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补偿

阮无双眉梢一挑,坐起身来,干脆回眸看向他,她怎么觉得他一脸的狐狸腹黑样?看着他的笑,她竟觉得有种要被算计感觉,而且还是那种他挖了坑,自己不仅跳下去了,还把自己给埋的那种。

“所以呢?你也嫌弃我了?”她一字一句的道,放在别的女子身上,若听自己喜欢的男子这样说,定然会使小性子,而阮无双却是一脸的小心防备,深怕独孤连城给她挖坑跳。

阮无双小心防备的神色他看进眼底,心中不由觉得好笑。

“这是夫人说的,为夫可什么都没说。”独孤连城似笑非笑的道。

闻言,阮无双一拍大腿,面上皆是懊恼之色,她这是又被这黑心的摆了一道,果然黑心的还是黑心的,万年不变。

“黑心狐狸。”她哝哝的碎了一声,逍无忌说的可真不错,独孤连城就是只黑心狐狸。

“是夫人太笨了。”独孤连城笑道,说着便忍不住抬手敲了下她的小脑袋。

“独孤连城,你说我笨?”阮无双恶狠狠的道,还敲她的脑袋,简直就是给了几分颜色便要开染坊了,她那架势便是若他敢应是,她就有他好看的。

“你不笨,我笨。”独孤连城轻笑着抿唇道。

独孤连城这话怎么听着还是她笨的感觉?算了还是不纠结了,省的自讨苦吃,她本身就不是这黑心狐狸的对手。

思及此,她叹了口气默声不语,便又靠在了他的怀中,又是这熟悉的挫败感。她得想想办法,总不能一直让他牵着鼻子走。

“这就认输了?”他垂眸看了眼怏怏的她,笑道。

“不然打你一顿?”她没好气的道。言外之意便是她认输了,他的确说不过他,这话说起来虽然爽快,但她也打不过他。

“也可。”他淡笑道,罢了,见她怏怏的模样,倒是心疼在他。

闻言,阮无双微微一愣,他以为独孤连城会继续怼她呢,岂知这就…………不过她哪里舍得打他?给她打,她也下不去手啊。

“算了,打了你,心疼的不得是我吗?”阮无双嗔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她认了,遇到这黑心的,她还真是笨得一塌糊涂不说,就连教训他也下不去手。

“笨蛋。”他浅浅一笑,眸光满溺。这样的她,叫他如何不用一生去珍惜?

闻言,她抿唇一笑不语,怎么办?笨蛋也认了不是?

大燕,长安,四皇子府。

“七影,我再问你一遍,独孤连城到底在哪里!”阿玉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插在腰身上,下颚微抬,一副若是七影不说,便没完的模样,她就不信了,独孤连城会不在府上,说起来,自那日老皇帝允了她入住独孤连城的府邸起,她竟是没在瞧见他的人影。这不明摆着故意躲她吗?

“属下怎么知道?”七影冷哼一声道,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阿玉,开玩笑,主子在何处,他会告诉她?除非他不想混了。

“好,你不告诉我,我就……就……”阿玉气急败坏的道。

“就什么啊!”七影懒洋洋的道,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阿玉见此心中气急,眸子一扫博古架上的古董,眼珠子一转,便一下子来了主意。

“我就将这些古董砸了,砸到你说。”阿玉话落便麻溜的跑到了博古架前,端起一个古董花瓶便砸到了地上。

只是她的举动,却未引起七影的半点动作,七影不动声色的瞧了眼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瓶,寻了位置坐下,道:“公主尽管砸就是,我家主子不缺这些东西。”

表面满不在乎,实则心中已经心疼的在流血了,那花瓶可是出自名家大师之手的啊!不过主子定然不会心疼,说起来,也不知道主子是否已经与无双小姐碰面了呢?

思及此,七影不由想起那日他正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面壁思过时,主子亲自来,说是破例饶他一次,他正欢喜呢,岂知破例是有条件的,比如拖住这个阿玉公主…………为此,七影心中叫苦不迭。

阿玉砸了许久,见七影还是没有一丝动静,不由没了劲,扔掉手中的古董瓷器,阿玉瞪了一眼淡然若风的七影一眼。

她就不信,他不说,她就找不到独孤连城身在何处,思及此,阿玉冷哼一声,便气嘟嘟的走了。

行了两日的路,而这一路来皆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阮无双便一直都坐在了马车之上,本就累的不行了,加之昨晚芸娘蛊毒发作,她更是一晚未眠,泛酸的眸子扫了眼刚刚睡下的芸娘,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虽然有药暂且压制着芸娘的蛊毒,可看样子作用也不大,若是那日着药不管用了,当如何?看来得尽快寻到蛊毒之王才行。

正想这着,蓦然,前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阮无双心中奇怪,便启唇问道:“月刹,怎么了?”

说着,她便抬手撩开了车帘,美眸瞧了一眼月刹,余光扫向四周时便望见了三尺之外的独孤连城,他骑在马上,一袭墨竹白衣,青丝以玉冠束之,徒留了两缕慵懒的青丝垂在两鬓之间,眉目如画,眸比辰星,风光霁月都不足以言他之姿,只是他看着却是清减了许多。

她似凝住了一般,愣愣的看着他,一颗心狂乱的跳着,美眸不由翻起了漫漫海浪,他……他竟来了,她没有看错吧!一瞬间深埋心底的思念似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望着他愣了神,乱了心,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勾唇一笑,轻轻的唤了一声:“阮无双。”

虽是连连名带姓的唤她,可非但不让人觉得生疏,反而有种温切的感觉,只有他才会这般唤她,那语调似四月柔风的轻语,似蔓蔓青萝的入骨缠绵。似柳絮般挠的她心痒痒的,一瞬间所有的疲乏皆消失殆尽,她慢条斯理的下了马车,快走了一两步,便朝着他跑去,一双布满兴意与思念的眸子未离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