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只觉魏正青不该如此暴躁,竟迁怒于北云,心下惋惜之外,也不便多说什么。
北云心知师父脾气暴躁,又面对这么多达官贵人,不作出点交代,龙吟剑派颜面无存,若避让这一剑,师父定要将玄玉堂杀死不可,便运气至臂,只求断臂后能止血不流。
魏正青削下北云右手臂,怒气消了大半,又见玄玉堂在那眨巴着嘴,心道他是醉态未消,心下又是一怒,瞬至身前便是一掌,直击他胸前膻中大穴。
玄玉堂一口鲜血喷将而出,耳朵嗡嗡作鸣,但他还能听见师父在喊着什么,像是哀怜又像是辱骂,那声音听起来好像经过某种迷雾的遮拦,变得格外混乱,随即便晕了过去。
苏王眼见他斩了北云手臂,又打伤小徒,足矣歉至,劝道:“魏兄,罢了,消消气。”
魏正青递还长剑,朝苏王作揖道:“今儿败了苏兄寿宴雅兴,好生惭愧,此孽徒若不死,便由王府任意处置。”叹了口气,将北云搀起,给众人作揖告辞。
玄玉桓瞧了瞧地上的玄玉堂,心下难过,不知他是死是活,留下来也不是,紧跟其后也出了苏王府。
玄玉堂再次醒来时,兀自昏昏沉沉,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时候已过了多久,渐渐的,他感到了胸口无比的疼痛,又感到了背上、腿上、臀上被板子笞打处的疼痛。他想翻过身来,好让创痛处不压在地上,突然之间,两处肩头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烈疼痛,又使他晕了过去。
待得再次醒来,他首先听到了自己声嘶力竭的呻吟,接着感到全身各处的剧痛。可是为什么肩头却痛得这么厉害?为什么这疼痛竟是如此的难以忍受?他只感到说不出的害怕,良久良久,竟不敢低下头去看。
心想:“难道我两个肩膀都给人削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