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忘初心

孟婆讲故事和小川有很大的不同。

小川讲故事语调起起伏伏，情绪也随着故事发展而不断波动，或激昂，或兴奋，或悲伤，少女的活力从头到尾都洋溢在故事里和故事外。

孟婆则是娓娓道来，开始到结束都是古井无波，岁月似乎抚平了她身上的一切情绪。

当她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我恰好瞥见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仿佛在叹息一个懵懵懂懂中走上歧途的孩子。

“可惜了。”我说到。

“可惜什么？”孟婆问我。

“我活着的时候，经常听到一句话，大家都爱说，大家都憧憬，但很少有人能做到。那句话叫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回想起以前听到这句话时的场景，密密麻麻闪过脑海的竟不下十次。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孟婆重复念叨着，“倒是句不错的话，言简意赅，只可惜世人多半难以做到。”

“婆婆既然把这个故事叫作卖国贼，那您以为朔风此人，到底如何？”我的问题很宽泛，也想看看孟婆到底会从什么角度以何种态度来评价。

“始于情感，成于坚守，乱于理想，失于本心。”她似乎考虑了许久，方才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如此看来，孟婆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大部分还是持肯定态度的。

“唉，古往今来，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人难以计数，而卖国求荣甘做走狗的人也不逞多让，朔风却让人难以给他划清界限啊。”我忍不住感慨。

“文人有风骨，武者有脊梁，这样的情况下才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事情发生。”

孟婆的话让我想起大明王朝，总有人说明朝是最有骨气的一个朝代，但相比煤山上吊死的那位末代君王的临终豪气，我却更认同武帝玄宗殚精竭虑时孤灯下的背影。

在世界上，好的结果多半是天道酬勤，坏的结果大都是咎由自取。平头百姓逃不过，帝王人家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