦绣道:“转过身来。”
“呃?”云锦绣张大了眸子,想起昨夜他偷偷的一吻,要不是楚墨宸身体弱,她才不要和他骑一匹马。
“前面有山坡,你不转过身来的话,”轩辕秀嘴角浮起一抹坏笑,“我只能抱上来一点。”说着,他的左右沿着她的腰身往摸,就要攀上她的胸脯。
云锦绣瞳孔张大,他是故意的。
“把腿抬起来。”
云锦绣脑海里一轰,右腿微微一抬,整个人突然被轩辕秀抱起,身体已经转过来,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轩辕秀转过身去,向楚墨宸喊道:“楚宗主,跟紧了。”
楚墨宸应声抬起头,看着前面的山坡,冲上山坡之后,会有一个斜坡,马冲下斜坡的迅速会很快。
他看着云锦绣靠在轩辕秀的怀里,这个时候,他一定会保护好她。
他应了一声,“知道了。”
轩辕秀看着前方的山坡,双手用力策起马缰绳,双腿踏着马肚子,大呼了一声“驾!”,马飞快地朝着山坡跑去。
他目光盯着山头,下额轻触着云锦绣的发心,“抱紧我!”
云锦绣正用双手抓着他的衣襟,听到轩辕秀的声音,又是一愣。
才不要。
她这么想着,抓着轩辕秀衣襟的手更用力了。
轩辕秀俯下身,头埋在她的头颈侧,“云大小姐,你不想第二次撕破我的衣襟吧,本王的名声也很重要。”
云锦绣暗暗咬着牙,轩辕秀滚烫的气息吐在她的颈侧,一片酥麻,她的脸颊不由腾起于抹绯红。
那次在山洞,她不是故意的。
马速越来越快,她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抬起头,只见他的衣襟几乎被自己扯开,视线里全是蜜合色的肌肤,完美的肌肉线条勾勒出迷人的弧度,肌肤上密布着晶莹的汗粒,映着太阳的光芒,晶润如玉。
云锦绣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马长嘶着跃上出坡,她整个人靠在轩辕秀的怀里,脸正贴上他胸前的肌肤,滚烫的肌肤烫得她浑身一颤。
连夜策马奔腾,轩辕秀早已经累得满头是汗,滚烫的肌肤一接触到云锦绣冰冷的小脸,浑身血液瞬间逆流。
他低下头,正撞上云锦绣的目光。
她仰着小脸看着自己,脸红得像个苹果,清亮的目光里尽是无辜。
他华丽的眸光里带着一抹轻佻,语气暧昧,“好看吗?”
ps:编辑:花啊,我是肉食动物,什么时候让阿秀露腹肌
小花:这不是露了吗?
编辑:哪里哪里?……
{}无弹窗楚墨宸握紧药瓶,瓶子上还有她的体温,那么的温暖。
他服完药之后,又喝了水,吃了些食物。
慕容修的士兵已经将营帐搭好,云锦绣又给他铺好了毯子,扶他躺下。
“你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守着你。”
“阿锦……”
“嗯?”云锦绣掖着他身边的毯子。
“我……吃了那粒药。”
是大煌师给他续命的那枚药,在那撑不下去的那天晚上,他服食了。
云锦绣平静地“嗯”了一声,指尖却在微微颤动,可见她内心波澜起伏。
他将头枕在云锦绣的腿上,闻着她身上的温香,幸好,自己赶来了。
“阿锦……我……”要赶来和你道别,一出口变成,“那我睡会儿。”
云锦绣“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楚墨宸睡着了,这是这九天来,他第一次安稳的让自己睡着。
他的呼吸很轻浅,云锦绣每次听到他的呼吸,都感到害怕,怕这样的呼吸轻着轻着,就没了。
此刻,她温热的掌心捂着楚墨宸冰冷的耳廓,静听着他的呼吸,这微弱的呼吸,也这么有力。
入夜,一道银光划过夜空,云锦绣抬起头,流星坠落在湖泊对面,又一道流星划来,她抬手指向天空,“墨宸,你看,流星!”
楚墨宸躺靠在云锦绣的腿上,他抬起头,只见蓝色的天幕下,一道道流星划过,像烟花绽放,冰川山谷上,一道道极光将天地连接,湖面如镜,倒映着星空,炫灿夺目。
以前在天澜山,他们也一起看到过流星,却从没见过这么壮观炫灿的流星雨,他听云锦绣讲过流雨产生的原理,也听她讲过关于天使坠落的故事。
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清冽的双眼里溢着淡淡光辉,含着一丝惊喜,世间再璀璨的星宸,也不及她的双眼。
轩辕秀倚在帐篷门口,看着星空下的两人,神情里有些许妒忌。
慕容修站在湖面,牵着一匹汉血宝马,微风吹拂着他艳红的袍摆,他看着云锦绣等人,狭长的眸子里透着冷芒,有些迫不及待地等着天亮。
天一亮,他们就回大都。
大都。
皇家猎场。
深夜。
天幕下的草场上,十二部的帐篷错落分布,像草原上盛开的花朵的。
一个娇小的身影藏在黑色的袍子里,帽檐遮得低低的,穿梭在帐篷间。
行宫后院。
秦婴站在回廊里,有些焦急地看向墙外。
一道娇小的声音突地落在院中,迅速跑过台阶,正要推开门,突然转头向回廊里看来,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着冰冷的光芒。
“琉璃!”
秦婴跑上前去,门“哐”的一声摔上,里面传来插栓上锁的声音。
“琉璃,你开门,让我进来帮你。”
秦婴担忧城敲着门,自从那天琉璃醒来之后,她就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有在流风止房间里没人的时候,才来看他。
琉璃站在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流风止。
流风止额头上绑着药布,脸色惨白,嘴唇上染着霜色,面目沉寂地躺着,手臂上、大腿上也缠了厚厚的药布,毫无生气。
琉璃对秦婴的声音充耳不闻。
她帮不了她。
童叔帮不了她。
王宫的太医们帮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