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刹那,他的颈部也出现了很多裂口,有更多的血流涌出。
他强打着精神看着魔宗,惨淡的笑了起来,自嘲般说道:“你说的不错,既然知道世上有可以控制天命血盒的大帝圣器留存,谁又敢以身去融合天命血盒,且不说天命血盒是真正的怪物,随时都有失控的可能,谁又能保证那件圣器始终在自己的手中,不会因为某个意外而落在别人的手中?连自己拥有控制天命血盒的大帝圣器的修行者都不敢融合,那还有谁敢?最为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对各自都不信任…修行到了高处,谁不想攀上更高处,彻底凌驾于众生。我想,他们也想,谁又会将自己手中所拥有的最强大的东西交出去,交到一人的手中,让那人独攀高处?”
他脖颈上最粗的几条血脉也爆开了,鲜血不再是蚯蚓般游动,而是如同一道道血红色小剑般激射出来,发出嗤嗤的声音。
他的笑容变得更惨淡了些,他看着魔宗,用尽剩余的力气,在这样的嗤嗤声中,说出了自己最后想说的话,“若是我们这些后人将手中所有的圣器集合,交给一人,那人恐怕早就能够成就帝业,但可惜的是,再过千年也不会这样。”
“砰”的一声。
他说完这些话,便倒在地上死去。
魔宗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这名在世间毫无名气却很强大的修行者
,他伸出了手,将沾染着鲜血的那一对人偶摄在手中。
他仔细的检查了这名店主人和店伙计的遗体,从两人的身上搜出了些零碎的物事,也不管这两人的尸首,便直接离开。
大半日之后,他的身影在一条江畔出现。
这条江叫做乐陵江,是难笠江的支流,在北魏的更东边,已经靠近渤海湾。湿润的空气里,甚至已经有海水独有的海腥味。
乐陵江的江边有大量的滩涂,涨水时被淹没,浅水期时便长满青草,滩涂之中蓄积水的地方,就像是一个个天然的小池塘错落其中。
越是强大的法器越是会有约束其元气不泄露的法阵,要想很远的地方追踪某件强大的法器在平时不可能做到,但魔宗追逐的这些法器却都来自幽帝。
这些强大的可以用圣器来形容的法器都被同一个人的元气浸润太多年,而魔宗手中的这片白色甲骨,便是寻觅这种元气的最佳器物。
他拥有的幽帝圣器越多,再追踪其它的圣器便越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