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她问。
“七邪。”独孤连城了然一笑,七邪应声进来。
“主子。”
“将厨房熬的粥都端过来。”
“是。”
七邪走后,阮无双呼了一口气,岂止只觉心骤然一疼,她不由皱眉咬牙,手不由自主的捂住心口之处,哪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般。
“怎么了?”独孤连城眉头难得一皱,忧色既上眉宇之间。
“没事。”阮无双扯了扯嘴角浅笑道,刚刚那种被虫子咬了感觉只是一瞬之间,虽是如此,她的脑中却不由想起那日阮芸柔说的话,以及塞入她口中的蛊虫,难道刚刚是那蛊虫在作祟吗?
“阮无双。”见她凝神不知在想什么,他不由出声唤道,言语中却不难听出担忧之色。
“嗯?”她回神侧眸看向他。
“想什么呢?”他漫不经心的问道,一双透彻的凤眸落在她的身上仿似要将她看透一般。只是从他的话中,她却听出了试探的味道,她心中一转。
“我在想我被独孤连玉囚了几日,这早朝未上,老皇帝哪里该如何交代。”阮无双不动声色的笑道,眸光并未躲闪,而是闪着微光般的看着他,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听阮芸柔所言此蛊是新制出来的,听意思是没有解药,而现下又是关键时刻,她自然不想他在为她的事分心,特没这还是“无解”的蛊毒,告诉他不过徒增烦恼罢了,那倒不如不说出来得好。
“临近父皇寿宴,近日都未早朝。”独孤连城温声一笑,不由宠溺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过这笔账,他暂且给独孤连玉记下了,竟敢伤她如此。
“原来如此。”阮无双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独孤连玉敢将她囚禁起来,毕竟她如今身为朝廷命官,又是当下老皇帝身边的红人,独孤连玉就是在如何,万不会将她囚禁。
“对了,说起来这里是哪里啊!”她扫视了一眼,眸光落在他的身上问道。
“城东的一处别院。”
“哦!”她了然的应道,怪不得如此的陌生,敢情这又是他的另一处落脚处。
“主子,夫人粥来了。”七邪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闻声,他瞧了眼一下子来了精神了,眼睛好似会闪光一般的她,嘴角的弧度不由越发扬了几分。
“主子依照那图纸上的暗点找过了,那图纸是假的。”七邪疾步而来,说到后面语气不由黯了下来。那图纸上面的暗点根本不存在。
“已经过了一日了。”独孤连城默然低语,仿似烟雾缭绕的凤眸深不见底,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夫人她……”七邪面露忧色的道,余光瞧了眼神色不明的独孤连城,后面的话便犹如卡在了喉咙里的刺,上下不去。
“独孤连玉在长安的暗道有几个?”独孤连城敛眸微暗,眉宇间寒意四射,已经一日过去了,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他真的不敢想下去。
“可是主子……”闻言,七邪便知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曾听千机阁的人说过上次主子借在长安的据点助夫人演了一出金蝉脱壳,可也因此被独孤连玉发现了几处据点,虽及时处理,可也因此损失了不少,思及此,他瞳孔微微一缩,可劝解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独孤连城出言打断。
“七邪,本皇子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了。”微凉的语调,含着不容置疑的味道,面上更是有了几分愠色。
“主……”七邪眉目一敛,嘴微微嗫嚅了一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来,跟了主子多年,多少也是知晓他的脾性的,遂不敢言,可心中却火急火燎的烧着,千机阁和长安的据点是主子多年来的心血,若是因此毁于一旦的话。
而七邪却不知道在独孤连城心里,比起所谓的多年心血,阮无双比之更重要万分。说他一意孤行也好,不思大局也罢,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恰在此时,守在府门之外的小厮匆匆的跑了进来。
“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闻言,独孤连城面色未变,只是漆黑幽沉的凤眸又暗上了几分,独孤连玉此刻来能干什么?他倒是有几分“期待”。
“四弟近来可好?”独孤连玉似笑非笑的道,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子的幽冷,眸光似有似无的轻落在独孤连城那带了几分疲色的面上,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闻言,七邪心中不由暗骂一句,他就是看不惯独孤连玉这副嘴脸,当真让人觉得恶心。
“太子殿下何时学会这番客套了?”独孤连城抬盏轻抿了一口,几分嘲讽几分寒意疏离的道,淡然如厮的模样,让人丝毫看不出一点别样之色。
这让试图从他面上窥探到其他东西的独孤连玉不免心中失望,不过也罢,这样才是对独孤连城。
“四弟爽快,那本宫便也就直言不讳了。”独孤连玉轻笑了两声,尾音骤然一落满是袭人入骨的冷意。
独孤连城抬眸扫了一眼独孤连玉,便自顾抬盏轻抿了一口,端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见此,独孤连玉眸光转暗,道:“本宫可以放了苏阮,不过作为代价,你要将你手上的兵权交出来。”
闻言,独孤连城还未有何反应,七邪却心急不已,于是便不由的脱口而出。
“主子三思啊!”交出兵权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只见独孤连城面不改色的抬手示意了七邪不要言语,七邪见此嘴皮子动了动,却果然未在多言一句。独孤连城嘴角微微一勾,满是嘲弄与十足的寒意,独孤连玉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可若是不看清楚算计的对象,那可真是有眼不识珠了。
“太子殿下从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本皇子会答应?”独孤连城嗤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