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一开口,大家都留心注意了下,发现此人帽下确实毫无毛发。被称作唐秃子的人,索性把头上的草帽摘了下来,“去年,在四川,令子在青原地区,遇到了当地占山为王的宋家兄弟,他二人非江湖中人,等多是个打家劫舍、欺软怕硬的混子而已;但贤侄却连这两个人都打不过,还付了两千两的赎金,真实英雄少年呀!“唐秃子可以在”贤侄“和”英雄少年“上加重了口气,听的火噬脸一会红一会白的。
本来火噬没有那么不堪,但火焰门在江湖上素有威名,自己更是作为下一代的掌门而被周围的人吹捧惯了,两年前那次出行难免掉以轻心,不想着了两个毛贼蒙汗药的道,也因为宋家兄弟没什么文化,更不知道江湖上谁大谁小,做事往往就怕遇到不讲规矩的,你的那一套在他那都是个屁,因此绑票的书文大张旗鼓的送到了火焰门。
火烈可没那么好脾气,前脚付了赎金把火噬救回来,后脚就亲自出山,把整个山寨杀了个鸡犬不留,本以为此时做的机密,但没想到还是让被人知道了。
火烈也气的老脸通红,但并未反驳,众人心想,看样子却有其事了。
宇文剑一帮忙打圆场,“梦年兄,今天大家聚于此不易,你的臭脾气何不收敛一下。”宇文剑一此话一落,人群中不少人思忖,长的如此不排场之人,倒是起了个好名字。
被唤作唐老弟、唐秃子、唐梦年几个称谓的老人,江湖上的年轻人却少有人听闻,不知此人是谁,更不知道此人来历,唐梦年并不买账,接着说道“三年前,在河南开封,令郎宇文寒暄,不知何是得罪了丐帮帮主蔡斩,没能接下降龙十八掌中的十掌便落荒而逃,虽说能接下蔡帮主的十掌已然算是年轻人中资质不错的人,但此子胸无大志、能逃便绝不逞强,估计一辈子也会像你宇文老儿一般守着一剑门的老窝,所以英雄真的算不上呀。”老人娓娓道来,语气却没有特别的针对谁,只是单传的叙述,但落寞之情跃然脸上。
此时宇文剑一冷声一声,不再说话。身后的宇文寒暄也默默的低下了头。看对面的蔡疯子,到似没有听到的故事跟自己无关一般,自顾自,没有理睬众人投来的好奇目光。
大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各个掌门、主事谁都不敢轻易开口,光怕成了这个秃老头的报复对象。
聂远行看了一下人群,但那然说到,“那唐老弟看看我呢,我这膝下这几个儿孙徒儿可有拿的出手的?”众人皆是震惊,别人都怕唐秃子讲到自己,在江湖上混,谁还没有发狠、丢丑的时刻,但往往没人关注也就过了,当聂远行主动邀评时,众人还是对其的领导风范纷纷折服,毕竟要有这样的气量也才有望做的了江湖的执牛耳者。
唐梦年淡淡说道,“聂老庄主英雄侠义,在座众人自然没有意义;但生子三人,女子一人,取名自琴棋书画,琴,声音质朴、醇厚,却缺少锋芒;棋,落子无悔,戾气颇重,非武林之福;书,内秀、外强,本可引为少年英豪,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如今看来,又岂是遗憾二字可以表达的。”唐梦年一脸惋惜,似乎这个可惜的人物是他的儿子一般,主台右侧的聂如书,没有言语,却对着唐梦年慢慢的弯腰施礼。
唐梦接着说道,“如画,虽然貌美如花,但红颜祸水,也未可知;”
“这么看来,我聂家也是豪无人才喽?”聂远行打趣道,但脸色变的没有之前那么温和了,似乎多了几分严肃。
唐梦年,摇了摇头,“也不尽然。……”门外山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说曹操曹操就到。看来聂家的未来,也只能放到此人身上了,聂青峰,品行良善,行侠仗义,功夫精进速度迅猛,此子,勉强算一个吧。”
唐梦年话音刚落,一对青年男女走了进来,男子白衣青衫,女子紫衣素冠,手持一柄乌铁打造的宝剑。在人群中走过,如一道靓丽的风景,众人觉得都移不开眼睛了。吴心站在后边,看着突然出现的聂如画,甚是欢喜,但看到她身旁的男子,对比之下又有几分失望。
聂如画,朗声说道,“爷爷,父亲,青峰我已接到。”身旁被唤作青峰的,跪倒在地,“不孝孩儿,聂青峰,今日学成归来,拜见爷爷、爹爹,二叔、三叔,还有,还有,姑姑……”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刚才唐梦年勉强算入英雄人物的,聂青峰,竟是这般模样;而身边的紫衣女子竟然是他的姑姑,乍看上去似乎比他还要小一些一样。
聂远行,看上去颇为欢喜,“好,好;青峰呀,来,给你唐伯伯施礼,他可是对你的评价不低呀。”
聂青峰顺着聂远行的手指方向,看到堂而皇之坐在大厅上的邋遢老人,弯腰施礼。
唐梦年说到,“不必,我只是照实说而已。在我这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是英雄,我不会把你说成狗熊;你是狗熊,我自然也不会退了你的毛,把你说成英雄。”
“那依唐先生的眼光,当今武林,谁又当的上这少年英雄四个字呢?”声音从左侧传来,正是寒山盟盟主寒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