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感知清晰的提醒他,即便他掠起,也不可能跟得上这柄飞剑的速度。
他提起了脚,然而身体却没有往上跃起。
他脚下的冰面无比坚硬,但是当他的脚往上提起时,有雪白的冰雪从冰面上往上喷薄,这副画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不是踩在坚硬的冰面上,而像是踩在粘稠的水面上,脚在提起时,脚底粘起了很多水流。
只是这些冰雪却和他的力量无关,而是来自那柄飞剑。
一截银色发亮的轻薄剑片随着这些冰雪一齐从他脚底下方冲出,在元燕和容意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刹那,已经落在林意的这右脚脚底。
青衫修行者的面容平和,他此时甚至丝毫不甘心这一剑给林意带来的损伤,甚至不关心林意的生死。
他虽然完全听命于他追随的那名军师,然而在执行命令的过程之中,他依旧有一定的权限可以改变命令的内容,若是连这样的一剑就能直接杀死林意,那在他看来,林意就去死好了。
这样的一名年轻修行者,根本不值得军师费心。
对于他的世界而言,林意和眼前另外两名年轻修行者,也和被他们杀死的火璧虫没有什么差别。
有时候捏死这样的虫豸不需要理由,只是看是否有价值。
嗤的一声轻响。
飞剑刺穿了林意的靴底,在下一刹那,林意脚底的血肉感到了真正的刺痛。
然而也就在这一刹那,林意的眼中充满无比狠厉的神色,他发出了一声厉喝,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踩下!
“噗!”
飞剑轻易的刺穿了他的足底,然而也就在这一刹那,林意的这一脚已经狠狠的踏在下方的冰面上。
鲜血在他脚面上往上飞起。
刺耳的碎裂声在他的脚上和脚下响起。
青衫修行者身体一震,他的眼中尽是震惊。
林意咬牙痛苦的嚎叫起来。
他尽可能的不去看脚上的伤势,生怕影响自己的决心。
他的脚再次提起,带着那柄依旧刺在他脚上,已经透出他脚面,但是被他这一击却几乎击溃附着的真元的飞剑,再次狠狠的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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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敢惹萧家。”
林意看了元燕一眼,自嘲道:“这只是一个富家女和贫贱子弟的悲伤故事。”
元燕瞬间听明白了他这玩笑话里的意思,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萧淑霏,你居然和萧淑霏也有这层关系?”
林意无奈,道:“什么叫做也有?”
元燕沉下脸,不再说话,心中却是想着,难道不是?你和陈宝菀都有些纠缠不清,现在又突然来个萧淑霏。现在无论是南朝还是北魏,谁不知道南朝有两个公主一般的人物,一个是陈宝菀,另外一个便是萧淑霏。你可倒好,竟和这两人都有纠缠。
“倒是小瞧了你。”
不知为何,元燕心中忍不住愤愤的补了一句。
对于权贵这些事,容意要领悟得比她慢一些。
怔了数息的时间,容意才明白林意话语里包含的意思,他顿时皱了皱眉,看着那名青衫修行者,不平道:“莫欺少年穷!”
他这句替林意打抱不平的话语,却是让林意都有些涩然。
元燕都忍不住心中嗤笑出声。
穷就是穷,哪里有少年和老年,那些觉得你穷的人,谁管你将来的可能。
每年北魏的洛阳城里,那条翻着白沫的大河里,每一场大雨过后,说不定就会浮起几具抱着这样愤愤不平的想法而胆敢挑战权贵的贫苦少年的尸身。
她没有去过南朝的建康城,但想来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都是一样。【愛↑去△小↓說△網w】
真正的权贵不相信不确定的将来,他们习惯把将来的可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若是像林意这种让他们觉得有威胁的少年,要么接受他们的安排,要么便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有趣。”
青衫修行者看着容意,他觉得很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是来杀他的?”
元燕没有觉得好笑,她无比认真的看着这名青衫修行者,寒声问道。
青衫修行者觉得容意很有趣,他并不太清楚容意的出身,但是无论从口音还是从容意此时的质朴变现,都和建康城里的年轻修行者相差太远,此时看着元燕,他也觉得很有趣。
因为元燕只是一名少女,但此时认真的样子,却显得分外的老气横秋,甚至有着一种他不能理解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