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令人愉悦的事情,但却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尤其对于已经压抑自己的力量,很多年未曾出手的天献太后而言。
此时这些人变成破碎的血雾,她竟是没有丝毫不忍,反而有些快意。
只是这快意也只是存在了一瞬间。
她的感知比余听竹强大得多,在她感知覆盖的那些街巷之中,她并未感觉到那些人因为死亡的阴影笼罩而退缩,相反,她感知到有更多的人走了过来,朝着这处旧楼逼近。
地面微微震荡了起来。
旧书楼的门和窗棂吱呀作响,落下些许经年的灰尘。
随着这道震动,余听竹突然感知到一股熟悉而强大的气息,他的面容原本就已经变得苍白无比,但在感知到这股强大的气息的同时,他连嘴唇的血色都瞬间褪去,他有些失神的朝着那股气息的所在,发出了一声惊呼,“不要!”
然而为时已晚。
当那股气息震荡的时候,便意味着那人的心意已决。
所有正沉默而快速的朝着这座旧书楼而来的人突然脚步一顿,他们听到了一种异常沉重的脚步声。
朝着这脚步声传来的巷落望去,他们看到和煦的阳光里,一尊巨大的钢铁之躯高过了寻常院墙的高度,无比稳定而迅捷的朝着旧书楼行去。
这是一尊真元重铠。
然而也并非是寻常的真元重铠。
这具真元重铠在南朝,在整个天下,都令人生畏,令人尊敬。
北魏有鲲鹏重铠,是一切北方重铠之首,而南朝最强是神狱山铠。
这就是建康应天坊所出的神狱山铠,重八百三十斤,只有承天境中阶之上的修行者,才有能力驱动御使。
只是往往穿戴这种真元重铠的修行者,未必只是承天境。
“大胆!”
天献太后一眼看到这尊前来的真元重铠的刹那,便又是勃然大怒,“国之重器,竟敢私用!”
她的厉喝如同凤鸣,洞金裂石,远处可闻。
只是这尊真元重铠的脚步却依旧稳定至极,没有丝毫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