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秦腹诽道,就你这样子,进去还不把人气死。
庄秦盯着她的胸部扫视着,金曦“唰”地将双手抱在胸前,恶狠狠地骂道:“流氓。”
庄秦“切”了声,“流氓才不会看你,要不是早知道你是女的,平成那样,还以为你是男的呢。”
金曦瞪圆杏眼,气呼呼地骂道:“你……你……”这是她第一次受到异性打击,心中腾起满腔怒火,却不知道怎么回击他。
“你什么你,”庄秦一本正经地骂道:“都这么大人了,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离家出走,还一走就是大半个月,金老太爷要是见了你,还不被你气死。”
金曦眼睛红红的,自己是离家出走了,可心中委屈,谁又知道,此刻担心爷爷,明明就在里面,却见不到,此刻被庄秦这么一骂,所有的委屈铺天盖地而来。
庄秦见她眼睛一红,见她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忙站直了身子,如见了猛虎似的,“喂,你可别哭啊,要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服你呢。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金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当场就凌乱了。
金曦越哭越伤心,庄秦差一点就跪下来求她了,“姑奶奶,我求您别哭了……”
秦婴从里面走出来,面带微笑,一出门就问道:“表小姐怎么了?是小庄欺服你了吗?”
金曦便哭边指着庄秦,喊道:“他欺服我……”
庄秦一头撞在墙上,哭天抢地无声。
秦婴却拿出一张方子,“这是老太爷要用的东西,表小姐可愿意帮我去取。”
方子上写了绿豆汤,豆浆水,麻油三种物质混合的液体,另外加鸡蛋清。
金曦“哦”,用袖子擦干眼泪,“我爷爷用这个做什么?他身体好吗?”
秦婴朝她笑笑,“老太爷好着呢,寺里没有鸡蛋,我们得去寺外取。”
眼看秦婴把金曦带走后,庄秦感叹了句,终于得救了。
太阳渐渐落山,夕阳的余辉没入窗棱。
云锦绣站在门口,一阵风吹来,发丝浮过她的面颊。
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薛老擦着额头上的汗,向她说道:“老太爷醒了。”
云锦绣一抬脚便踢到了台阶,身体一倾,险些摔倒。
好在薛老通知了她之后就转身走开了,没看到她这么尴尬。
她快步进了屋,看到金老太爷靠在床头,两眼炯炯有神。
她忙上前去,面带微笑地坐在床头,“外公,你醒了。”
老太爷神情肃静,“薛老说,我是中毒!”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竟然有人对他下毒,要置他于死地。
{}无弹窗秦婴和她一起,将金老太爷扶了躺在床上。
云锦绣紧紧抓着外公的手,急切地说道:“外公,薛老很快就赶到了,你撑着点。”
薛老已经陷入了昏迷,听着云锦绣的声音,握着她的手动了动,以回应她。
秦婴听到厢房外有脚步声,知道是金氏来了,如果她看到老太爷这个样子,只怕会伤心落泪。
秦婴说道:“大小姐,你在这里守着,奴婢出去安排下,顺便去接薛老。”
秦婴出了房间,正迎上走来的金氏,她忙扶了金氏的手,“夫人,老太爷累了,需要休息会儿,有大小姐陪着,奴婢先陪您去上柱香吧。”
自从父亲病了之后,金氏一直郁郁寡欢,听秦婴这么一说,黛眉微凝,“也好,我先去上柱香。”
秦婴扶着金氏到了出院的拱门处,金妈正好进来,秦婴忙说道:“金妈,你陪夫人去上香,我去看看大小姐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金妈忙扶了金氏,陪她去上香。
秦婴却没有再回到院子,她匆匆赶往寺外,这个时候,薛老快到了。
云锦绣抓着外祖父的手,他手心里冷汗阵阵,手却一点一点冷下去,再听着金老太爷胸口低沉的喘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却不敢动,而是坚定地握着外祖父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一声“丫头,我来了!”
门被推开,秦婴领着薛老进来,薛老一身青色长衫上全是破洞,头发乱蓬蓬城堆在头顶,大半都是焦的。
他是庄秦从实验室里拖出来的。
庄秦跟在后面,一进门,将转身将门关上。
薛老来到床前,云锦绣忙抬手抹了下眼睛,站起身来,手却还握着薛老的手。
薛老一看云锦绣,只见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庄秦看到云锦绣的样子,也不由一怔,她从未见过她如此,原来,她也是会哭的。
秦婴也是一愣,她向庄秦道:“你去院子外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庄秦只好出了房间。
薛老安慰云锦绣道:“丫头,别着急,会没事的。”
云锦绣微微点头,这才轻轻将外祖父的手放到薛老的手中,“有劳老先生了。”
薛老一愣,发现云锦绣的手都是抖的,他握着金老太爷的手,坐到床头,为他把脉诊断。
只见他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脸色发青,诊完脉后,又查看了薛老的眼球,又诊他的腕脉,诊完腕脉诊颈脉然后用银针插入他手腕处的太渊穴,再诊脉,这样反反复复,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说云锦绣道:“丫头,老太爷这是中毒了。”
云锦绣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连带着胸口一阵抽痛,她再睁开眼睛,幽幽凤眸中含着凛冽冷光,如利刃一般。
薛老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一窒,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丫头发火。
秦婴暗暗攥了下手心,大小姐这下次是愤怒了。
云锦绣看着外祖父,“我外公中的是什么毒?”
薛老想了想,云锦绣又问道:“可是水银?”她前世有些金属中毒的常识,又仔细问过金妈老太爷前几天的病况,又听金妈说她了解老太爷的进食情况,也暗暗查过,想来应该是水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