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很壮丽的景象。
那些真元束流真的很像飞剑。
从古至今,任何的战场上,在某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绝对不会出现上千上万柄飞剑同时出现。
但这副画面,真的就像无数飞剑突然出现,比飞在天空之中的蝗虫群还要密集。
按理而言,任何的修行者都会想要护住自己的全身。
然而对于林意而言,没有按理而言。
他甚至似乎完全就没有看到这无数道如飞剑般充斥身体周围的无数道飞剑般的真元流束。
他甚至都没有改变往前前冲的姿势。
轰的一声。
他就直接无视这些剑片般的真元流束,直接冲了过去。
他的身上爆开一团红色的气雾。
这团气雾里,有许多丹汞的粉尘,也有血雾。
这些真元流束的确很强大,甚至比寻常剑师的飞剑还要锋利。
他护体的丹汞甚至无法完全阻隔密集的真元流束的切入,这些飞剑般的真元流束,甚至切开了他的肌肤,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很多道伤口。
他的手上,脸上,甚至脖颈上…皆是伤口。
然而这些伤口都很浅。
那些比寻常飞剑还要强大,还要锋利的真元流束在破开了他的护体丹汞之后,只是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很浅的血口。
而且就在这刹那之间,这些血口之中,便再没有鲜血流淌出来。
他脸上的伤口分外强袭。
在他冲出来的刹那,他脸上很多红线触目惊心,给人的感觉,似乎那些红线就会瞬间裂开,他的整个人都会被这些符意切成碎片。
然而令这战场上绝大多数能够看得清他的脸面的人呼吸停顿的是,这种红线没有裂开,反而飞快的消失。
相比那些真元流束如同成千上万飞剑飞舞的画面,这样的画面,似乎更让人觉得震撼,惊悚。
林意眼中的神色没有多少的改变。
在经历了很多艰苦卓绝的战斗之后,这种无数细小伤口的痛意对他而言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让他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让他体内的鲜血流淌得更为剧烈。
就在此时,炼狱神王的南离骨火已经出现在他的身侧。
这道法器来得很快。
甚至比那名使用这些真符的准神将眼中的神色变化都要快。
这道法器前行途中的空气,都似乎被它散发的火焰烧的急剧扩张而变得十分稀薄。
它的速度,便有种让他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味道。
但最为可怕的,自然是这件法器带着的极高温度。
这件法器距离他还有数尺的距离,但他的衣衫已经微微焦黑卷曲起来,散发出焦臭的味道。
就连他的肌肤都产生了烫到要融化的感觉,甚至发出丝丝的声响。
自从在眉山之中见过了北魏对付真元重铠的火器之后,他对火器一直很忌惮,尤其在见过夏
巴萤之后,他更是确定火器在这种灵荒时代,甚至能够渐渐取代很多修行者的位置,有可能会让南朝和北魏震慑天下的真元重铠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哪怕到了这种修为,他对于火器的敬畏依旧不改。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手中握着的那根攻城弩机的弩箭被他当成长刀一样斩了出去。
一片抑制不住的惊呼声终于在此时如潮水般响起。
他手中弩箭精准无误的斩在朝着他袭来的南离骨火之上,然而这支粗如儿臂的弩箭在接触那只萦绕着暗红色光焰的黑色骨爪的刹那,它顷刻间通体便变得通红,似乎这件法器的红意,瞬间便浸染进了森冷的金铁之中。
嗤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