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佳丽三个人

话声有大有小,有入得耳的,也有入不得耳的。话里话外,倒是教那一日怜香一语给料中了,左右皆离不开瑶鸿如今位分的事。

有说她当真是好运道,撞上南楚使臣醉后发疯,竟教陛下赦了她的大罪的;

也有说她避子汤药一事还未了,本不该出冷宫的;

更有笑她即便出了冷宫,也仍旧是个低贱嫔御之身,可见陛下也没想原谅她。

瑶鸿早已料想过会有这样一番局面了,于是便在一位夫人不轻不响又说起她因避子汤药获罪一事时,当场就讥了回去。那位夫人明嘲暗讽,拐着弯指她谋害皇嗣,于德行有亏,这等罪妇,怎会放出来与宜妃娘娘同坐一室。

瑶鸿便一讥笑:“夫人可真是开了天眼了,竟亲眼见过我谋害皇嗣?”

“天眼我怎敢当,只是当日从承乾宫搜出避子汤药,京城可是人尽皆知呐……”

“从我宫中搜出了东西,便一定是我用的吗?”

“旁的不说,但这避子汤药,既为避子,那便绝非黄花女儿用的,承乾宫中,莫非还有第二个人承过恩?”

说罢又掩嘴笑了笑。

瑶鸿听了却也不恼,但只反问她:“夫人就没想过若我会是受人栽赃?”

这话一挑,赏花亭中登时便有些安静。

瑶鸿于安静里拍了拍手:“怜香,去请太医来。”

一同来了太医院里德高望重两位太医,一并带来了当日从承乾宫中搜出的避子汤药与炉子,瑶鸿就当着亭中所有妇人们的面,熬了一碗汤,喝了。

不多时,她浑身上下,凡是露在外头教人一眼可见的面容、脖颈、手臂,全数竟起了红斑,身上被衣物盖住的地方,更是不知红痒得有多厉害。

亭中妇人皆有些吓住,目瞪口呆的,不知这是怎的了。还是太医解释了一番,方才知晓——原这避子汤药,李氏的身子,竟是用不得的。

一时彼此面面相觑,皆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顿静默里,突然才有人大喊了一声,那还不赶紧的将李氏送回承乾宫去医治!

于是好一通手忙脚乱,瑶鸿才被送了回去。

萧景行来时,瑶鸿便是躺在床上的,眯着个眼睛,小心翼翼虚开一道缝缝,见萧景行屏退了众人后,方又睁开眼,一骨碌翻身起来:“不过身上发一些痒痒罢了,全怪怜香出的馊主意,非要我躺在床上装病,这倒好了,又痒还不能挠!当真是憋得我……”

她一面笑着撸起袖子又抓了两下,站起身来,可一抬眼,却才发觉萧景行的脸色实在是臭极了。

他板着冰山一般的脸,一丝笑意也无。

“怎的了?”瑶鸿不解走向他,却就被他一把按住了肩,她两步踉跄,人已被他推到了墙边。

后背贴着墙,抬眼却就见他近在咫尺的怒容。

萧景行一手撑着墙面,堵住她的退路,目光压迫盯紧了她,厉声质问:

“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