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定要抓住,我要活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晋雪岩和常墨这两名兵部官员,他明白自己所想到的事情,这两人也一定想得到,所以他说话并没有特别客气和留有回旋余地,“那其余几名未确定身份的凶徒可以先不管,但这人一定要先抓到,我要亲自问问,他为何如此!”
晋雪岩点了点头,只是面上却不自觉的流出难色。
那几名凶徒都是独来独往,而且似乎漫无目的,行踪难测,最为关键的是,按照目前的讯息,那几名凶徒最低都是如意境巅峰的修为,而按照那名行脚僧人的说法,周玄冥在使用千佛刺那种真元妙法时体现出来的境界,已经到了承天境的中阶。
在周遭的州郡中,能够对付这样的修行者的人也很少。
那名行脚僧人虽然辈分是周玄冥的师叔,然而也自觉自己并非周玄冥的对手。
而且他虽然能够理解这名宿卫军将领的心情,但其余几名凶徒的身份,在他看来也是要花力气查清楚,因为或许能够从这些凶徒的身份,得到一些新的线索。
“不要和我说很短时间内做不到,再要花时间从建康或者边军去要人。等再花十余日赶过来,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这名宿卫军将领轻易的看出了晋雪岩心中所想,他脸色更寒数分:“牵扯到铁策军的事情,自然可以让铁策军自己去办!我知道上面有人打过招呼,但难道如此紧迫的事情,也任由他们在城里安稳呆着享福?”
“没有人的意思比起圣上的脸面更重要!”
这名宿卫军将领最后寒声重重的补充了一句。
晋雪岩当然没有反驳。
此时在他心中,也是觉得如此最好。
更何况在朝堂之上,永远是风波起便有变化,永远不可能存在按照既定计划,一成不变的东西存在。
不说圣上的脸面,这数名在过往十余日里面放肆杀戮,甚至连一些村中遭遇的农夫都不放过的凶徒之间,显然有着奇特的联系,牵扯到某个巨大的阴谋。
“怎么可能!”
“你确信那名铁策军军士并非是惊吓过度看错?”
“不会有错。”
“你如何确定不会有错!”
一顶光线昏暗的营帐里,两名官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没有错,那人的确是周玄冥。”
又一名官员掀开营帐门帘走了进来,然后说道。
这顶营帐位于永宁郡的某处军营,然而即便是永宁郡官阶最高的官员,都至少要比这三名官员低上数阶。
这三名官员中,那名出声质问,持反对意见的官员是中军的一名高阶将领,而另外两名都是来自兵部的高阶官员。
前线的战事正剧,后方的州郡便更需要绝对的安定,这三名官员之中,最开始和宿卫军将领争执的兵部官员常墨便是负责戎州、泸州、邻州、万州、并州、巴州这六州的安定事宜,调动有限的军队,来剿灭死灰复燃的马贼流寇,以及小股流传进这些州郡的北魏袭扰军队。
然而在过往十余日中,数名行事极为残忍的修行者却突然出现在这数州之中,这些修行者都有完全共同的特点,单独行进,没有任何的同伴,好杀,但杀人并不是为了劫掠,而且被这些修行者杀死的人,有一种奇怪的特性——他们血肉的腐败比一般正常失去的人要快许多。
这些细节在前去查检的军队和医师之中都造成了恐慌。
一些消息不可避免的流传在民间,这数名诡异好杀的修行者,在一些地方甚至被传成了灾祸的化身,神话之中的怪物。
这种谣传波及得一广,对于南朝所需的安稳而言,便比马贼和一些门阀的叛乱更为可怕。
过往的许多朝代中,不乏流言四起最后民乱生变,导致王朝覆灭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