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才能在治国,在战场,何时会管理后宅的琐事了?因为王妃不会,所以他……亲自教?
这种事情,明明只要请个嬷嬷就可以解决的呀!
“嗯。”萧苍衍面色不变,将账本收好,仿佛只是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决定,他抬眸看向年掌柜。
年掌柜慌忙弯腰道:“殿下,年底了,明年的首饰,需要制定吗?还是与往年相同吗?”
往年?云疏月下意识的朝萧苍衍看去。往年,他还制定首饰?
他又不需要首饰,制定给谁的?
“今年有了王妃。”他淡淡开口,“其余的,按照往年。”
云疏月这才想起来,苍王府里还有一位苍王殿下的姨母,和一位表小姐,既然住在苍王府,也算半个主子,萧苍衍也会做那些应该做的事。
他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负责呀。
不过也是,那是他的姨母和表妹,若是他什么都不做,反倒是会落人口舌,所以每年每季都会给那两位定制衣裳首饰,在云疏月看起来倒是很正常。
只不过年掌柜的下一句话,让云疏月顿时心口一凉——
“那殿下,给江小姐的首饰,也如同往年吗?最好的料子,还是留给江小姐吗?”年掌柜问,毕竟云疏月还不是王妃呢,这些事情,还是问殿下比较好。
她的语气稀疏平常,却在云疏月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萧苍衍……每年都给江流诗送东西?
衣服、首饰、胭脂水粉。
萧苍衍给他的表妹定制衣裳,那是必须的责任,但江流诗算什么,他凭什么要对江流诗那么好?
‘最好的料子,还是要留给江小姐吗’,所以,她这个王妃也要往后靠一靠?
难怪江流诗泼她一壶水,萧苍衍也没有动作呢,江流诗在他心里就那么重要?
云疏月紧咬下唇,心底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啃噬,别过头去。
萧苍衍蹙了蹙眉,这女人怎么又生气了,谁惹她生气了。
他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云疏月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指腹划过她的眼睑:“怎么又闹脾气了。”
众人简直惊掉了下巴:……
这是他们的苍王殿下?!
在……在温柔低声的哄着王妃?!
男人的唇停在距离她唇瓣,只有半寸远的地方。
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云疏月的呼吸顿住,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云疏月。”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双幽深的眸子如同深渊一般,不可见底,“不准委屈了。”
小豹子别过头,脸颊险些在他的薄唇上擦过,萧苍衍瞳孔一缩。
云疏月没有觉察到异样,鼓了鼓腮帮子。
这个男人,每次都是说‘不准生气’、‘不准委屈’,要不要这么霸道。
他让自己不生气不委屈,自己就非得听他的话了?
她哼了一声,内心有着复杂而微妙的感情,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
“那以后,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帮我吗?”
萧苍衍正准备蹙眉,却突然想到她方才红红的眼眶,话到嘴边又成了:“尽量。”
云疏月放下心来,他说的尽量,基本就是‘一定’的意思。
每当自己和他的感情迈进一小步,她都觉得很好,足够了。
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什么时候走近了她的心里,或许很早,只是她不知道。
但在看到江流诗那枚镯子的时候,她心底被压抑的情绪爆发了。
原来能得到苍王殿下的礼物,不是她的特权,别的女人也有。
原来能与苍王殿下走的进,也不是她的特权,别的女人也可以。
“殿下……”云疏月犹豫吐出两个字,然后摇摇头:“没什么……”
她原本想问问,他以后可不可以只给自己送礼物,但想想,她似乎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
萧苍衍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而内敛的神色。
云疏月作为云初已经有十年,这十年,云初和他至少朝夕相处了四年,她全然忘记不说……
而且从前躲着自己的师妹,突然会抱他,亲昵他,对他撒娇。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殿下。”玄卿的声音响起,打破一室的沉默,他在外面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于是便道:“云裳阁的掌柜来了,在偏厅。”
“嗯。”萧苍衍瞬间回神,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