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道:“此行是陪同师父参宴,酒是贪杯不得。”顿了一顿,又道:“玉桓,你莫跟你十六师兄学,明白吗?”
玄玉桓拱手道:“师兄教诲,一定牢牢记住。”玄玉桓在玄字辈排第十九,十二三岁,属玄字辈岁数最小。
说罢,抿嘴瞧了一眼玄玉堂,心觉不妥,低声歉然道:“十六师兄,我……我……”他是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师兄的话不便违拗。话未说完便给玄玉堂岔了去。
玄玉堂低声骂道:“我个屁,带你吃香喝辣的,也不给说点好话。”
北云道:“玉堂。”
玄玉堂身子一震,急应道:“在……在……师兄……请讲。”
北云道:“你手阴太肺脉的伤势难复,这几日须得好好打坐运功,明白吗?”
玄玉堂道:“是,多谢师兄关心。”
北云点了点头,衣袖一拂,朝山下飞去。玄玉堂、玄玉桓拱手相送,待北云飞得不见才直身。
玄玉堂听是要随师父下山,心有不愿,宴席那般场合人物不少,英雄慷慨豪迈的固多,气量狭窄的可也着实不少,须得谦虚礼貌。若一个不小心向谁少点了一下头,没笑上一笑答礼,说不定无意中便得罪了人,因此而惹上无穷后患,甚至酿成杀身之祸,那也不是奇事。
其次,龙吟剑派掌门人魏正青定有门规,酒非饭桌上正酌,余闲不得贪杯。
这一路去京城路途遥远,玄玉堂憋得酒痒痒可着实难受。
这几日晨舞后,玄玉堂召集玄字辈师兄弟在溶洞里尽享美酒,从早晨喝到中午,又从中午喝到傍晚,少说也喝了二三十斤,哪一天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任其他师兄弟劝阻也无济。
出发当日,玄玉堂将酒葫芦盛满悬在后腰,用披风遮挡,路途中不时偷酌两口。北云知他嗜酒如命,也不多言,只横了一眼,以示警告,莫给师父瞧见便罢。
车行辚辚,日夜不停。这一路也有不少绿林盗探过,见得一白发男子坐在车首赶马,腰间悬一柄白剑,舵手瞧了无不惊愕,连打暗哨命盗众不得轻举妄动。
一些不明缘由的小盗,诧异道:“二寨主,怎地不动手?他们不过几人而已。”
那舵手低声骂道:“你娘的个脓包,那是鹤发白龙剑北云!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