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饭用“不好吃”来形容都算是夸奖它了。
顾笛先皱眉咬了一口看着又蔫又黑的菠菜,发觉苦得难以下咽。再看旁边的炖肉看着黏糊糊的一坨,让人没什么食欲。
顾笛夹起一块,咬了一口,是姜,吐掉。
顾笛再夹起一块,咬了一口,还是姜,又吐掉了。
不吃姜的顾笛扒拉了两下,发现她这一盒里全是姜块,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顾笛忍着恶心扣上了盒饭的盖子,转头寻找垃圾桶。
“怎么了?”安枫都看在眼里,赶紧捧着盒饭坐到了顾笛的身边,满脸关切地看着顾笛。
顾笛皱着脸摇了下头,起身把盒饭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径直走回了服装间。
安枫看也知道是盒饭不对胃口了,赶紧托在外面给徐化茶买奶茶的助理带几个顾笛喜欢的菜回来。
似乎过了好久,安枫终于从徐化茶助理手里接过了热乎乎的外卖。
安枫丝毫没有犹豫,立刻送进了服装间。
服装间很小,挤挤攘攘地围了好几圈的衣服,只有门口旁有几个凳子散乱地扔在那里。
顾笛坐在两排衣架中间,人都快消失在挂着的衣服里了,正用电脑看着什么喜剧,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安枫轻咳了一声,引起顾笛的注意后,晃了晃手里的外卖,门在他身后随之关上了。
顾笛抬起头,看到安枫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又变得冷冷地,摘下耳机垂下眼睛对着电脑。
安枫扯了个干净的凳子坐到顾笛身边:“看你没吃饭……”
顾笛“唰”得一下站起了身,就要出门。
安枫吃惊地抓住了顾笛的手腕,顾笛的手腕纤细,一下就被安枫握在了手里。
顾笛不耐烦地甩开安枫的手,退了一步满眼戒备地看着安枫。
安枫今天隐隐察觉出顾笛的冷淡,但顾笛以前也没给他多少好脸色,他没太在意。可眼前顾笛的反应,才让他感觉到,今天不一样。
安枫默默地放下了手,迟疑地开口:“我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顾笛淡淡地低头直视着安枫,没回答。
安枫的心又沉了沉,突然发现,这一眼是今天顾笛第一次拿正眼看他。
顾笛脸上冰冷的表情是安枫从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要说单纯是心情不好,之前看到她和别人聊天时也没什么不同,只有跟安枫说话时,只肯抛出几个字的回答,不愿跟他单独多呆一秒。
这一切都让安枫感到一阵害怕。
“不是。”顾笛的声音冰冷,“我感谢你帮助我,但是我觉得我们根本没有可能做朋友,所以不想让人误解我们的关系。”
顾笛的话像是冰锥一样戳着安枫的心,让安枫一下喘不过气来:“你今天早上说……”
“抱歉。”顾笛没有做任何解释,大步向着门走去。
安枫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起身去追顾笛问个清楚,可是顾笛的一句“抱歉”就已经抽光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小笛……”安枫虚弱地叫了一声,可顾笛根本没有停留。
安枫挣扎着起身追上去,想再试图挽留她一下。
顾笛终于在门口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