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然在这里这么多天,多少看出了些端倪,然后对梅时雨说,“时雨,你看出来了么?他们要锻造这个东西,说不准会拿我们去祭祀,就想开始那样子。就算现在不这样,保不齐练好了也会拿我们两个祭刀的。”
梅时雨没了主意,“那我们怎么办呀?跑又跑不了,我功夫不行,你连功夫都没有。”
秦莫然脸微微红了下,“我们跑不了,但我们要尽量让他炼不出刀来,这样期望你师傅一怒之下杀了韩老鬼,到时候我们没有用了,说不定能换来一线生机。”
“但我师傅……”梅时雨欲言又止。
“你还叫她师傅?她可曾把你当作徒儿的,有要拿自己徒儿炼刀的师傅么?”
梅时雨被秦莫然的话问住了,不再言语。
“那我们要怎么做?”梅时雨犹豫了会,问道。
“现在我也不知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你一定要听我的。知道了么?”秦墨然叮嘱道。梅时雨在旁边点了点头,火光映的两个人脸色通红,但两个人互望的眼神都亮晶晶的。
人成长的速度很慢,一天天一年年;但人心的成长速度,也许在一瞬间就能长大。
过了半晌,韩老鬼和梅一青同时回到了这里,韩老鬼手中拿了把匕首,梅一青手中拿了两个瓷碗,韩老鬼走到二人面前,说道,“把胳膊伸出来?老子需要你们的血连练刀。”
秦莫然把梅时雨护在身后,并没有理会韩老鬼,反而转向梅一青,“死老太婆,你就这样看着你徒弟被杀了么?亏得她叫了你这么多年师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梅一青脸上出现愧疚之色,但也仅是一闪而过,“只是借你们几点血而已,不会伤你们性命的。时雨,师傅平日里带你不薄,此时关乎到梅氏一族的命运,要委屈一下你了。”
秦莫然正要在骂几句,韩老鬼一下点了秦莫然的哑穴,然后再秦莫然的手腕上割开了个小的伤口,接了半碗血;然后如法炮制,也在梅时雨的身上取了半碗血,之后给二人敷上金疮药,包扎好伤口放开了二人的穴道。此刻秦莫然依旧怒气冲冲的,但身旁的梅时雨却是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韩老鬼把手中的两碗鲜血分别撒到不同的铁块上,果然开始一直没有反应的铁块上,微微的开始融化,但两端颜色各不相同,一遍如光如点,亮的刺眼;一边如水如月,温和柔软,接下来不到三天的功夫,奇铁被融了大半,到第四天却没有了任何进展,站在身边的秦莫然心里了然,又到了放自己血的时候,当韩老鬼拿着匕首过来的时候,秦莫然说道,“我知道打也打不过你,逃也逃不掉,把刀给我,血我自己放。”
韩老鬼此刻到有几分欣赏这个小鬼的胆色,把匕首递给了他。秦莫然对他说,“你去看着你的烂铁去吧,我弄好了给你拿过去。这里没有其他人,我想作假也做不了的。”
韩老鬼微微一下,然后把刀留下转身离开。
秦墨然咬牙在自己还没有完全结痂愈合的伤口上又割了一刀,放出多半碗血,然后走到梅时雨身边,“时雨,你自己来,还是我来?”梅时也不说话,接过刀同样的放了半碗血。偶尔路过的梅氏族人,远远的望见,都心有愧疚,这样对待两个孩子,着实不忍。
两碗血液准备好,秦莫然趁周围没人注意,用汤匙把对方的血液往另一个碗里舀了一汤匙,都是鲜红的血液,混合后并不分明。在一旁的梅时雨看到这一幕,悄悄的捂住了惊吓而张开的嘴巴。秦莫然做了个“嘘”的动作,把两碗血液端给了韩老鬼,韩老鬼并未半分怀疑,问清后,把秦莫然的血液投入左侧炉中,将梅时雨的投入右侧炉中。炉中的奇铁似乎等待这一刻很久,又在一次迸发出第一次看到光芒,但没有人留意,它们迸发出的光芒,有了些许不同,左侧的耀目白光中有点点蓝星闪耀,右侧柔和光芒中有紫光透出,韩一些锻铁的韩老鬼又怎会注意到这些。
就这样,每次取血液锻造,秦莫然都如法炮制,果然,越到后边铁块融化的速度越慢,按照最开始的速度,本来二十天便可融化完成开始锻造,现在怔怔33天才融化完成,韩老鬼不敢怠慢,双手持锤,同时捶打两个兵器,每天上万次的敲打,这个山谷除了风声、水声,就只剩下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历时七七四十九天,韩老鬼的锻造终于告一段落。韩老鬼告诉梅氏族人明天即可开窑取刀,但当晚,韩老鬼却悄悄打晕了秦莫然和梅时雨,同时带着两把宝刀连夜逃出了山谷。等到秦莫然醒转过来,发现在一处不知名的茅屋中,梅时雨仍在昏迷,秦莫然把身边的梅时雨晃醒过来,“时雨,醒醒?醒醒?”
梅时雨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秦莫然,“莫然,我们的刀锻好了么?”
“好了。”身后突然的声响吓了二人一跳。
二人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不是别人,正式韩老鬼,但此刻的韩老鬼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本来花白的头发此刻已然全白,脸上的皱纹也纵横交错,让二人恍惚觉得过了好多年似的。
“韩,韩爷爷”梅时雨觉得韩老鬼甚是不雅,于是改口叫韩爷爷,“你偷盗这两把刀出来,我师父一定会全力追赶你的。”
“哈哈,我现在有两部神兵在手,还会怕他们吗?”韩老鬼嚣张异常。
“你若不怕他们,那你跑什么?在山谷里直接解决掉他们不就好了……”秦莫然看出了韩老鬼有些许的虚张声势。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只听到梅一青的声音“韩老鬼,早知你如此不讲究,当初真该先砍了你的腿在跟你谈。快把兵器交出来,我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听声音梅一青实在是震怒无比。
韩老鬼走出门来,双手抖动,露出两件兵器,一件外表黝黑,刀刃如水波,刃薄刀厚;另一把洁白如雪,隐隐紫气萦绕,却纤薄了许多,真不知道那么大块铁都锻到了哪里?此次是两把刀初次现世,没人知道他威力如何,梅一青虽然较韩老鬼功夫要高出不少,但一时到也不敢贸然出手,反倒是韩老鬼似乎按耐不住,主动挺刀上前,但几个回合下来,看上去这两把兵器并无异常,更寻常兵器并无二致,不仅梅一青不解,连韩老鬼都心里发毛,为何没有点神兵应有的样子?而且两把并起舞动起来,越来越沉,左手的还好,尤其是右手的这把,越是越沉,感觉自己都快挥不动了。好在梅一青仍在观察形式,她担心是韩老鬼故意藏拙,好杀自己个措手不及,所以只是远远游走,偶尔进取两招后又远远退开。
韩老鬼两招逼退众人后,闪身又回到茅屋内。“他奶奶的,邪了门了,若用这个打下去,今天非交代到这里不行;“韩老鬼把两把刀放到桌子上,顺手拿起墙上挂着的长剑,然后对外边说到,”真以为我是吃素的么?梅一青,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韩式祖传剑法。“说着飞身出去,又和梅氏族人斗在了一起。
此刻梅一青追赶的急,只带了两个轻功较好的族人,其他人都分头去寻,这次韩老鬼舍命而施的剑法,颇有大家风范,一人战三人仍不见落下风。