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便夺掉对方的飞剑,将飞剑抛回城内,这是对前方所有北魏修行者的羞辱。
凌厉而带着可怕力量的箭矢落了下来。
只是这支箭矢对于林意而言依旧太慢,更何况这支箭矢只是对那道飞剑的补足,若是他勉强能够应付那柄飞剑,那这支箭矢将会对他形成真正的杀伤。
只可惜那道飞剑对他毫无用处。
所以这支箭也注定成为笑话。
他的右手抓住了飞剑,抛出,他还有一只左手。
所以当这支箭破空而来时,他的左手拍了出去。
就像是拍飞了一只苍蝇。
这支箭被他拍飞了出去,斜斜落在距离浮桥很远的城墙上,然后颓然的坠入乱粥般的江水之中,变成一朵不起眼的浪花。
……
许多压抑着的不可思议的惊呼声在对岸的北魏大军之中响起。
包括那名先前请战的北魏修行者。
那名请战的北魏修行者看到这道白色的飞剑时,便已经明白江心洲上督战的这名北魏将领的身份,他很清楚自己未必会比这道飞剑的主人强大。
无论是在他的理解和想象里,能够伸出一只手便握死一柄飞剑的,只有可能是神念境的修行者。
如果不是神念境的修行者,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如果是神念境的修行者,又怎么会以这样的方式战斗,又怎么会这么年轻。
世间的灵药,哪怕再过强大,也只是到承天境为止,无论是药性的累积作用,还是身体的负荷,都不可能让一名修行者依靠灵药直达神念境。
而且先前已经有军情显示,这名年轻的南朝修行者是林望北的儿子林意。
他只是之前刚入了南天院的学生,对于修行者的世界而言,他只是一个新生儿。
和他一样无法理解,乃至身体都微微震颤起来的北魏修行者有很多。
但他们都可以肯定,即便是自己上前和这名年轻的南朝修行者战斗,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
他们所有的人都很胆寒。
……
城墙上的齐珠玑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大声,很放肆。
他看出了这支北魏大军之中无数人的胆寒。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一支这样三万余人的大军,竟然会被林意这样一个修行者吓到。
“什么北魏人天生比南朝悍勇,看看你们这副孬样!”
他毫不留情的朝着那支大军叫骂道。
“难道真的只会让这些寻常人来送死?”
“一个敢来的修行者都没有?”
“还是一定要等着神念之上的修行者出手,给你们胆子?”
林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在战斗之中一直没有怎么发声,所以他此时的声音便如真正的雷鸣一般,分外令人心惊和难受。
他朝着城墙冲了回来。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很懂得见好就收。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此时这样的话语会起到什么作用。
这支北魏大军的人数比他们多出十倍不止,一直这样下去,他们真的会被淹死。
但任何时候,修行者的表现更能影响士气。
如果他能够杀死很多对方的修行者,那他就能够拖得更久。
他想要拖到魏观星和他剑阁的人到来,只要魏观星和他剑阁的人到来,他相信这场战斗一定会有所改变。
至于更长久的事情,他至少在此时不想。
……
并非所有人能够忍受这种羞辱,也并非所有的修行者都是那种冷漠无情的将领。
有很多修行者在军中都并非只是为了军功。
“我已经忍耐了足够的时间,席将军现在怎么想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杀了此人,他若是想定罪,那便随意。”
一名身穿黄袍的修行者对着身旁的随从说了这样一句,然后他不顾周围任何人的目光,抬起头来,朝着他眼中的那道城墙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