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湖心亭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正迎着风轻轻的摇晃着,月光倾泻而下,树枝的剪影铺洒在湖面上。
若是仔细看的话,隐隐约约的可以发现,那上面正坐着两个人,显然已经将方才湖心亭发生的好戏尽收眼底。
慕容凌月见到南启元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就将那侍女给处置了,嘲笑着摇摇头,“啧啧!南启元还真是绝情,好歹那女子也差点成为他的女人了,原来在我面前装的那么深情,这样就暴露本性了。”
“男人说的场面话,是最不可信任的,越是嘴上深情,背后越是狠心。”夏瑾寒揽着慕容凌月的肩膀,显然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慕容凌月勾了勾唇角,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位,调侃道,“你说的这番话中,也包括你吗?”
“本世子从来不说,只用行动证明。”昭景翊一边说着,将慕容凌月揽的更紧,两人近乎贴在一起。
“切!”慕容凌月表面上对昭景翊的话非常不以为意,心里却狠狠地暖了一下,这家伙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谦虚啊!
接着,慕容凌月又是叹了口气,道,“我们要不要去帮帮那个宫女,毕竟人家是真的算是无辜。”
本来只是想对南启元小惩大诫的,却无意间发现了更好玩儿的事情,没想到南理国的摄政王南彦坤表面上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背地里的势力竟然也能和南凤翎平分秋色。
也许许多局内人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但置身事外的慕容凌月和昭景翊却看了个清楚,这明显是南彦坤和南凤翎互相争斗的暗战。
南凤翎不择手段,对南彦坤的王妃和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下毒,南彦坤便利用南凤翎对隋渊那种特殊的情愫,在她心上毫不留情的狠狠扎上一刀。
在天瑞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南凤翎对隋渊的那种态度很不一般,现在知道了些原委,倒是对南凤翎有些同情。
那宫女说完,一双眼睛不安的看着地上,甚至不敢看一眼南凤翎的脚尖儿,更别提还有站在旁边看戏的摄政王南彦坤了。
这宫女说的这些话其实并不假,事情的经过也确实就是跟她说那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却是有些心虚,眼神都在闪烁,很快就被南彦坤发现了问题。
看了许久好戏的南彦坤冷眼看着那宫女,似无意地发问,“一派胡言,还不老老实实的交待,否则秽乱宫闱的罪名,这宫里这么多宫女,怎么就唯独找上了你?”
南彦坤的这句话问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今儿个怎么就有这么些大人物,非要和这个小宫女过不去。
“奴婢……奴婢真的没有说谎,长公主……摄政王……奴婢说的句句可都是实话……”宫女惊慌的摇头,眼眶满是泪水,若是把那件事情说出去的话,她全家就都别想活命了。
看着那宫女的样貌,南启元的夫人严氏眉头忽然一蹙,惊叫道,“长公主,摄政王,您看这个宫女,不就是方才被杖毙的那个喜嬷嬷的女儿吗?”
方才南彦坤处置喜嬷嬷的场面,严氏也是在场的,而且因着南启元的关系,她经常有机会在宫里走动,所以会认识这些人也不奇怪。
此言一出,那宫女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直接就好似脱力一般的倒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做任何辩驳。
“嗯?这倒是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不知你可知道你的母亲蓄意谋害本王的王妃,已经被杖毙了呢?”南彦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宛如是把这宫女逼入绝境。
严氏却是不管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指着宫女的额头就是一阵痛骂,“你这个贱婢,果然应了那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喜嬷嬷谋害摄政王妃,你却在这里勾引男人,如此秽乱宫闱的宫廷蛀虫,果真该拖出去杖毙。”
母亲已经被杖毙……那宫女还在消化着这个信息,很显然是不知情的,下一刻,她便下意识的看向了面前的南凤翎。
喜嬷嬷一直以来都是为长公主做事的,这一次她更是授意母亲在摄政王妃的茶水中下毒,且保证过一定不会被查出来,所以母亲才冒险去做了。
结果,现在反倒是母亲被查了出来,还被直接杖毙,这让她如何能接受的了,此刻的南凤翎,就是她最大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