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什么人,还用得着我们去关心她的平安?我们关心郡主的安危,就好像街边的乞丐,关心官府里的大人们今日吃鱼会不会被鱼刺卡住。”
门忽被推开,王马克的话被打断,李去疾面容带笑,走了进来,道:“马克老师,听闻你见多识广,在下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王马克道:“噢,我亲爱的李老师,我还以为你要在藏书阁呆一整天,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了。请问吧,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摸着良心,如实回答。”
“我想知晓,现如今素剑的主人是谁?”
话音一落,王马克和不知死活面面相看,一时无言,心下感叹:如此巧?
见无回答,李去疾道:“这个问题有何古怪之处吗?”
王马克道:“不不不,这个问题棒极了,一点儿也不古怪,放眼我们三位,李老师是最有资格知晓答案的。”
李去疾又行一礼:“那劳烦马克老师告知在下。”
“这把素剑的主人是定北郡主。”
话音落,李去疾顿觉五雷轰顶,风云骤变,脸色顿白。
王马克见李去疾仿若被雷劈了一般,假装关怀道:“李老师,你怎么了?”
李去疾声音颤抖:“我……我无事。”
王马克装作不放心道:“那我便继续往下说了,素剑的主人本是定北郡主,但在三月前,郡主却将素剑赠给了一位西林玉女斋女弟子。所以确切而言,如今素剑的主人该是那位玉女斋的女弟子。”
李去疾见峰回路转,又回过了神,道:“那马克老师可知,那位女弟子的名讳?”
“这我就不知了。”
“多谢马克老师。”
语落,李去疾走出了寝室,深吸一口气,顿觉杂乱的脑子变得清楚,眼前的迷雾已被拨开。
那夜大战白龙之时,阿丑使的都是玉女斋的功法,李去疾那时就猜阿丑是西林玉女斋的女弟子,但却不敢妄下定论,只因江湖上有不少邪门歪道专爱偷师别门它派的功夫,杂糅一团,以供己用。
他见阿丑行事怪张,便将她算做了邪门歪道那一派,何曾想她竟真出自名门正宗,还和他的未婚妻有过渊源。
如此一来,他也明白了阿丑留在他身边的意图了。
阿丑收拾完藏书阁的书后,步子轻快地回到小屋,见李去疾站在小屋前发愣,又凑了过去。
“你在此作甚?”
李去疾转头,微笑问道:“姑娘是郡主派来的人吧。”
阿丑一怔。
“三月前,郡主将素剑赠给了你。我不知她是在那时便嘱托了你,还是之后的事。”
阿丑轻笑道:“你以为我纠缠着你,是因我是郡主派来监看你的人。”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旁的理由了。”
阿丑大嘴一张,轻笑变为大笑,道:“没料到还是一朵自作多情的白莲花。”
李去疾道:“若是寻常女子,或许不会派人来监看她的未婚夫。可郡主不同。”
阿丑笑问道:“何以见得?”
李去疾想到了在路上听见的两个故事,将它们说了出来。
“有一年神诞节,郡主在王府举办了一场神诞晚宴,邀请了北境众多名门子弟和闺秀明珠。那夜,晚宴上的男子皆着魔式燕尾服,女子皆穿魔式宫廷裙,郡主更是穿了一件绛红色的及地大裙。可不巧就在,当夜竟有三位闺秀也穿了红色的大裙,在这之后,那三位穿红裙的闺秀便再也没出现过在定北王府的晚宴上了。自此后,每逢有郡主出席的晚宴,受邀的闺秀们都要想尽千方百计打探出郡主着的是何色衣衫,好避过,若是与郡主撞了色,那日后便基本无缘北境上流界了。”
阿丑饶有兴致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