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超氏在党项所有王族之中最弱,这座城里囤积的兵马也不过五万左右,要想守住这座城,更多的便要依靠米擒氏和费听氏。米擒氏是此刻党项王位的拥有者,他们自然不甘心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绝对不可能朝着夏巴萤直接俯首称臣,而费听氏的所有重要领地,就在这座城之后,他们颇超氏的这座城池一破,对方大军直驱而入,
费听氏的领地便也不存。
然而除了最开始觉察到吐谷浑边境的异动,米擒氏和费听氏一共调集了四万不到的军队到这里之后,无论是米擒氏还是费听氏,都并没有再派军队来援。
原因其实并不难猜,米擒氏和费听氏也并不觉得倾尽全力之后,就是夏巴萤和吐谷浑联军的对手,因为他们觉得不可能强过拓跋氏。
按照最新传递而来的可靠军情,米擒氏和费听氏甚至已经在做着大规模迁徙的准备,他们已经将大批的财富运向党项的最西边,在面对无法战胜的强敌时,这两个王族也选择了以前那些弱势族群一样的做法,尽可能的减少损失,迁徙到那些可以躲避战火的地方。
这些军情,这些叔辈恐怕比自己还要清楚,那为什么这些人还不尽快做出决定,难道还有什么奇迹能够发生?
“是我父亲舍不得吗?”
他心中太多疑问,所以忍不住轻声对着这几位叔辈问道:“还是有别的我不知道的原因?”
“他和你一样,不会有人在城在,城亡人亡的想法。”
他的这句问话却引起了这几名本来极为严肃的叔辈的发笑,“我们颇超氏屈从于米擒氏和屈从于夏都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从来都不可能有玉石俱焚的想法,但我们颇超氏之所以有别那些寻常的部族,是因为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会告诫自己,在最合适的时刻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颇超勤恭眉间纠结的纹理并未消失,他还是不太明白。
“夏巴萤,或者说没藏王,她的敌人不在我们城内。我们没有资格成为她的敌人。”这几名颇超氏人之中,一名身材最为瘦削的男子转过头来,看着颇超勤恭说道。
他是颇超缺,他生来就是他那一代兄弟之中最为瘦小,幼时最为多病的一个,他的母亲甚至怀疑他能不能活过三岁,但是在十几年之后,他却凭借智慧成了颇超氏之中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