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师在战场上也是怪物。
只是真正能够激发大型法阵引动天威的阵师实在太过稀少,甚至比神念境巅峰的修行者还要稀少,他们之前只想着这名年轻的南朝修行者该如何战斗,却根本没有将他和阵师联系在一起。
所有的吞天狼重铠都轰鸣起来。
所有这些北魏修行者都很害怕阵师。
然而他们已经位于法阵之内。
当那名年轻的南朝修行者抬起头,他的双手往上扬起时,他们脚下的石地上浮现出许多晶莹的细线。
直到此时,这些吞天狼重铠内的北魏修行者才发觉,这些晶莹的细线都是水流。
这些细细的水流,从坚硬的石缝里涌出,带着血腥的味道落在了他们身上的重铠上。
明明是至为柔软之物,然而被强大的元气力量从符线之中逼出,这些水线却是如同真正的绳索一般,缠绕在了他们的身上。
水线之中的力量冲击着他们铠甲上缠绕着的真元力量,让他们瞬间如同陷入泥潭之中,举步维艰。
所有这些吞天狼重铠内的北魏修行者感觉到有些冷。
不是心寒,而是真正的有些冷。
有水流从铠甲的缝隙内流淌到了内里,浸湿了他们的衣衫。
即便他们的真元激荡,这些水雾依旧在真元铠甲的内外激荡。
此时这些北魏修行者有些不解。
他们无法理解,即便能够阻止他们一瞬,但这法阵却似乎对他们形成不了任何的杀伤。
然而没有时间留给他们思索。
漆黑一片的钟离城亮了起来。
一辆马车发出了夺目的光亮。
那辆马车原本静静的停在一侧,停在一些刺木之畔,根本没有引起这些北魏军士的注意,似乎只是像一堆旧木一样,略做阻挡之物而已,然而此时,这辆马车绽放出了无数道雷光!
一声巨大的雷鸣响起!
如春雷落地!
在这雷鸣声中,数十道闪电如同疯狂的巨蟒从马车上射出,扫落在这些吞天狼重铠的阵中。
电光如鞭抽打在铠甲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刺耳相声。
吞天狼重铠之中的这些北魏修行者骇然的尖叫起来,他们体内的真元疯狂的往外宣泄。
吞天狼重铠的一片片铠甲如风中的落叶剧烈的震颤着,只是这种强大的真元力量的迸发,却无法阻止电芒的穿透。
一具具吞天狼重铠从内里往外一片通透。
无论是铠甲之中,还是铠甲的表面,都有无数的电蛇游走。
电光的跳跃只是短短的一瞬。
整座钟离城重新陷入黑暗。
然而这些吞天狼重铠之后的大片步军,却是如同过了百年。
他们疯狂的往后退去,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悍勇。
他们的身前,所有的吞天狼重铠一片漆黑。
吞天狼重铠的后方,有百余名步军一片漆黑的坠倒在地。
有白色的烟和刺鼻的气息,从这些漆黑而沉寂的吞天狼重铠内燃起。
容意的身影显现在那辆马车的车头。
他不忍去看眼前的这种惨况。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刺木后方的厉末笑身上。
他很佩服。
厉末笑在法阵上所花的时间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在平时根本就没有去研究法阵,现在的容意能够布置的法阵比他多得多,甚至连铁策军的人都不会认为厉末笑是一名阵师。
然而不想在法阵上花费时间和心血,不想钻研法阵和不会是另外一回事。
容意败在过厉末笑的手中。
他很清楚,厉末笑所会的法阵应该不多,但他要是专心去研究某个法阵,这个法阵一定会很有用。
厉末笑转过身来。
他看了一眼容意,微躬身为礼。
这是两个年轻的阵师的第一次联手。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林意的这支铁策军,不是有一名阵师,而是有两名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