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姨娘看着她们的背影,水眸里的光芒如刀子一般。
珍妃瞅了眼消失在门口的金氏母女,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直接把这对母女弄死,但只要出了武侯府的大门,还怕没机会吗?
她向荣氏,恨铁不成钢,“荣氏啊,也不是本宫说你,看你堂堂一个武侯府的夫人,竟然是个低贱的商女,武侯府的嫡女,可是咱们天元未来的皇后,一个商女的女儿,可是没有资格成为皇后的,你也该替武侯府谋划谋划了。”
“是是,”老夫人和颜悦色,“都是老妇不好,老妇这就安排。”
珍妃又语重心长地向韩凝珠,“凝珠,你也真是的,应该协助荣老夫人,好好把府里打理好,这男人啊,只知道天下大事,哪知道家事,这家里的事情啊,都得靠我们女人打理。”
韩姨娘毕恭毕敬,“臣妇一定谨遵娘娘的教训。”
珍妃站起,走到韩姨娘面前,握起她的手,姐妹情深,“现在没外人,叫我姐姐”
……
京城的初春,咋暖还寒,晚来天欲雪。
武侯府外,一辆华丽的马车等停在门口,云锦绣扶母亲上了车,车里,金氏掀起车帘,看着拾级而上的台阶,眼含泪光。
丈夫要回来了,她心心念念望眼欲穿,本以为可以见到他了,现在却要去扬州。
她放下帘子,眼泪流了出来。
云锦绣站在外面,母亲的一举一动,她看在眼里。
从出生开始,母亲天天抱着她,给她讲她与父亲的事。
还在襁褓里的她,有着比母亲还成熟的心智,她知道母亲爱得深沉,爱得艰辛。
金妈从府里出来,她走到马车前向云锦绣道:“大小姐,都怪老奴……”
她一看到珍妃来府上,正要派人去找大小姐,结果被李妈妈绑了关在柴房。
云锦绣看到金妈手腕上的勒痕,眼底闪过异色,是自己大意了,竟然单独将母亲和金妈留在府中,她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她看着金妈的神色柔和了些,“没事了,有我在,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无弹窗韩嬷嬷“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娘娘,这小贱人在挑拨离间!”
云锦绣直直看着她,“狗奴才,你是铁定要让娘娘回不了皇宫吗?”
珍妃早已经心烦意乱,她厉声向韩嬷嬷,“退下。”
韩嬷嬷死死咬着牙关,欲言又止,软软地说了声“是。”她站起来,退到一边。
云锦绣暗暗松了一口气。
云可卿不停地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出血来,姨母竟然放了这对母女,武侯府的嫡女,未来的皇后,所有的希望又落空了,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韩姨娘跪在地上,死死掐着手中的帕子,又恨又怕,恨的是,自己精心安排的这一切都付之东流,怕的是这件事情传出去,珍妃的地位受到威胁。
珍妃看向跪着的韩凝珠,秀眉一横,声调高高的,“既然妹妹宅心仁厚,宽宏大量,本宫就不跟她们计较,你快起来吧。”
韩凝珠跪谢道:“谢娘娘放了姐姐和锦儿。”
韩姨娘站起来,回到座位上,云可卿扶着她坐下。
珍妃狠狠地剜了云锦绣和金氏一眼,向老夫人道:“武侯府的正室,竟然是个低贱的商女,本宫都觉得丢脸呐。”
老夫人晕了半天,珍妃这么一说,她清醒过来,脸色都气黑了。
珍妃火上烧油,“只是这御赐圣物毁了,老夫人该如何向圣上交待啊?”
云锦绣跪在母亲的身边,扶着她,“娘,没事了。”
老夫人伸手指向她,“好端端的,你带这御赐圣物来干什么?”
云锦绣抬起头,正对着祖母,她眉目横生,目露凶色,云锦绣心里一冷。
自从韩姨娘的姐姐被封为妃之后,老夫人就一直想把韩姨娘扶正。
没有金家十年如一日为云家军提供军饷,没有母亲陪嫁的金库,就没有如今的武侯府。
时至今日,老夫人不记这些恩情就算了,竟然与韩姨娘狼狈为奸,要谋了自己和母亲的性命。
这不仅仅是老眼晕花,利欲熏心,而是人性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