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对宫祁晟的了解,慕容凌月心中知道,恐怕他已经怀疑到他们两人身上来了,只是还苦于没有证据。
慕容凌月的态度让宫祁晟有些吃惊,他原本想的是先说这话诈一下昭景翊,所以才问了慕容凌月这个问题,没想到倒是他小看了这个女人。
若是她回答地遮遮掩掩,那他倒是可以确定,可现在这样的情形……此刻宫祁晟都在怀疑自己,真的是他弄错了吗?
这是宫祁晟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审视慕容凌月,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而且他总是感觉,那种淡然自若的模样,恍若似曾相识。
看来今儿个在昭王府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出来了,宫祁晟的心情阴郁到了极点,可他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得铩羽而归。
“世子好好注意身子,朕还有国事要忙,就先不打扰了。”宫祁晟没在说什么,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又回身朝着慕容凌月看了一眼。
看着那道曾经熟悉无比的背影渐渐消失,慕容凌月的手终于松开,可唇边的笑意却是越来越冷凝,眸底浮上一层嗜血杀意。
宫祁晟负心她在先,虐杀她在后,这一辈子,她总有一日也要把他从九五之位拉下来,让他也尝尝那般蚀骨的疼痛滋味儿。
在慕容凌月冥想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个温暖的手将她的执起,默默擦去上面的血迹,仔细为她包扎,却并没有多问什么。
天知道,慕容凌月方才为了控制住自己,没有上去直接把宫祁晟了结,到底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她的掌心现在已然血肉模糊,可她却感觉不到半分疼意。
昭王府就好像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时不时地就会折磨的他异常难受,让他整个人都担惊受怕至极。
祖上的传闻他也听过,当年皇祖父和老一代的昭王爷一起打天下,这天瑞的江山原本是昭家来坐拥的,可因为一个女子,当时的昭王爷毅然决然地选择放弃了皇位,只同意封了异姓王。
先帝感念昭家的恩情,把大部分兵权交由昭王府掌管,并约定两家世代交好,可这毕竟是两家先祖的约定,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总是会变的。
虽然这些年,在他的计划下,昭王爷为了避嫌,已经上交了很多兵权,昭景翊这个世子的身子又不甚好,昭王府现在也不过是一座没有什么实际权利的王府。
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不放心,因为他得到消息,当年随着先帝征战南北,最精锐的铁骑之师——玄卫,很有可能就藏身在昭王府。
要让他彻底安心,就必须要把昭王府彻底从天瑞的历史上抹去,只有那样,他宫祁晟才能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好皇帝。
见昭景翊好好地躺在床上,宫祁晟掩饰下自己的情绪,把手掩在嘴边咳了咳,“不知者无罪,朕忽然来访,世子来不及接驾也属正常。”
说罢,宫祁晟不死心地看了看这屋子里,企图找出些蛛丝马迹,可让他失望的是,除了那浓郁的药味儿之外,什么都不曾发现。
昭景翊装作不知宫祁晟的目的,示意慕容凌月扶他坐起身,“咳咳……多谢皇上在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关心微臣,只是以我这副病体,竟是没办法好好招待皇上,惭愧。”
这句话乍一听之下没什么问题,可宫祁晟的脸色越发阴郁了些,昭景翊这话中的意思,是他不顾国事,跑到这里来“关心”他是多管闲事儿,就别怪他招待不周。
真是好一个昭景翊,还真是让他小瞧了,难怪昭世诚不顾反对,立这么一个病秧子为世子,现在看来这人当真不简单。
“世子不用这么说,朕是听说了,世子最近寻访到神医,腿疾有些好转,朕可是还指望着世子你身子大好之后好好辅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