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宫本绿子走到了最后一位跪着的男子身前,让男子抬起了头,饶是宫本绿子见了后,也不禁一怔,夸赞道:“好俊的一张脸。”
“草民李去疾见过……”李去疾怎知眼前这位美貌的宫装女子是何人,只觉她瞧着年轻,声音软糯,笑起来时还留有少女的娇憨,心下便有了个答案。
“草民李去疾见过公主殿下。”
宫本绿子虽取下了扩音灵器,但白玉台上的声音还是传到了近处人的耳中,听见的人皆以为自己怕是听错了,坚信自己没有听错的人,便开始憋起了笑。
白玉台上沉默许久,忽传来一阵娇笑。
宫本绿子道:“李老师的嘴真甜。”
……
十诫堂内,气氛肃然,佘镜演站在堂正中的“戒”字下,神情难测。
“我希望三位老师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三者互看了几眼,最后还是王马克走上前,交代了前因后果。
着重强调了他们被困时的艰难和被学生玩弄的心酸愤懑,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冲出结界时,因魔法失控而造成的严重后果。
言而总之一句话,我们清白,我们无辜,我们迫不得已。
“但你们打断了开学大典,且还在非修行区御剑。”开口的不是佘镜演,而是一位至少四十岁的妇人,梳着恨天高髻,涂着欲遮掩年岁的厚粉,颧骨高立,眉眼刻薄。
她的身旁是一位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话音落后,中年男子立马接道:“你们打断的可是贵妃娘娘的演讲。”
“老夫在学院已有三十余年,还是第一次碰见如此荒唐无礼之事,”一位拄着拐杖的精瘦老者道。
精瘦老者其实说了谎,他曾经遇见过比这更荒唐的事,然而做出那荒唐之事的人,已是他招惹不起的,索性他便把那事给忘了。
人活得越久,就越知晓,许多事是该忘则忘。
昨日睡前,王马克和李去疾讲过,学院中,在副院长之下还有三位长老,协同副院长管理学院事务。说是协同,实则是为了监看和分权。
学制改革后,三位长老的称呼也改了,改为了教导主任。
“平时甩手不干,一遇屁事,蹦跶得比谁都欢。”这是王马克对三位主任的评价。
对这三位主任而言,今日之事自然不是屁事,而是喜事。
在昨日,这三位主任有幸接触到了几位皇都中的大人物,大人物们虽未明说,但意思还是很清楚。
李去疾不该留在皇家学院。
留在皇家学院就意味着他有极大的可能拿到第一件聘礼“高考状元之师”,一旦拿到第一件聘礼,那岂非又离迎娶郡主进了一步?
定北王府既向杀手联盟下了死令,又将李去疾安排到了皇家学院,这便无异于是向双洲大陆宣布,李去疾的命要给定北王府留着。
既然杀不了李去疾,那让他一辈子拿不到聘礼,结果不也一样吗?
难道郡主还真要等他等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