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见状,本欲出手,却被阮无双的一个眼神制止住,芸娘她不能出手,且不说她打不过独孤连玉,还有这里是皇宫,皇子虽不能随心所欲,可打一个丞相府侍女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旁人看到的是芸娘与独孤连玉打斗,那无论输赢,这罪名都是落在芸娘的身上。
芸娘不是不知道阮无双顾及的那些,她也知道不能连累阮无双,欲抬起的掌缓缓的放了下去,徒留隐忍。
“殿下这是何意?”阮无双冷声问道,漆黑而寒意十足的美眸直直的落下独孤连玉的身上。
独孤连玉冷冷一笑,阴寒布满的眸子一扫低垂这着头的芸娘,随即便对上了阮无双的眸光,刚刚这婢女的动作,他不是没有察觉,若刚刚她动手了,他定然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提前与爱妃培养感情。”他笑道,只是那笑更多的是讽味,自是无意一丝温度可言。
闻言,阮无双眉心一皱,却是不动声色的掩下心底的厌恶,随即出其不意的脱离了对连玉的掌控。
“殿下的爱妃可不在这。”阮无双说着慢条斯理的理了理独孤连玉抓皱的衣衫。
独孤连玉却是神思一动,笑道:“很快,你便是了,我的爱妃。”话落,便自怀中掏出一枚翠玉制成的玉扳指,当着阮无双的面,笑着放开了手中的玉扳指。
只听清脆的声音传来,那翠玉扳子便四分五裂,不成原样。独孤连玉对着阮无双阴冷一笑,便转身而去。
阮无双看着地上的玉扳指良久,独孤连玉意在威胁她,她岂不会懂他的意思,这玉扳指是大长老之物,不过她且让他得意得意,待到时候她便让他知道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姐。”芸娘唤了一声。
声音拉回了阮无双的思绪,她敛了敛神思,便应了一声,随即主仆二人便朝前走去。
今日是百花宴,她与独孤连玉的戏才刚刚开始呢!思及此,阮无双的双瞳蓦然一沉。
“小姐,到了。”
芸娘清丽的声音入耳,依在软枕之上浅眠的阮无双幽幽的睁开了眼眸。轻嗯了一声,便揉了揉泛酸的眉心。
明知今日是百花宴,可偏偏那黑心的晚上还折腾她,虽是点到即止,可这反复的折腾,着实让人吃不消啊,最可恨的是还在她的脖颈之上留下了绯红的印记。
想着阮无双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被衣衫领包裹严实的脖颈,现下她是连脖颈都露不得了。
方才下马车,芸娘便朝阮无双投来略显暧昧的眼神,虽未笑,可那眼神却是实打实的透着股子笑意,为此阮无双不善的看了眼芸娘。
随即侧眸看向侍在一旁的月刹,只见他沉着脸,面无表情,却无人知道他的苦涩,他心中无数遍的告诉自己,既不可能,便默默护她一世周全便好。
“月刹你且先回府吧!”阮无双道,百花宴会,顾名思义便是为皇子物色皇子妃人选,这在长安的世家贵族间早就是公开的秘密,所以除去皇子跟侍卫们,便无一个男子在内,包括世家贵族的公子们。
月刹愣了一瞬,便利落的应了一声是。他虽不知阮无双不带他同去,可他知道她自有她的道理,他也无条件的信任她,况且今日的宴会独孤连城必然也在,就算发生什么事,他也定能护她无虞,那他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喂,月刹等会路过集市的时候给我买串糖葫芦。”芸娘笑吟吟的道。
月刹本要打马扬鞭而去,听了芸娘的话,月刹一记眼神看过去,话也未说,便走了。
“你猜月刹会不会买?”阮无双说着,似笑非笑的瞅了眼芸娘,便转身朝朱红的宫门走去。
芸娘跟着阮无双不疾不缓的步子,想着刚刚月刹的一系列表现,本是四里春风泛柳枝的眸子,一下子似万里黑云掩晴空的苦闷。
“属下也猜不准。”芸娘嘴角泛着一抹苦笑说道,其实她哪里知道他会不会给她买,只是心中多少多点期待罢了。若让她猜月刹的心思,她还真说不准。
“我猜,他一定会买。”阮无双笑道,若问她为何知道,她虽对月刹不算很了解,可他的脾性多少知道些,平日看着他一副冷颜冷面,可那心里却是对他们有几分温热的,就是嘴硬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