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度忽然开始颤抖起来。
他脸上的面具出现了无数的裂纹,这些裂纹其实原本就存在,因为他这副面具乃是当年幽帝座下巡王的法器之一,原本就是无数细碎的陨铁拼接而成。
但此时失去他体内真元的支持和维系,这个原本诸多妙用的法器也如同碎裂的冰川般崩塌。
无数细碎的碎砾从他的脸上掉落下来,露出了他的真颜。
一口鲜血从他的唇间喷出来,喷到他前方的弩箭上,然后泼洒开来。
与此同时,贺兰黑云也发出了一声闷哼。
她的唇齿间也溢出血来,粘稠的血水淌落在她的衣襟上,随着她的气息震荡,竟像是活物一样朝着贺拔度蔓延过去。
贺拔度的手已经微微松开。
他想要放开那根法杖。
他恐惧不安且愤怒,这名老妇人真的是个疯子,她所做的一切布置,到最后,竟然将胜负放在了他和这个少女谁能最后活下来。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没有信心战胜这名少女。
他的修为比这名少女强出不知道多少,但是在这种精神意志的层面,他没有信心。
然而他醒悟的已经有些晚了。
他的手指已经和法杖脱离,然而他和贺兰黑云身体的气机已经彻底连成一体。
嗤的一声轻响。
从贺兰黑云身上蔓延而来的鲜血,就像是热油一样落在了他的肌肤上,随着相连的气机,朝着他的体内渗去。
这就像是一个引子。
随着这丝鲜血的渗透,两个人的身体周围瞬间充满红意。
这是无数细微的血珠。
“你也疯了吗?”
贺拔度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他脸上的情绪太过复杂,以至于他的五官看上去都有些扭曲。
随着气机的牵引,不只是他和贺兰黑云的真元融为一体,形成在他们体内肆虐的风暴,这场风暴甚至牵动了他和贺兰黑云的气血,此时连双方的鲜血都开始交融。
这就像是双方都在换血。
没有人的身体能够承受彻底换成不一样的鲜血,强大的修行者也不能。
“就算你胜了,也会死!”他生怕贺兰黑云不理解,哪怕此时连说话都异常艰难,
他还是从喉咙里再挤出了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